赢高又休息了一天之后,终于在五月十四下午,命墨染去大哥扶苏那里了解了一下情况,结果,扶苏只是说,让赢高和秦始皇等着看扶苏的考核成绩吧,不能因为赢高年幼,而这种新式的训练之法,王族就无人参与,扶苏让墨染带回来一句话“若此次不能通过特种兵选拔,那何时扶苏能够通过选拨,参加完特种兵训练之后,再言回宫事宜。”
赢高无法,只得让侍卫传了一句话告诉扶苏:“乔装打扮,见机行事,小隐于市,随机应变。”
结果,扶苏收到后,将此十六个字,尽数传与了参与训练的8000人队伍,亦是只说了一句话:“每个士兵的情况和待遇,都应是同等的。”
话最后传到了赢高这里,赢高亦是怔了一下,心道:“好好好!扶苏你是好人,我是坏人行了吧,这事弄的。”
又和墨染确认了一下,水力设备部件,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制作了,现在材料已经完全到位了,只是要加工出需要的形状和大小尺寸,以及齿轮需要再人工打磨。
另外那个水泥台子已经搭建好了,在那个水源的位置,另行开了一个水口,暂时借了水道,等到这边施工完成,直接这边放开,那边堵上,就可以让水完全通过这个全部以水泥建造的水渠,并且墨工还安排人,在上游位置建筑了一个堤坝,通过水闸来控制水流的速度。
最后,棉花织物已经在纺织中了,只是,因为材料稀少,估计只能做出一件衣服。
还有就是学院已经完成建成了,而且装饰也已全部完工,就看赢高什么时候过去确认一下,就可以招集老师,再集中安排学生了。
还有就是酱油的研制已经基本成功了,而且,炭的挖掘,已经全部展开了,并且煤矿旁边,置办了一个超大型的煤炭存放区。
纺织厂的生产已经基本正常了,无论是公主还姜女,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了,等到特种兵训练之后,可能二女还会再和赢高见上一面。
赢高闻言之后心道:“怪不得,最近不见此二女身影,原来是纺织厂里开始忙了起来了……”
还有就是造船厂,目前进度极慢,但是预计到得月份,定可让新船,在河道之上,出河道而入海。
还有就是咸阳里的翻新和东西二市的情况,东市的销售,亦是火爆无比,现在,每天一个时辰都还不用了,无论多少的产量,都是倾销一空,再有就是西市拍卖行,萧何亦曾派人递话过来,请公子有空过去确认一下,拍卖行开业情况。
咸阳城的翻新情况,进度更是快速无比,几十万人同时赶工,而且还管吃,还有月钱,预计在三个月左右,咸阳城就能够完工了。
最后,就是新村里面,新增百姓8000户,目前新村,人口已然突破3万大关,逼近四万人,而且,多数皆以工人为主,现在,各工厂和矿区,人手问题,已经基本解决。
赢高听着墨染的汇报,一一分析了之后,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应当如何和秦始皇讲。
在一一安排妥当之后,赢高动身,身边带着秦铁牛、秦铁柱和其它四名侍卫,和墨染一道,一行八人骑马,就直奔秦王宫而去。
一路上,走了一半左右,就已经看到热火朝天的铺路工人,在热情洋溢的氛围中,卖力的挥舞着铁锹、锄头,还有其它的一些铁质设备,虽然这些设备用完了依然要上缴入库,但是能够亲手使用这些设施,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那亦是一种幸福,因为,虽然东市有售卖铁器和铁质工艺,但是,和市场上价格相比,亦是相差不大,只是有所便宜,赢高亦是知道暂时先可能这批铁质工具,肯定是被其它商铺给打包收购了,但是为了收入,暂时亦是无心去理会,先把重要的事情安排好再说!
