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钟宁来说,当下正是用人之际。
她身边需要有几个武功高的,来镇镇场子。
她就自己一个人,有时候分身乏术,不能全面兼顾。
受了科技虫的控制,这些人的心里眼里,便只能有主子一个人,不再是一个完整健全的人格。
便是他自己生了理智想要离开,也会因为科技虫对主人的依赖性过强,而导致他不得不重新回到钟宁身边。
所以就算他们将来要离开也没事,反正迟早会回来。
钟宁安顿好这一切,又顺手将那个崔家大少爷给扔进了南风馆中,给他喂了一颗思春丹。
他会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想要奉献自己,为南风馆的生意好好服务!
做完这一切,已是破晓之际。
钟宁紧赶慢赶,终于回到公主府之中。
钟宁在空间换洗之后,这才又躺回主室卧榻之上。
看着顾明哲仍是未醒,便将自己挪到他怀里,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青竹气息,沉沉睡了过去。
随后不多时,顾明哲从昏睡中醒来,然后看到就在他怀里,那一张沉静如莲的睡颜。
他唇角微勾,将人往自己怀里又贴近两分,大手游移在钟宁后背之上,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不得不说,此刻,他又感觉到了幸福!
真想快些成亲,如此,他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清晨,都会是在抱着殿下的幸福中醒来。
可随即,他又想到钟宁竟有那么多面首,便是成婚也不可能只在他一人房中。
整个人瞬间又清醒了过来。
他目光幽幽,脑子也开始恢复理智,突然想到昨日在山洞之时,殿下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当真是强得可怕。
他也是有武功的,虽然不高,但若遇普通劫匪,也能应付,最多也就有个三四品左右的样子。
可殿下昨日武功,至少也在八品左右。
最要紧的是,殿下她昨日对方平说的那句话,还有,他们三个被劫持之时,方平手中所拿着的黑管…..
那砰得一声巨响,站在他旁边的男人额头之上便出现一个血洞……顾明哲至今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
远距离杀人,竟是如此轻而易举!
殿下她,身上似乎有许多秘密。
而这些秘密,当下还不能让他知道。
或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殿下她,或许来自其他地方。
父亲曾说,那位小方大人曾在御前直言,说曾魂入异界,得诗词万千,还说那里有什么大明国,是个极为刚硬的国家。
父亲一直以为,小方大人所说,他们应该是来自于仙界,因为小方大人虽然表现得有礼有节,但骨子里却并没有对于皇权的敬畏。
殿下也是一样!
顾明哲不由得思维开始发散,相比于殿下身上的诡异,小方大人其实展现出来的更多。
一个大男人喜欢唱曲,随口一出便是千古名篇,身上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暗器,一出手便可直接要人性命。
而殿下呢?
顾明哲早就看过关于钟宁的调查情报,出身靠山村,自小受养父母虐待长大,性子唯唯诺诺,数月前突然进入深山,再也未归。
她与沈晏来自一个地方,故而对于沈晏多有照拂。
就连方平,同样来自丰城小县。
但沈晏与方平却并不熟悉,可见与沈晏相熟的殿下,是在靠山村中的许小草。
而与方平熟悉的殿下,是与方平一同来自于异界的钟宁。
他原先还一直怀疑,殿下原名是许小草,为何非要改成钟宁?
但情报中显示,这个名字,是沈晏给她改的。
可见,当时殿下虽然明面上进入深山,但极有可能是藏了起来,而这个地方,只有沈晏知道。
她为什么会藏起来?大约是受了伤,被沈晏所救?
而那个时候,只怕许小草,已经变成了钟宁。
她一直都感念于沈晏的恩情,哪怕自己不是许小草,也未曾想过灭了沈晏以绝后患!
所以,殿下护着沈晏,是为了要报恩,而她说保护方平已经成了她的使命,是因为她和方平来自同一个地方。
最要紧的是....殿下她之前说,只要有方平在,,她才会觉得自己没有被这个时代所同化....
被这个时代同化?
为什么殿下会害怕被这个时代所同化?
殿下又为何会对于芳园之事如此激愤?
顾明哲仿佛掀开了真相的一角。
他望着钟宁沉睡的静颜,再度陷入思考。
她会因为那些孩子惨死枯井而力杠皇权,不惜发动民间舆论也要将所有涉案人员拉下马。
或许是因为,在她的那个时代,对于生命,对于法制,都是极为敬畏的。
又或者说,在她眼里,那些孩子和那些在朝廷上掌控权势的官员,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她会害怕被这个时代所同化,只怕是担心,自己身处高位,慢慢也会变成一个和其他高位者一样,视百姓如猪狗,视庶民如蝼蚁。
顾明哲眼眸微颤,除了这些,他想不通还有哪些是能让她所害怕的事!
她明明是个女子,只需相夫教子即可!
可她却偏偏要逆流而上!
顾明哲想到,近日情报显示,那位平宁侯府大小姐以昭华公主的名义创建了一所女子技术学校。
第一批入学者,只针对于年满十岁到十八岁的寒门女子,全额免费,提供两餐。
而在这个女子技术学校旁边,还开设了一个启蒙班,说是要为年满六岁的女童启蒙。
同样是全额免费,提供两餐。
单这两项,必然要花费不少银钱。
而殿下所做之举动,只怕都是想要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提高一些地位。
即便是她已身处公主高位,只需锦衣玉食即可。
可她的眼神却总是能看到那些底层女子,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艰辛。
他的殿下,为何总是这般特别?
她身上明明没有如其他女子对未来婿的温柔体贴,更坦白直接地说要纳面首,不会为一个男人守节。
这样的人,他明明该是最不屑的存在。
可偏偏有如蜜蜂遇见花蜜一般,舍不得离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