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整顿与东南的反击使东宫权力进一步稳固,但天武帝的试探却远未停止。宗邺文深知,天武帝不会轻易让东宫一家独大。他在东宫密会苏子恒、东厂提督夏桓与锦衣卫指挥使秦烈,为接下来的局势做出周密部署。
宗邺文冷声说道:“江南已稳,东南的混乱也已平息。父皇虽然未对本宫明言,但他的心思显而易见,他在等待一次失误,一次能够削弱东宫的机会。”
苏子恒答道:“东极尊主所言极是。陛下近来对经略司的关注明显增多,此举既是试探,也是防备。但臣以为,陛下的试探或许很快会转向更直接的领域——朝堂。”
宗邺文目光一沉:“朝堂?子恒,你的意思是,父皇会借朝臣之手,削弱东宫在中央的地位?”
苏子恒点头:“经略司虽稳,但终究是地方机构。若陛下在朝中扶持一股与东宫抗衡的力量,便可形成新的平衡。臣建议,未雨绸缪,从现在开始,逐步掌控内阁与六部。”
果然不出苏子恒所料,不久后,天武帝在朝堂上提出一项新政议题:
“朕观近年经略司与地方巡察使多有功绩,但中央的内阁与六部却未见相应改革。朕意欲设立‘议政府’,由中立朝臣主持,与内阁平行,协助朕处理军政事务。”
这一提议在朝堂引发激烈争论。
支持者:定远侯李彦忠与礼部尚书程逸轩等人公开表示支持,认为议政府的设立可以分担中央政务,减轻内阁压力。
反对者:内阁次辅魏仲清与刑部尚书韩清遥则指出,议政府与内阁职权重叠,容易造成朝政混乱。
宗邺文上前奏道:“天极陛下,议政府虽为辅政,但臣以为,若设此机构,必需明确其权责范围,避免与内阁冲突。”
天武帝看了宗邺文一眼,淡淡说道:“太子所言甚是,朕会让礼部拟定一份章程,再作定夺。”
议政府的提议让东宫上下高度紧张。宗邺文召集幕僚,分析天武帝的意图。
苏子恒说道:“东极尊主,议政府表面上是为辅政,实则是为削弱东宫与内阁的影响。此机构若真设立,恐怕会成为宗室与功勋家族重新崛起的筹码。”
宗邺文冷笑:“父皇的算盘打得不错,但议政府若真设立,未必不能为本宫所用。”
他提出两项应对策略:
控制议政府的人选
通过朝中亲东宫的大臣,争取将议政府的核心职位掌握在自己手中,确保其成为东宫的附属机构。
弱化议政府的职能
借礼部制定章程之机,将议政府的职能限制在边缘领域,避免其对内阁与东宫造成实质威胁。
天武帝密召户部尚书刘行道,对其说道:“议政府是朕的决定,但内阁与东宫必然会从中作梗。刘卿,你以为此事该如何推进?”
刘行道拱手答道:“陛下,议政府若要顺利推进,需确保其核心职位由中立朝臣担任,方能避免朝中势力的掣肘。臣以为,礼部尚书程逸轩是合适人选。”
天武帝点头:“程逸轩为人稳重,确是合适。但若太子反对,你们需时刻提醒他,朕才是这朝廷的主人。”
与此同时,宗室也将目光投向了议政府。
承德王宗邺晟在府中冷笑道:“议政府是父皇削弱东宫的手段,但若我们能掌握议政府的核心,便可借此重回朝堂。”
他指着一份名单说道:“程逸轩虽中立,但并非毫无弱点。立即派人接触他,争取在章程拟定时,让议政府对经略司拥有监督权。”
礼部在拟定议政府章程时,各方势力展开了激烈博弈。
宗室派:提出议政府应对地方事务拥有直接监督权,甚至可定期召集巡察使汇报。
功勋派:要求议政府拥有独立的财政权,以削弱内阁的掌控。
东宫派:坚决反对议政府干涉地方事务,仅建议其负责礼仪与典仪等边缘领域。
经过多轮争论,最终的章程被呈交天武帝:
“议政府主要职能为协助皇帝审议礼仪、典制与地方税务,具体事务须报经内阁与经略司。”
这一章程看似平衡,却被东宫派悄然削弱了议政府的核心职权。
宗邺文在东宫内看着议政府的最终章程,冷笑道:“父皇试图借议政府制衡朝局,但却未料到,这只会成为本宫的工具。”
苏子恒低声说道:“东极尊主,议政府虽无实权,但宗室与功勋的余势尚存,未来恐仍有波澜。”
宗邺文目光深邃:“无论如何,朝局的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本宫手中。父皇的试探,本宫会一一应对,但权谋的最终胜负,只有本宫能定。”
棋局再度翻转,议政府的设立虽未能撼动东宫,却成为天武帝与宗邺文之间权力博弈的最新战场。东宫的步伐依旧稳健,而天武帝的试探也逐渐显露出最后的深意。权谋的较量,愈发步入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