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
大军成功到达边城,一行人就地休整,只待次日再前往军营,因为突发袭击事件,曾毅十分重视周围安保,命令将士们轮流休息站岗,将所有粮草与火器,至少设下三道暗线,和三道明线。
直到次日,大军再度起行,晃晃悠悠地前行了一整日,这才到达军营重地。
轻装简从,快马加鞭,自然是速度极快,但毕竟这一行中有粮草火器,所以速度放慢了许多。
花费了一日半的时间,方才到达!
平宁侯郑重其事地接待了陆行州和沈晏所率领的军队,并听他们进行了详细介绍。
此时,军帐之中,陆行州仍在滔滔不绝,介绍着自己的火器对于战场之上的应用,平宁侯听得一脸茫然,如果当真这等神奇,那岂不是堪称神器乎?
一旁的曾毅眼见大将军面露疑惑,这才将去接人之时,行军队伍遭到蛮子突袭之事尽数告知。
之前之所以没开口,就为了等这一刻。
眼看大将军目瞪口呆,被震惊得当场站起,激动之下,一巴掌拍碎了军案的样子。
震惊吧?
老子当时也很震惊!
曾毅心道。
“大将军若是不信,已被俘虏的蛮子们此刻正在训练场上被众将围观,大将军一看便知!”
曾毅又添了一把火,谁让大将军在接待之时,只顾着命人接收粮草。
他哪里知道,这位陆将军所带来的可不只是有粮草,还有火器,还有俘虏!
“两千蛮子,不到一个时辰尽数击溃?”平宁侯仍是不敢置信,陆行州轻咳一声,补充道:
“确切来说,当大炮架起轰炸之时,直接吓退了三分之一,不能算是尽数击溃!”
平宁侯:……..
在场的所有人:……..
那也很离谱了好吗?
“走,快带本将军去看看,这杀敌如洪流的神器,究竟为何物?”平宁侯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拉上陆行州的胳膊便要急匆匆地往外走。
待真正看到那黑不溜啾的大家伙,更是兴奋地上上下下都给摸了一遍,最后才开口请陆行州演示一番。
于是乎,火器营的将士们便将红衣大炮对着不远处的小山峰直接来了一炮,炮声响起之时,整个小山峰的尖都被削平。
这等惊人的震撼力,让在场的许多将士全都目瞪口呆。
平宁侯更是激动地大吼道:“好,好,有此神器,我大雍踏破南诏,平定四夷,指日可待!”
众将也都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之前还有些埋怨朝廷拖延他们的粮草一事,可现在看到援军来助,那点子埋怨早就烟消云散。
是夜,军帐之中。
平宁侯亲自设宴款待,众将士一应作陪,只为给陆行州和沈晏接风洗尘!
席间,参军林慎举杯敬向陆行州,而后又敬向沈晏,面对陆行州之时,他的敬佩之情不加掩饰,可对于沈晏,便多了几分轻视。
他知道沈晏是京中新贵,靠着陛下对于英国公府的那点子愧疚得以封伯,而不是像他们这般在战场之上厮杀,拼出命来这辈子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有机会封伯。
所以,对于英继伯这等勋贵,他们是极为看不上眼。
还有他那个营,什么飞球营,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他可是听曾毅说了,突袭之时,那劳什子飞球营可顶不了一点大用,只顾着保护粮草。
想到这里,林参军望向沈晏的目光便多少带了些许鄙夷,这等贵人,只怕是陛下刻意塞进军营来渡金的!
“英继伯,英继伯年纪轻轻,便被陛下委以重任,在下实在佩服,英继伯,请!”林参军举起酒杯,唇边漾起一抹笑意。
其余诸将也都乐得看笑话,他们很敬重陆行州,因为陆行州让他们看到了火器的威力,但这位英继伯…..
怎么说呢?还不知其深浅!
沈晏面色不变,举杯相迎。
平宁侯见到这一幕,深知众将不服,但这位英继伯,好歹是他故交最后一点血脉,少不得要维护一二。
“好了,吃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大将军,非是我等怠慢,只是好奇英继伯所率领的飞球营,究竟有何神奇之处?”左前锋将军李达性子最直,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直接开口道。
“大将军,不知何时开始进攻?众位将军既是好奇,少不得要在辅助一二!”沈晏起身,对着平宁侯拱手道。
“额….贤侄啊!你打算如何辅助?”平宁侯见沈晏并无丝毫怯意,不禁开口问道。
“大将军,飞球营,之所以为飞球,自是要飞入空中,协同作战!”沈晏说到这里。
蓦然想起钟宁曾说过的话,继而又道,“换句话说,就是攻略敌方领空!”
“飞入空中?瞎扯吧?”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引得一片哄堂大笑。
沈晏仍是笑容浅浅,并不打算过多解释,却见陆行州突然开口道:“若要攻破南诏,飞球营必不可少,它的攻效之重,不比火器小!”
“英继伯能研制出飞球这等奇物,陆某佩服!”说罢,陆行州举起酒杯,向着沈晏郑重一敬,而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陆大人客气了,陆大人才是难得一见的军中奇才,在下,在下不过是受了昭华公主点拨,若无公主殿下指引,这飞球指不定要何时才能面世!”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方才他们还有些质疑,可见陆行州公然维护,便知事情可能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
林参军面露疑惑,直言问道:“飞球营真能飞天?”
“自然!”沈晏回道。
“飞球营是陛下亲自下令所建,若无效用,如何会多此一举?众位将军,无需质疑,届时开战,便见分晓!”
平宁侯其实也有些不信,但见陆行州与沈晏皆如此说,便只能先按下好奇心,毕竟人都已经来了,是骡子是马自然得拉出来溜溜!
平宁侯正欲再说上两句,活跃一下气氛,免得席间过于冰冷,却又听见军帐外传来杂乱之声。
“怎么回事?”平宁侯怒道,今日是给陆行州和沈晏接风洗礼,正是该显示我南军军纪严明之时,怎得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