过得这一段修路的阶段之后,再往前大概五公里,即是修好的水泥路了,赢高此时不禁感概,幸好当初最先制作的是马蹄铁,而非其它,若是不然,在这种路上,马匹若是跑个一会儿,估计马蹄会全部烂光。
无心再去考虑其它,一行人,快马加鞭的来到宫门之外,赢高吩咐墨染一行人,在宫外可去长安街那个聚集地大院休息,孤身一人入宫,先去了信宫,向二王一后问安,然后闲聊一阵之后,又急忙赶去了兴乐宫,早有太监禀告,大王在兴乐宫理政。
赢高初至兴乐宫门口位置,赵高即闪身走了出来,躬身道:“三公子,大王此刻正在召见丞相大人,还请公子稍待。”
闻言,赢高停住了身形,拱手一辑道:“赵内侍,不知大王与丞相大人所议何事?”
“这个,下臣确实不知,不若公子与下臣一同稍待片刻,静候大王召见。”
赢高继续拱手道:“辛苦赵内侍了,你且自行等待,本公子自行入内即可。”
赵高见状大惊:“公子不可,大王此时,甚是生气,还请公子此时万勿再惹大王不快。”
赢高没有理会与他,而是高声喊道:“父王,儿臣求见父王!”
语毕没一会儿,殿内传来了秦始皇的声音:“可是赢高?进来吧?”
赢高抬脚,迈步进入了宫内,赵高连忙急步跟了进来。
一见秦始皇,还没有等及赢高施礼,赵高急忙躬身叩首道:“大王,公子下臣却是阻拦不住,惊扰了大王,还望大王恕罪。”
秦始皇脸色微微不快的摆了摆手:“没事,你出去吧!”
赵高再次叩拜道:“诺!”
连忙起身弯腰,恭敬的后退退出兴乐宫,去到了宫门之外。
赢高这才躬身施礼道:“儿臣参见大王。”
秦始皇微微颔首道:“免礼吧。”
赢高又转身对着熊启道:“见过丞相大人!”
熊启亦是微微拱手道:“公子多礼了!”
秦始皇这才道:“高儿此次入宫,莫非是为了挑选兵种之事?”
“确是因此而来,再得,儿臣已然多日未曾到宫中给大王和王后请安,亦是前来宫中给给大王请安。”
秦始皇脸色这才恢复了些许:“丞相,本王确实暂无对对楚地起兵之意,短期,更不会向楚地用兵,丞相可曾满意?”
赢高闻言心道,果然……
熊启躬身道:“大王,老臣身在大秦,心系楚地,唯一之愿,只愿两国永结同盟,不兴刀兵,若得大王期许,老臣必甘脑涂地,恳请大王万勿再起刀兵。”
秦始皇微微一叹道:“丞相,你我二人,崛起于微末,本王亦曾幸得丞相之助,才有了大秦今日之兴,丞相切不可妄自揣测,以致后患无穷。”
熊启躬身拱手道:“老臣不敢!”
接着又道:“公子前来,料是有重要之事禀报于大王,本相就此告辞了!”
赢高突然道:“丞相大人,赢高有一言,想请丞相赐教?”
秦始皇疑惑的看了一眼赢高,不明白赢高此举究竟何意,赢高微微对着秦始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熊启闻言,脸色一怔:“不知公子何事,但说无妨。”
“敢问丞相,祖上何人?是何出身?”
熊启努诺着没有出声。
“鬻(yu)熊是芈姓季连部落酋长,在商衰周兴时,审时度势,率族及时投靠周文王,并成为周文王的火师,臣属于周。周成王“举文、武勤劳之后嗣,而封熊绎于楚蛮,赐封为子爵,建立楚国;不知所言对或不对?”
熊启怔怔的望着赢高,老脸微红,却是不发一言。
“亦或是,丞相大人已然忘记了自己祖先的出身,而只知事楚,还不知商周也?”
熊启老脸通红的望向了赢高,却不知赢高何意?
“丞相大人,可知大秦为何要提出:共为华夏人,炎黄魂之说么?”赢高继续追问道。
“想来公子是让所有人,切莫忘记,吾等共同的祖先是炎黄二帝之说。”
“非也,本公子是要告诉所有人,只有华夏人,炎黄魂的人,才有资格在大秦国,享受到普通百姓的待遇,而非是我华夏之人,要么奴隶,要么雇佣,亦是只有华夏之人,可以在大秦这片土地上,学有所教、住有所居、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
熊启再次怔怔看向了赢高,不知赢高所为何意,心底里,却是为赢高所描述的场景而大吃一惊!
