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子叫薛莹大惑不解,公主如此强势,她不但不觉得被压制着丢脸,竟然还替她说话?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再试试!
薛莹更委屈了,哭得满脸都是泪,干脆爬到林山倦脚边,抱上她的腿。
“大人,求大人劝劝公主,求求大人!”
林山倦吓了一跳,继而无比头大——她还最喜欢这件黑色的衣服,那晶莹莹的是什么?鼻涕吧!绝对是鼻涕!
祁照眠看着这一幕,才平息的怒气再度生起,正要叫人把她拉开,就瞧见林山倦赶在她开口之前 ,干脆利落将薛莹一脚甩开。
薛莹毕竟是个柔弱女子,手一松就向后倒去,在地上滚了一圈儿才稳定身形,更加震惊地看着林山倦,甚至忘了自己很疼。
林山倦一脸正气:“公主是我的妻子,她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反观你才是,公主还在这儿就敢扑上来!简直太过分了!”
她愤愤不平的表情不似作假,叫薛莹彻底石化的同时,也轻易取悦了祁照眠还未发散的怒气。
她们都看出这人满口谎话,怕是来路也不简单,须得押在这儿慢慢地审。
巧的是,祁照眠上午才看到关于凉州女子失踪案的奏章,现在就抓了个受害人,且目的不纯。
这背后,一定另有阴谋,把人留着大有用处。
林山倦顺势借着换衣服的由头把人交给祁照眠安排,临走前低声附耳:
“我有话和你说,一会儿去找你。”
祁照眠唇角勾起来,她能和自己想到一处,也省了许多麻烦,看来让她做这个御察使是个正确决定。
只带一个莽夫就敢深入虎穴的机敏,果然非同一般。
她微微点头,林山倦大步出门回自己的小屋去。
祁照眠正欲叫人把薛莹安顿到厢房去,却见薛莹正盯着林山倦的背影出神。
士可忍孰不可忍!
“晓儿,给这姑娘准备个屋子住下吧,既然怕本宫,那就离本宫和驸马的卧房远着些!”
她丢下一句没有温度的话起身离开,径直去寻林山倦,想听听这人分析出什么来。
晓儿应声称是,待人走后,好心将薛莹扶起来。
“薛姑娘,你不用那么怕殿下,殿下人很好的,驸马爷人也很好。”
晓儿帮她找了面巾擦脸,又给她倒了杯茶。
薛莹接过,状似无意地问道:“林司确实心地善良。不过她明明是正三品大员,为何你们不叫大人,反而要叫驸马?”
驸马是臣,且没有实权,想必林山倦会更喜欢林司这个称呼才对。
晓儿并未觉出不对劲,耐心回答:“我们驸马爷呀,是顶善良的主子。虽是女子,但是和我们殿下简直天造一对。她自己说,不论何时,她也是殿下的驸马,叫大人,倒显得成了别人家的人。”
薛莹放下茶盏:“那林司和殿下的关系,定然是十分亲密的了。”
晓儿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们驸马爷哪哪都好,就是有些不会讨殿下欢心。”
薛莹顿时来了兴致,“哦?你可与我细说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晓儿摆了摆手,主人家的事她向来不会议论太多,即使收止:
“我是个蠢人,想来也看不懂感情事,薛姑娘问我也算白问了。”
薛莹见状也不再搭话,垂着眸子笑笑,眼神里露出思索的神色。
林山倦回房换了衣服,一脸惋惜地看着那个疑似沾了鼻涕的玄色衣袍,幽幽叹了口气。
“唉,不如穿官服去了。”
祁照眠恰好紧随其后进了屋,闻言轻笑:“倦儿因何愁眉不展?”
倦儿?
这是气消了?
林山倦眼前一亮,赶紧狗腿地帮祁照眠搬了一个凳子,“公主快坐!”
祁照眠敛袖坐下:“适才你说有事要说,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林山倦赶忙给人倒杯茶:“我看那个薛莹嘴里说的真假参半,她家里应该还是有些背景的。”
祁照眠生出些许满意:“何以见得?”
林山倦背手踱步,把自己的发现说给她听:
“她手指粉嫩,不像是做浆洗缝补这种活的手。除此之外,她没有扑过来之前的动作还是能看出有规矩的,所以她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观察入微,祁照眠给予如此评价,微微点头:“那依倦儿之见,该如何处置她?”
林山倦蹙眉:“我已经叫人去追那个把人运过来的男人,也叫人看好了老鸨,顺藤摸瓜,找到更粗的藤再说吧。她能不能就先软禁在府里,安置在别处,我怕她逃了。”
这个念头也和祁照眠想的一致,她点点头允了:“可还有其他的事?”
嗯?
林山倦下意识看了眼刚换下来的衣服,闻言嘿嘿一笑:“公主这么说的话,确实有那么一件微不足道的……”
祁照眠并未错过她的视线,想起她方才的言语冒犯,故意转了转脖子,“本宫昨夜睡得不是很好,这脖子有些不舒服。”
林山倦秒懂,起身揉肩:“得嘞!您看这回呢?”
祁照眠微微一笑,“本宫这背,也有些酸了。”
林山倦有求于人,笑眯眯捶背:“这个力道可以不?”
祁照眠满意地点头,“倦儿还有这等手法,从何处学来的?”
说给别人按过你就死定了!
林山倦嘴上抹着蜜:“这不是早想着帮殿下排忧解难,每天睡觉之前就在枕头上练呐!”
祁照眠受用地“嗯”一声,“这嘴倒是越发甜了,说罢,什么事。”
林山倦眼中闪着亮光,“我那衣服被那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还想……再要一件,嘿嘿,殿下你看……”
果不其然。
祁照眠满意地点点头,“本宫准了,倦儿可还有别的想要的,通通说与本宫,今天心情甚好,可以考虑考虑。”
林山倦眼前一亮,正要把“迎宾楼的烧鸡”说出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两人转头看过去,只见齐圳和白恕正一脸憋笑地站在那。
林山倦:以为被别人撞见我就会收手?
大错特错!我只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讨好金主的业务能力有多强。
呵,这饭碗既然在我手里,谁也别想抢走!
林山倦捏得更卖力了:“殿下别理他们,这儿酸不酸?我帮您按按这儿!”
祁照眠被她腻上一个度的声音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身子不酸,就是你这声音,听得我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