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出色的两人并肩而立,竟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彼此相得益彰,光芒四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深深地刺透,那种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令她几近窒息。望着眼前那一道道充满羡慕与赞赏的目光,还有那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经久不息的掌声,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地破碎。
这些原本应该属于她一个人的荣耀和光辉,可如今,它们竟然全部都倾注在了那个名叫柳拂衣的乡下丫头身上。
她不过是个从穷乡僻壤走出来的女子罢了,其出身低微卑贱得如同尘埃一般微不足道。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人物,此刻却站在了舞台中央,尽情享受着众人的瞩目与喝彩。而反观自己呢?只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本应属于自己的一切就这样被别人轻而易举地夺走。
就在这一刻,她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懊悔之情。她开始后悔当让季夜澜成为季家的掌权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柳拂衣还是和之前一样活在角落里,默默无闻。
可是,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从此以后,她只能默默地等待,等待着季夜澜真正掌握季家所有权力的那一刻到来。她盼望着能够与季夜澜顺利离婚,然后借助他的力量,将自己一举推上那高高在上、令人瞩目的位置。而在此期间,她必须学会隐忍不发,精心谋划每一步棋,绝不能有丝毫的行差踏错。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转向不远处的沈彩月和她的丈夫宁初。
数日未见,沈彩月越发明艳动人、光彩夺目。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裙,裙裾随风轻舞,仿佛仙子降临凡间,那张精致的面容上略施粉黛,更衬得她娇艳欲滴、贵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站在沈彩月身旁的宁初,则一如既往地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王者气息。
他身材高大挺拔,身姿矫健如松,每一步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威严。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星般冰冷刺骨,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峻。
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也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仿佛他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存在。
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她死死地握住自己的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以此来竭力克制住内心如同狂涛骇浪般汹涌澎湃的情绪。然而,尽管她用尽全力想要平息这份躁动,但那股妒火却依然在心底熊熊燃烧,愈演愈烈……
台上的季夜澜接过季老爷子的话筒,发表了一篇简短的致辞。他用平静的声音向在场所有人表达了衷心的感激之情,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他的支持与信任。
接着,他展望了泰安集团美好的发展前景,公布了集团将会进行的一些项目规划,表示将会全力以赴,带领公司全体员工共同奋进,创造更加辉煌灿烂的明天。
话语刚落,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宾客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齐声向季夜澜致以最诚挚的祝贺。
一时间,宴会厅里洋溢着欢快热烈的气息,人们相互碰杯交谈,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然而,当季夜澜将目光投向众人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忧虑如涟漪般在他内心深处悄然荡漾开来。
尽管此时的他已然屹立于人生崭新的巅峰之上,享受着无尽的荣耀与辉煌,但只有他自己深知,作为泰安集团那位位高权重的董事长,未来等待着他的道路注定布满荆棘、崎岖难行。肩头所承载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触感从左手心传来,季夜澜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去,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自始至终都紧紧握着柳拂衣那柔软纤细的小手,未曾有过片刻松开。
目光缓缓上移,最终落在了柳拂衣那张宁静而又温和的面庞之上。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似乎都为之凝固。只见她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那笑容如此纯净、美好,仿佛能够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与黑暗。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看着她的面容,季夜澜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绪便如同被一阵清风拂过一般,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感。
这种感觉宛如一泓清澈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好像只要紧紧握住她的手,无论前方遭遇怎样的狂风骤雨、惊涛骇浪,都能无所畏惧。
台下的方玉兰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轻而易举地看穿了裴晓月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端起一杯酒,缓缓走到她的身旁,将酒杯递到她的手中,轻声宽慰道:“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凭夜澜的本事,很快就能稳住季家,打理好集团,到时候将她扫地出门,你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
听到母亲这番话,裴晓月原本紧绷着的俏脸稍微放松了一些,她紧紧握住酒杯,眼中闪烁着怨毒的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妈妈,您说得太对了!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一定要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代价!”
方晓卿走过来小声问道:“晓月,你和季二少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醒了吗?为什么他要另娶她人啊,这个裴晓霞又是谁啊?”
“她不过是我们裴家好心收留的一个养女,趁着晓月出了车祸到国外治病,借机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勾引了季二少,季二少不得已才娶了她,她就是个彻头彻尾,忘恩负义的贱人!”
方玉兰一边大放厥词往柳拂衣身上泼脏水,一边恶狠狠地看向柳拂衣。
裴晓月立即装作委屈巴巴地模样,低头拉了拉方玉兰的裙子,“妈,别说了,也怪我不争气,在结婚前夕出了车祸,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晓月,你出车祸是意外,你也不想的,是我们对不起你,引狼入室,抢了你的位置。”方玉兰痛心疾首地说道。
不远处的裴衡听着她们大言不惭地污蔑柳拂衣,却不敢为柳拂衣发声,只能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声。
裴晓月听着母亲和姐姐的话,又看看舞台上的柳拂衣,想到那天晚上柳拂衣到裴家签协议的情景,大脑一时间宕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晓霞什么时候成了裴家养女了?还有,她嫁给季夜澜不是爸妈的主意吗?怎么又变成她勾引了?
方晓卿听了这对方玉兰和裴晓月的对话,想着季夜澜和裴晓月曾经的恋情,自然深信不疑,看向季夜澜的目光中带着失望,这季二少定力这么差的吗?稍一勾引就上当了?这裴晓霞也真不是个东西,明明承着裴家的养育之恩,却恩将仇报,这也太下贱,太不要脸了吧。
常乐也是一脸严肃地看向台上的季夜澜和柳拂衣,她这次来津城也是带了家族任务的,就是要在津城选一位合作商和家族合作,进行项目投资,来之前,她将津城的豪门世家都做了一些调查,心中也有了一些选择,但是现在看来对季家还是要再观察观察,她可不想和一帮道德败坏的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