“本公子不知丞相与大王所辩之事为何,但本公子仅有一言,诉之与丞相,望丞相大人听之滤之,而慎以处之。”
熊启微微躬身,拱手道:“公子请讲!”
“一年之后,还请丞相观我大秦之百姓境况,再细思及今日本公子所言;而今明两年,大秦则不会对楚地或兴刀兵。”
说完,转身才对着秦始皇躬身道:“还请大王应允,以安丞相之心!”
秦始皇闻言,心底却是突然一动,想及之前数日,赢高曾与自己言道,明年之内,无论用兵寡,不得与楚地用兵,而今日又出此言,莫非……
而熊启,则考虑的完全不同了,眼前这个身材一米三左右的少年郎,却是如此的成熟与睿智,与他多年的政治生涯比较,亦是不浧多让,再一细思极他的年龄,熊启顿时后背之上,密密的出了一身细汗。
秦始皇颔首道:“本王允了,丞相这下足可放心了,静待结果。”
熊启躬身叩首道:“老臣多谢大王恩典,老臣告退。”
言毕,起身弯腰缓缓退出兴乐宫宫门,转身离去。
秦始皇斜眼看了一眼赢高道:“小三子,你又打什么主意?本王可告诉你,丞相与本王之交,情深莫逆,你断不可行那不义之事。”
见得熊启离去,宫内亦只剩下了父子二人,赢高亦是两眼一白道:“爹,你就那么不信任你的儿子,再说了,熊丞相,身居大秦高位,而忧思楚地,本公子只是见不得如此端着人碗,想着他事之人,此等样人,高深耻之,不屑之。”
秦始皇笑骂道:“来来来,本王的三公子,你何以耻之不屑之,快与本王说说,亦让本王涨涨见识。”
说至此处,秦始皇亦是心中大为爽快,再也没有了朝堂之上和应对朝臣的那种谨慎和威严,有的只是家长里短的闲话和洒脱。
“爹,儿子的事儿,自有儿子的小心思,就不跟爹你细说了,对了,上次提到高渐离叔叔的事儿,他现在如何了?”
秦始皇蓦然沉默了下来,语气有些低沉的道:“黑冰台报,日前,高渐离已经从赵国动身,前来咸阳了,预计十多日后,当可至咸阳。”
“父王,犹如当初儿臣所言,高叔叔到了之后,还望父王暂时先不要见他,由儿臣来处理,可好?”
秦始皇微微一叹道:“如此儿时玩伴,父王若不见上一见,就任凭你去处理,岂非落人口实?”
赢高叹道:“唉呀,爹,你难道就想着儿子把高叔叔杀了,而不想着儿子还你一个儿时的知心好友?”
秦始皇两眼放光的道:“小三儿你能做到如此?”
“唉……想如秦国大王都不能坚守一颗华夏人,炎黄魂的理念,何以让朝中众位大臣、以及军民相信此等理念呢?”赢高一副悲天悯人之态道。
秦始皇嗔怒道:“好你个小三,竟敢编排父王的不是……”说完,一脸怒相的望向了赢高。
父子二人对视良久之后,不约而同的齐声大笑。
“爹,现在心情可曾好些?”
秦始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叹道:“唉……幸得吾儿体恤本王,得苍天眷顾,赐下此等麟儿,我嬴政何其幸也!”
“爹你又发如此感概,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天要绝我大秦,吾亦要与天斗上一斗。”
“吾儿慎言,天不可侮,举头三尺有神明,当存有敬畏之心,不可轻言。”秦始皇脸色沉重的叮嘱道。
赢高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道:“不过,话说回来,,下次大朝会,儿臣想去参加。”
秦始皇疑惑的看了看赢高:“你不是一直讨厌大朝会的?又为何要去参加?”
