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如意气到了,琅嬅回去之后就发起了高热。这下把弘历吓坏了,他心里冒出一股即将失去发妻恐惧。当即兵分两路,带着琅嬅和其余嫔妃先回去了,让弘昼和额驸带着李金桂和皇嗣们慢慢赶回来。
琅嬅回紫禁城以后好上了许多,但还是缠绵病榻。高曦月忧心不已,日夜侍奉在琅嬅榻前,导致自己也病倒了。
弘历拉住琅嬅的手请求:“琅嬅,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那个赌约吗?朕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快点好起来。”
琅嬅有些无奈只能安慰弘历,自己好多了。
如今是弘历即位后的第13年,他一直都很讨厌这个数字。皇考在位13年,然后突然去世,弘历认为这是一种不祥之兆。如今琅嬅和高曦月双双病倒,弘历就更加焦躁不安了。
弘历即位时就说过,“朕御极之初,尝意至十三年时,国家必有拂意之事,非计料所及者。” 如今灵验了让弘历格外的暴躁,朝臣们纷纷夹起尾巴做人生怕让弘历找到了什么把柄,仍然被弘历骂的两眼汪汪。
不少犯了错的官员更是倒了大霉,这几日朝堂上时常有被拖出去杖责的大臣。大臣们私底下纷纷祈祷让琅嬅和高曦月赶紧好起来,这样弘历才会恢复正常。
弘历每日都会来看琅嬅和高曦月,只是有一种隐藏在心里的害怕让他一直不敢询问太医两人的情况。嫔妃轮流为琅嬅侍疾,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李金桂回来后见到生病的琅嬅和高曦月吓坏了,她很喜欢这个两个儿媳,难道自己当真是改变不了她们的命运吗。李金桂召来黄元御和卫临询问,说是琅嬅操劳太过积劳成疾等烧退下来以后就会好起来,高曦月是寒症发作休息一段时间便好了,李金桂才放下心来。
只有如意沉浸在愿望成真的喜悦当中,弘历无暇顾及如意。如意又开始了满皇宫乱转,在保华殿附近如意遇到了永璜。
“永璜,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如意嘟着嘴靠近。
“嫌娘娘,额娘去给皇额娘侍疾了,我们一时间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想着来保华殿给皇额娘祈福。”永璜手里拿着一沓经文。
如意眼珠转了转,“好心”的提醒永璜:“永璜,放风筝可以祈福呢,不如你在风筝上写下你皇额娘的病症,只要放的高高的就可以将病痛送走了。不过你要记得,一定不能剪断风筝线,不然就不灵验了。”
永璜信以为真感谢过如意之后,就回去准备风筝了。如意掉头前往长春宫,在门口“偶遇”了弘历。
“你在外面乱转什么?是不是想被贬为答应?”弘历如今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看到旁人有一丁点不顺自己心意的行为就会大发雷霆。
“皇上,嫔妾是去保华殿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祈福了。如今皇后和贵妃久病不愈,不如皇上请保华殿的法师来诵经祈福。”如意眨巴着眼睛解释,手指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弘历这才平复了情绪,干巴巴的开口:“朕知道了,回你宫里待着去,没事别出来晃。”
如意见弘历听进去了这才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行礼后告退了。
永璜回去准备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小时候琅嬅送给自己的风筝,永璜觉得这个风筝有特别的含义,说不定真能带走琅嬅和高曦月的病。他提笔写下了琅嬅与高曦月的病况,拿着风筝去保华殿了。
永璜走到保华殿,看见李金桂和海兰金玉妍也在里面为琅嬅祈福。几人看见永璜拿着风筝,招呼着他过来。
“永璜,你这手里拿着什么呀?”金玉妍拿起来一看,上面居然写着琅嬅和高曦月的的病症,吓了一跳手心发烫似的赶紧丢了出去。
“嘉娘娘,你这是干什么?”永璜赶紧接住了风筝。
海兰见金玉妍神情古怪,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发现风筝上的字迹之后神情大变。
“大阿哥,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对你不薄,你怎么能在宫里搞这种巫蛊之术?”海兰惊疑不定。
永璜慌忙解释:“愉娘娘、嘉娘娘,这是用来祈福的风筝,不是压胜之术!”
