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见他答应,先将背对着他的急救箱收入空间。
尔后毫无预兆猛地靠近萧瑾瑜,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轻轻的帮他翻过身子。
鼻尖萦绕着女子特有的香气,让萧瑾瑜有一瞬间的恍惚,耳尖红得像在滴血。
夏然瞥了一眼萧瑾瑜的耳朵,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你身上的伤口太多,这件破烂的囚衣妨碍我清理伤口,就不要了吧!”
萧瑾瑜点点头:“嗯!你看着办就好。”
夏然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撕拉’萧瑾瑜身上的囚衣被夏然撕成两半,精瘦的上半身饱览无遗。
夏然不自然的别开眼,这家伙的虽然很瘦,但身上线条流畅得恰到好处,若不是受了几个月流放之苦,估计能秒杀前世的国际男模。
萧瑾瑜愕然的看了夏然一眼,没想到她如此简单粗暴。
他觉得夏然的性格与以往见到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样。
以往他所见到的女子,大多都是柔弱不能自理,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可眼前的女子,不但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就是做事情也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比一般男子还要干脆利落。
或许她救他带着目的。
不过,就算她带着目的又如何?只要她不伤害他的族人,不祸害老百姓,为了还这份救命之恩,他也不会拒绝她。
夏然很快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拿着一块崭新的帕子沾酒精给萧瑾瑜清洗伤口。
为了报复萧瑾瑜,夏然这一次给他清洗伤口,可不像刚才给他清理后背那么小心翼翼,完全可以用粗鲁来形容。
萧瑾瑜疼得微微皱起眉头,心里纳闷了,明明胸前肩膀的伤口不算很严重,为何感觉比刚才清理后背时还要疼痛?
他怀疑夏然是故意的,但他没有证据。
夏然满意的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萧瑾瑜,心里那口郁气终于消散,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萧瑾瑜再次看向夏然,可以确定她刚才是故意的。
可他这是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匆匆而过,没有任何交集,第二次他刚醒过来,也没说什么话也没做任何出格的事,难道是他昏迷之时做了什么出格之事?
萧瑾瑜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干脆不想,他随后便将之抛诸脑后。
夏然清理完最后一道伤口,转身从背包里拿了一个小瓷瓶给他:“这里面的药丸饭后服用,每次吃一粒,每日吃三次。”
“多谢姑娘!”
“不用急着谢我,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报答。”
“只要姑娘让在下做的事不危害我的族人,不祸害平民百姓,我萧瑾瑜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甚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他日若敢反悔,我饶不了你。”
“绝不反悔!”
夏然满意的点点头,拿一张薄被子给他盖住上半身:“你先在这里歇息,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苏哲和夏贵见夏然从马车上下来,一起围过来。
夏然扫视一圈没看到夏家队,面带疑惑:“其他人去哪了?”
苏哲解释道:“距离此地一千米左右有一个荒废的村子,属下让吴刚和墨云飞带着大家去村子安置了。”
“甚好!可有跟墨云飞说要在村子里设置阵法机关?”
苏哲点点头:“说了,他正带着李小花,大郎他们在忙着设置阵法机关。”
“如此甚好!那些尸体可还有活口?”夏然转头问夏贵。
夏贵指着不远处五个青年男子守着的地方:“那里还有两个人活着,其中一个黑衣人想逃跑被我抓回来,藏在牙齿的毒囊也被我取掉了。我向他打探消息,无奈这人口风紧,愣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另外一人伤得极重,只有微弱的气息,应该活不了多久。”
夏然赞赏的看着夏贵:“三哥干得不错,我过去看看。”
夏然大步走过去,苏哲紧随其后。
五个青年男子恭敬地把路让开,夏然一眼便看见地上躺着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穿着一身黑色衣裳,眼珠子正在骨碌碌的转着,另一人双眼紧闭,胸膛没有一丝起伏。
夏然蹲下身子把手指探到他的鼻子下面,发现只有轻微的气息,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脉象若有似无,五脏六腑皆受损严重,应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才会如此。
夏然掀起他的衣裳,果然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紫色的掌印,夏然眸光眯了眯,这个掌印应该是萧瑾瑜留下的吧!
没想到萧瑾瑜的内力如此深厚。
夏然转身看着另一个人,冷声道:“你是谁?为何在此?”
黑衣男子闭上眼睛,不愿意搭理夏然。
夏然又问:“你是谁的人?”
黑衣男子依然不做理会。
夏然双手抱臂看着他:“让本姑娘猜猜你到底是谁的人?皇帝的?还是高丞相的?又或者是萧瑾瑜的?”
黑衣男子在夏然说到高丞相时,睫毛颤了一下,夏然心下了然,这人是高丞相的人。
“高丞相派你们来刺杀萧瑾瑜?”
黑衣男子蓦地睁开眼睛,又缓缓闭上。
夏然勾唇冷笑,手中刀子猛的扎进黑衣男子的胸膛,转动一圈又拔出来,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容:“说不说?”
胸腔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血液顺着胸口流出来,将衣襟染得一片猩红。
“你,你是魔鬼!”黑衣男子惊恐的看着夏然,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后背冒出来,与血液混杂在一起。
夏然手中的刀子猛的扎入他的肩膀,拧了三圈才拔出来:“还不说吗?”
“啊!你这个毒妇!”黑衣男子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翻滚,四肢痉挛,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了。
夏然玩味的勾起唇角,眉宇间流露出一股邪魅的气息:“只要你乖乖地将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若你还继续装死鸭子嘴硬,呵!我会让你尝尽各种手段,流尽最后一滴血再死。”
黑衣男子狼狈的趴在地上,脊背掠过一阵阵寒意,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心狠手辣,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不知道下一刻还有什么手段对付他。
他不怕死,死了一了百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可他害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折磨,流干最后一滴血而死。
黑衣男子闭了闭眼,又缓缓张开,声音沙哑低沉,气若柔丝:“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