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因为意欢有孕而开心,但也没忘记自己已经快成人的儿子。永璋已经十五岁了,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
永璋天资虽然不足倒是勤勉,弘历自然不会故意刻薄他。遂下旨将和硕淑慎公主与额驸兼理藩院额外侍郎观音保之女博尔济吉特氏指给了永璋为福晋。
对于永璋的福晋人选,苏绿筠很是满意。博尔济吉特氏的额娘和硕淑慎公主是密理亲王的女儿、先帝的养女,后下嫁孝庄太后的娘家科尔沁博尔济吉特家族,福晋的阿玛观音保同时还是孝惠章皇后的从孙。福晋皇室血脉身份贵重,可见弘历对永璋还是不错的。
婚礼按照皇子成婚的旧历来操办,虽然比不上永琏大婚但也算是隆重了。只是令苏绿筠心里不安的是,如今永璋和福晋都按着规矩住到了宫外,可弘历却迟迟没有给永璋任何爵位。
永璋大婚弘历赐了不少钱财和铺子,也让永璋上朝办差不至于没有收入,可前头几个阿哥都是有爵位的,这让苏绿筠惴惴不安弘历是不是厌弃自己的儿子了。
这种事情也不好去问皇后,毕竟诸英也是富察氏出身,琅嬅的儿子也已经封王了,若是自己过去问好像是眼红嫉妒一样。对于太后来说所有的皇子都是自己的孙子倒不会太介意,苏绿筠便想着来李金桂这里寻求一些支持。
宫里的嫔妃除了如意没事的时候总会来自己这里坐一坐,李金桂知道苏绿筠来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直接让她进来了。
“太后,永璋他都有福晋这么久了,皇上也没说给个爵位。若是其他的成年皇子都是光头阿哥,臣妾自然不会说什么。可哲妃的大阿哥如今是定亲王,皇后娘娘的二阿哥是端亲王,唯有臣妾的三阿哥只是一个光头阿哥。”
苏绿筠越想越为儿子永璋感到委屈,忍不住哭出了声,“臣妾自知臣妾的儿子比不过他前头的哥哥们,臣妾也无意让永璋与长子与嫡子相争,可是,可是永璋好歹也该是个贝子吧。”
李金桂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阻止苏绿筠说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话来,“纯妃,你赶紧给我跪下!给不给皇子们爵位是由皇上决定的,你怎么能帮儿子主动要爵位呢?”
福珈赶紧疏散下人并警告他们不要出去胡说,见人都走了李金桂才软下语气,“起来吧,你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三个孩子怎么娘了还这么毛躁。如果你刚刚的话被别人听去,你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苏绿筠由侍女扶着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太后宫里都是您的人,您才不会让他们出去胡说呢。”
李金桂被苏绿气笑了,但看她确实伤心还是耐下心来安慰她,“纯妃,皇帝不是针对永璋,怕是以后的皇子成年想那么容易拿到爵位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皇帝的孩子们多又怕出现圣祖时九龙夺嫡的情况,不会给皇子们太多权利的。
当初皇帝冤枉了永璜一时心软给了亲王的爵位,他现在有的时候想起来还后悔呢。要不是君无戏言永璜也没有犯错,不然皇帝都能把永璜的亲王位找个由头收回去。永璜说起来是亲王,因为这个爵位和长子的身份,皇帝还没有像永璋那样将重要的差事交给他,你不要太担心了。皇帝虽然小气也没那么绝情,迟早是会给的。”
苏绿筠听李金桂这么说才放心下来,她也只是怕永璋被厌弃,弘历既然没有那个意思,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苏绿筠走后福珈笑着打趣,“太后,后宫的这些娘娘们简直是把你当亲生额娘了,什么话都和您说。”
李金桂对目前这种状况还是乐享其成的,能过来问一问不把自己憋坏了不也挺好,反正她也乐意开导她们。
八月底准噶尔的探子来报,额驸多尔札沉迷酒色残暴不仁,准噶尔的其他贵族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准噶尔新贵达瓦齐与准噶尔其余贵族越走越近,已经有取而代之的趋势了。
弘历对多尔札惹祸的能力表示叹为观止,只是北边的沙俄对准噶尔虎视眈眈,多尔札到底向着大清还是妹妹的额驸,贸然出兵只会落在下风。
弘历思索片刻,派傅清悄悄前往准噶尔附近埋伏,只等达瓦齐和多尔札动手。若是多尔札占优势消耗下来战力也会大不如前,到时候自己找个机会开战也能提前拿下准噶尔。
若是达瓦齐有优势或者双方旗鼓相当,多尔札必定会向大清求援。到时候自己的军队便可借着平乱的名义长驱直入。
多尔札与姮娖妹妹的关系并不算太亲近,二人也没有子嗣。到时候到京城封多尔札一个亲王的爵位,在京城老老实实当姮娖的额驸伺候姮娖,也不算委屈姮娖了,留在京城姮娖还能时常与亲人相聚。虽然多尔札喜好女色纳了多房美妾,但在京城有皇额娘看着,多尔札别说纳妾了,怕是要变成姮娖的妾了。
只是弘历的这一番好心落空了,不出一个月多尔扎就被忍不了的达瓦齐杀了,达瓦齐自立为王并开始清剿多尔扎的部下。
弘历摸着头半天也想不明白,多尔札为何就废物到这种地步了,连向大清求援都做不到就死了。
目前准噶尔内乱,他贸然派人进去只会让准噶尔的几方势力暂时联合起来一致对向大清,白白让大清将士们牺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才是最好的,便让傅清按兵不动暂待时机,等达瓦齐几帮人杀出胜负再行处置。
这件事迟早瞒不住李金桂和恒娖,弘历便往慈宁宫去告知二人,“皇额娘,恒娖妹妹,朕来是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们。”
恒娖有些慌张不会是额驸要自己回去吧,李金桂握住了恒娖的手让她不要害怕。
“恒娖妹妹,达瓦齐反了额驸已经死了,如今准噶尔陷入了内战,朕已经派人去盯着了。”弘历怕恒娖受不了刺激晕过去扶住了她的肩膀。
恒娖疑惑的看向弘历,“皇兄,那坏消息是什么?”
“你节哀。。。啊?”弘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恒娖说的是什么。
恒娖着急的追问:“皇兄,你快说坏消息是什么啊?”
弘历尴尬的笑了两声结结巴巴挤出了一句:“你的嫁妆也被达瓦齐拿走了。”
恒娖面无表情:“啊,那可真是一个坏消息啊。”
弘历还是担心恒娖是心里难过,只是不想让自己看出来,努力安慰她:“恒娖,没事的,皇兄回头在京城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额驸。”
恒娖连忙拒绝了,这比刚才两个消息更恐怖。再三确认恒娖当真不难过弘历才放心回去处理政事了。
弘历一走恒娖才笑了出来,不用回准噶尔伺候老男人可以呆在京城和额娘在一起,这是自她回京以来这是她收到最好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