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连续几月观察东宫的动作,尽管满意经略司的成果,但心中对东宫逐渐扩大的权力依然保持警惕。他决定采取进一步措施,测试宗邺文的忠诚与能力。
在乾极宫内,天武帝召见兵部尚书杨敬、户部尚书刘行道,以及礼部尚书程逸轩。
天武帝冷声说道:“经略司虽功绩显着,但东宫权力渐重,已让朝中多有怨言。朕打算设立一新的机构,名为‘中枢院’,由朝臣主持,专门监察经略司与地方巡察使的行动,以平衡权力。你们意下如何?”
杨敬低声说道:“陛下,中枢院的设立可谓良策。但臣忧心,若太子殿下对此不满,是否会生误会?”
天武帝冷笑:“若他有不满,便是其心不正。中枢院的存在,是为国之安稳,谁都不能妄议。”
数日后,天武帝正式颁布诏令:
“经略司虽功不可没,然权力集中于一处,易生疏漏。朕命即日起设立‘中枢院’,由户部、兵部、礼部三部联合监管,专司审查地方事务,辅佐经略司,共保国家安稳。”
天武帝任命户部尚书刘行道为首任中枢院总裁,兵部尚书杨敬、礼部尚书程逸轩为副使。此举在朝中引发轩然大波。
东宫内,宗邺文收到诏令后,神色平静,却难掩眼底的寒意。
他召集苏子恒与东厂提督夏桓,冷声说道:“父皇这次设立中枢院,分明是为了削弱本宫对经略司的掌控。子恒,你怎么看?”
苏子恒沉思片刻后答道:“东极尊主,中枢院的设立确实是针对经略司的试探。但臣以为,此举对我们并非全然不利。”
宗邺文挑眉:“此话怎讲?”
苏子恒继续道:“中枢院虽表面独立,但其三部皆有不同的利益诉求,难以形成合力。若我们能巧妙地分化中枢院内部的势力,反而能利用其名义,进一步强化东宫对地方的控制。”
宗邺文点头:“此计可行。传令宗清婉与巡察使,暂缓动作,务必确保地方事务无懈可击。同时,派密探监控中枢院的一举一动。”
中枢院的设立让宗室看到了新的机会。
承德王宗邺晟在府中对幕僚说道:“东宫虽强,但父皇显然不愿让宗邺文完全掌控朝局。中枢院若能掌握经略司的弱点,我们宗室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的幕僚建议:“王爷,礼部尚书程逸轩向来中立,若能拉拢他,或可在中枢院中发挥影响。”
宗邺晟点头:“不错。立即派人联系程尚书,同时继续渗透江淮与北疆的地方官员,务必找到经略司的破绽。”
中枢院成立后,迅速展开对江南与北疆的监察工作。然而,苏子恒早已布下反制之计。
江南的伪造线索
宗清婉命舶司与巡察使配合,将江淮盐商的账目进行了重新调整。中枢院在初次检查时发现了一些“漏洞”,但这些漏洞全是刻意设置,最终未能发现真正的经略司核心账目。
北疆的清剿行动
苏子恒命锦衣卫在北疆制造了一场针对走私的突袭行动,并将查获的线索直接呈交中枢院。中枢院大为赞赏,认为经略司在地方的整顿功绩显着。
对中枢院的渗透
苏子恒暗中派东厂密探接触中枢院的副使程逸轩,通过经济与人情拉拢对方,使其逐渐偏向东宫。
数月后,中枢院的监察结果呈报天武帝:
江南的经济数据表明,盐商税收稳步增长,经略司的监管井然有序。
北疆的走私活动大幅减少,边防军备得到有效整顿。
地方巡察使的管理清晰,未发现严重渎职行为。
天武帝阅罢奏章,沉吟良久:“太子果然尽忠职守,经略司并无过失。但中枢院的存在,仍不可轻视。”
宗邺文在东宫内说道:“子恒,此次中枢院的动作虽未能掀起风浪,但父皇对我们的试探未必到此为止。接下来,该如何巩固我们在朝中的地位?”
苏子恒答道:“东极尊主,此次中枢院未能找到经略司的破绽,正是我们的一次机会。臣建议,将经略司的模式推广至更多地区,甚至提出进一步强化地方官员监察的计划,让天极陛下意识到,没有东宫的支持,任何机构都无法真正掌控地方。”
宗邺文点头:“很好。本宫会亲自向父皇提议,设立新的巡察使分部,进一步削弱中枢院的作用。既然父皇想试探本宫,那便给他一份完美的答案。”
夜深,宗邺文站在东宫的窗前,眼中透着冷意:“父皇设立中枢院,是对本宫的试探。但权力的分配,本宫会亲手决定,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插手。”
棋局再转,中枢院的成立虽未能撼动东宫,却成为天武帝与宗邺文之间权力博弈的新一环。而东宫的反制,也让皇朝的权力更趋集中于宗邺文之手。权谋的较量,已然进入新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