李金桂看了一眼,笑着安抚大家:“嘉常在是玉氏人不知道也正常,愉妃你怎么也不知道呢,这不是每年都要举行好多次嘛。在重要的日子放风筝,将一年中的不顺都写在风筝上,然后剪断丝线让其随风飘逝可以祈福和带来好运。
若是在风筝上写下生病人的病症,放风筝时剪断风筝线可以将灾难和病痛送走,起到消灾消病的作用呢。永璜这是想为两位额娘祈福,是不是?”
永璜点点头,“是的,皇玛姆。”
海兰和金玉妍这才稳下了心神,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金玉妍率先开口道歉:“永璜,是嘉娘娘的错,嘉娘娘不知道,不该扔你风筝的。”
“愉娘娘也不该错怪你。”海兰悄悄观察永璜是否生气。
永璜大度地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李金桂递了一把剪子过去,“拿着吧永璜,剪子都忘记带了。哀家还要和你两位娘娘继续诵经,你先去吧。”
永璜拿过剪子有些犹豫,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呢,最后永璜还是决定相信李金桂的话,拿着剪子出去放风筝了。
弘历下了早朝回想起昨天如意说过的话,觉得是该找法师祈福才是,示意抬轿的太监往保和殿去。
弘历心里正烦着,远远瞧见天上飘着一个风筝。
“是谁这么没有心肝?皇后和贵妃病着还在这里放风筝!”弘历极其恼怒,示意小太监上去查看。
小太监回来后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清楚,进忠见弘历马上就要发怒,上去给了小太监一个耳光,“糊涂东西,你要惹怒皇上吗,还不快说!”
小太监这才颤颤巍巍的吐出了永璜的名字,“是,是定郡王在那里放风筝。”
弘历被怒火燃烧尽了理智,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琅嬅和高曦月平时对他多好啊,居然在这里放风筝玩乐。
当下就催促抬轿子的太监快步前行,到了保华殿果然看见是永璜在放风筝还和旁边的太监有说有笑。
弘历怒火攻心,快步上前给了永璜一个耳光。永璜被打懵在了原地,就瞧见弘历指着自己的鼻子痛骂:“皇后和贵妃生病,你不在床前伺候反而在此玩乐。朕没有你这不忠不孝的儿子!”
“皇阿玛,不是这样的!”永璜痛哭出声。
“这是怎么了?”李金桂听见动静出来,发现是弘历动手打了永璜,还说出了那般过分的话。
“皇额娘,永璜如此不忠孝道,不配做朕的儿子。”弘历冷眼看着在地上痛哭的永璜。
“皇帝,你误会永璜了。”李金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还将一旁掉落的剪子指给弘历看。
弘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怪了儿子,只是一时拉不下脸来说软话,只能嘟囔了一句:“那他怎么不早解释?”
李金桂扶起永璜轻声安慰了几句,“永璜,给你皇阿玛磕个头就说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皇阿玛你在干什么。”
弘历脸上有些挂不住扶住了永璜,“罢了罢了。永璜不是要放风筝吗,现在放起来皇阿玛给你剪吧。”
剪断了风筝线,看着风筝慢慢的飘远弘历这才轻松了几分。看着脸上还印着一个大巴掌印的永璜有些不好意思,“永璜,今日是皇阿玛鲁莽了。皇阿玛书房上的那幅画你不是喜欢,一会儿就给你送到王府去。”
永璜谢恩后再三表示没有放在心上,弘历这才离开了。
李金桂摸了摸永璜的头突然有些难过,“永璜长大了,你皇阿玛他。。。”
永璜摇了摇头止住话题,“皇玛姆,皇上是永远不会有错的,孙子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