“一呢,是因为拍卖行18日,就要开市了,儿臣欲要在此朝会之上,向父王进献一些礼物。”说到此处,抿嘴一笑。
“其次呢,是因为20日,儿臣想邀请父王和群臣出城一观,儿臣造出一奇物,可使我大秦的国力状态,在现有的基础之上,突破十倍。”
“十倍?”秦始皇大惊道:“高儿,究竟是何物,竟有如此莫大威力,可使我大秦的整个国力提高十倍?”
“儿臣敢问父王,若是此物能够节省十倍以上的人力,是不是可以使我大秦国力提高了十倍?”
“究竟是何物,竟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赢高神秘一笑道:“是水力。”
“水力?”秦始皇茫然的道:“水力,本王只是听闻发水之说,何时水中有力?”
“父王,儿臣是利用了水流和冲击之力,来节省人力,我大秦现在,小麦的脱皮除糠以及磨粉之术,甚为落后,儿臣和墨家以及农家之人,研究良久,终于从发水的事件上获得启发,再加上儿臣自那里得到的技术,现在终于研究成功了,儿臣已然命人在泾水之畔制作工坊,20日,特邀请父王和众大臣一观事实。”
秦始皇倒吸了一口凉气。
赢高继续道:“再加上,无论是新文字推广,还是造纸之术,都不能从根本上尽快解决我大秦的百姓温饱问题,但是除水力技术的成功,亦算是打开了我大秦工业的开头篇章,而且,此事,亦是为父王您可以在朝堂上为功勋爵位之事,提供了最佳的条件和环境。”
秦始皇茫然的道:“可是又如何操作?”
“父王,此磨粉技术,只有二三人,即可完成磨粉,且磨粉效果与口感是现在的数倍之上,那时,即使是普通百姓,亦可食到我王宫所用之品质麦粉,而且,将麸糠分离了出来,可以喂食牲畜和养殖,主要是产量,和现在的产值,并无太大的差异,百每斤小麦,可以产麦粉70~80斤,麸糠二十几不到三十斤。”
秦始皇大惊道:“竟能如此之高?”
“确是如此。”
秦始皇口中嘟囔道:“舂(chong)麦,一人一天不过几十斤的产量,咸阳城普通百姓近300万人,按照一人一天日食一斤计算,亦是三百万斤,要多少人舂麦?而且,再加上辗磨,不论其它,单单咸阳一天只论麦粉的消耗量,就至少要万人劳作,而再加上麦饭?”(秦律规定,普通百姓不可食用麦粉,只能直接将小麦煮熟,这才有麦饭之说,而普通百姓所食之麦,亦需舂过之后才可煮饭,否则那些麦糠就把嗓子给拉坏了。)
这还单单只是咸阳一个地方的节省人力,如果按照赢高所言,此水力技术造多几个,岂非,那不是十倍,而是百倍,千倍,万倍的人力增加。
想到此处,秦始皇顿时两眼放光的望着赢高,“小三,你所言之物,何此能够做出?”
赢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秦始皇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小心的道:“爹,不是说了,二十日那天,我邀请您和众位大臣共去现场,确认结果。”
秦始皇闻言,不禁气泄了一半:“岂非还要五六日之后?”
赢高小心的看了看秦始皇:“当然,若是父王着急,这也不是不能提前的事儿……”
秦始皇闻言顿时神情大涨的道:“此事还能提前?莫非,小三儿你还有事瞒着本王?”
赢高闻言,不禁嘟囔道:“哼,还说我,你自己不是一样小心眼的不得了,不过,这件事儿,本公子也不跟爹你一般见识,还是遂了你的心意也罢。”
秦始皇听着那小声的嘟囔,顿时哭笑不得。
赢高接着道:“提前倒是可以,但也提前不了多久,不过,如果父王你能提前时间的话,可以18日那天,拍卖行开市之后,我们同去一观现场情况,不过,此事我还需提前安排。”
秦始皇略一沉吟:“你尽快安排即可,父王我那天特意随你前往。”
赢高应声,随即,父子二人又对高陵的一些其它生产情况,进行了沟通之后,方自辞别,自己回了兴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