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桂知道艳拂自命不凡冲撞魏嬿婉后,特意派人去教导规矩,希望艳拂能与后宫众人好好相处。艳拂入宫自然是想要获得荣宠,她被罚想快点出去当然配合,便认真和嬷嬷学起了规矩。嬷嬷见她还算懂事放下了心,但这心放的太早了。
当嬷嬷让艳拂在后宫中谨言慎行,不可仗着家世生事宫里只凭位分定尊卑。艳拂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可是尊贵的蒙古格格天然就高人一等,除了一些出身高贵的满族嫔妃,那些汉人嫔妃根本不配得到自己的尊重。
等到嬷嬷说起艳拂做错的事情时,艳拂说的每个字都在雷区上蹦迪,“嬷嬷,令妃奸险狡诈又用鹿血酒邀宠,我实在是看不惯这样的女人。”
“常在慎言!”嬷嬷感觉自己的头也跟着这番话一起转了一圈。
“鹿血酒只是一个普通的补药,还是皇上命令令妃娘娘做的。令妃娘娘之前由皇后娘娘教养,为人最是宽和温厚。”嬷嬷不明白为何艳拂这么讨厌令妃,令妃宽和待下宫里就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她。
艳拂见嬷嬷夸嬿婉,不满的撇过头去。
嬷嬷正色道:“常在若是还想从宫里出去,还是摆正态度为好。”
嬷嬷深感疲惫,艳拂一遇上魏嬿婉的事就和被下了蛊一样,怎么说都说不听。这一耗就耗了好几个月,等艳拂终于服软出来之后弘历早就把她抛之脑后了。
艳拂的事情也给新入宫的恭常在和禧常在提了一个醒,仗着家世和宠爱想在宫里横行霸道,是行不通的。
恭常在和禧常在同住延禧宫,又是一批入宫的关系自然亲近了起来。她们二人没有耀眼的家世,宠爱也平平只能依附着主位娘娘在宫里生存。
延禧宫的主位是青箬,自从不用管着如意之后她的心思都在照顾永珹上。如今她父兄得力又一宫的主位娘娘,和大部分嫔妃交好还有孩子,当真是没什么心思争宠了,对新入宫的新人也没什么敌意。
见恭常在和禧常在投靠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也愿意带着她们走动。如今恭常在和禧常在倒比艳拂在后宫更混得开。
宁英和金玉妍怀孕也有些时日了,江与彬去查看后来回禀弘历看着都像是阿哥。江与彬医术不行唯有观察胎儿性别这一项遥遥领先,从来没有出错过。知道是两个小阿哥弘历大喜过望,一切事物便都按照皇子的规制准备。
宁英怀胎八月,那夫人奉旨入宫探望。
“给诚嫔娘娘请安。”
宁英赶紧让人扶起了那夫人,“额娘快坐吧。”
那夫人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宁英说,比如怀相怎么样,不是和如意互相扶持如意怎么会被除名。可看见女儿因为怀孕消瘦苍白的脸,那夫人又说不出什么了。
“额娘看你肚子尖尖的就欢喜,怕是个男胎吧。”那夫人观察着宁英的肚子。
宁英脸上的笑意僵了一刻又重新和那夫人闲聊:“太医怎敢打这个包票,非要等出生之后才知道呢。”
“你还年轻,就算是公主先开花后结果,总能生出皇子来。”那夫人安慰宁英。
宁英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她从弘历那里知道了自己怀的是阿哥只是不好宣扬出去。如果怀的是女儿那也是她的宝贝,她的女儿不是为了带来儿子才降生的,不是那个“就算是”。
宁英言语稍微激烈了一些:“额娘,咱们乌拉那拉氏没有前朝的功臣只有后宫的女人,向来都是躺在女人的裙底下过活,如今怎么还想起生儿子来了?”
那夫人责怪道:“你这孩子,额娘是在担心你晚年无依无靠。”
“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是天家血脉,皇子公主的生母都一样尊贵。”宁英不和那夫人想说话了。
“这当然了,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都尊贵无比。”那夫人不明所以见女儿生气只能 顺着女儿说话。
那夫人过了好半天才问道:“娘娘,嫌答应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错,怎么就被皇上下旨从族里除名了。您盛宠优渥,没有给她求情吗?”
“额娘,女儿还怀着身孕,你非要现在说这个吗?”宁英的心情更糟糕了。
“娘娘,手心手背都是肉,额娘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夫人想去握宁英的手却被躲开了,宁英听见这话脑海里却想起了如意撺掇额娘想让自己下嫁的事情,心里烦闷无比。
宁英的贴身宫女看出了宁英的不耐,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那夫人。那夫人听了直呼糊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家里寄予厚望的长女居然是个糊涂蛋在宫里肆意惹祸,也不好意思再说让宁英拉扯如意的事情了。
到了饭点,膳桌上各色菜肴都有。可宁英没有什么胃口,什么都只吃了一点点。
“额娘,你尝尝这道荷叶鸡,是你素日爱吃的,也试试宫里的手艺。”宁英示意宫女夹菜。
“娘娘,额娘吃什么都行,倒是你怀着身子怎么吃什么都没胃口。这一大桌子菜,酸的辣的咸的都没有你爱吃的吗?”那夫人见宁英和吃猫食一样很担心。
宁英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额娘,我看见什么都没有胃口,吃多了反而要吐更难受。”
那夫人很是心疼轻轻抚摸宁英消瘦的脊背,如今宁英全身的营养好似都供给到了肚子上,消瘦的身子顶着一个硕大的肚子看着都十分辛苦。
琅嬅派了负责照料皇嗣的宫人和太医过来,在外面乌泱泱站了一大片。宁英没有精力去查看,那夫人便将事情揽了过去,带着宁英的贴身宫女出去查检人手。
三月中旬金玉妍生下了十阿哥,待十阿哥满月后弘历赐名为永瑆。六月初宁英也生下了十一阿哥赐名永璂,宁英抱着小小的永璂好像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待宁英坐完月子之后,那夫人便要出宫了,那夫人犹豫了半天和宁英提出了想见一见如意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