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在琅嬅三人的照顾下弘历的疥疮彻底好了。而且黄元御说起弘历病好之后不会留疤,弘历更是满意。这么完美的一张脸若是留下疤痕,岂不是得戳目而死?
李金桂听闻弘历好了连忙来了养心殿看望,瞧见躺在龙床上虚弱的弘历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儿啊,你要吓死额娘了。”李金桂心有余悸,弘历好几天没醒她生怕弘历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好在是她儿子的命够硬挺过来了。
“儿子不孝,让额娘担心了。”弘历看见李金桂就这么几天变得花白的头发心里也五味杂陈。
李金桂一回头看见琅嬅三人面容憔悴,触目伤怀。
“皇后,你们。。。照顾皇帝虽是重要的事情,可你们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李金桂瞧见琅嬅鬓边的一点白发不由伸手摸了摸。
弘历见琅嬅几人状态看上去确实不太好,琅嬅面容憔悴,魏嬿婉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意欢更是摇摇欲坠似乎要晕过去了,便想着让三人回去休息,“皇后,你们快回宫休息吧。”
“皇上,虽说你的痔疮好了,可身体还是虚弱,我们若不在,谁来照顾您呢?”琅嬅有些犹豫。
李金桂看着几人都快倒下了,赶紧接过了话,“如今皇帝的病也没有传染性,哀家再找嫔妃来伺候就是了,倒是你们几个赶紧回去休息吧别累出病来了。”
听闻琅嬅几人累坏了,弘历的病也没有了传染性,高曦月自告奋勇接过了担子。其余的嫔妃也表示愿意去养心殿照顾皇上。
李金桂想着弘历现在还虚弱着,选几个仔细的进去才是,又选了海兰和陈婉茵进去伺候。苏绿筠安胎不方便,诸英目前唯一能走动的一个妃位得帮着料理后宫。
琅嬅几人回去后,李金桂便让人封了长春宫和储秀宫,她们刚出来还是在宫里待几日看看有没有传染才是。琅嬅几人看来是累坏了,回去倒头就睡休息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如意也想去见弘历,可如今是李金桂照看后宫,她不敢去触李金桂的霉头只能龟缩起来。
高曦月几人照顾弘历也十分尽心,陈婉茵更是能注意到弘历的各种要求。又过了些日子弘历的身体彻底好了,为了展现天子仍然健康弘历召开了大朝会。
安抚完文武百官后,弘历在后宫举行了宴会,犒劳重后宫众人。见到久未露面的皇上,嫔妃们心里都高兴的很。
“儿子生病的日子,多亏了皇额娘镇守后宫,儿子敬额娘一杯。”弘历跪下向李金桂行礼,而后痛快的喝了一杯酒。
“皇后,你能够临危不乱照拂六宫,有你这个皇后是朕的福气。”弘历握住了琅嬅的手,“这一对象牙雕花梳妆匣送给你,侍疾辛苦了。”
琅嬅愧不敢受,“皇上,这件事并不是臣妾一个人的功劳,几位妹妹也很辛苦。”
弘历拉过琅嬅,“她们自然也有赏,这是朕独独对你的心意,快收下吧。”
琅嬅这才收下了礼物,底下的如意气的脸都歪了。富察琅嬅霸占着皇上不让其他嫔妃看望,就是为了趁皇上病重脆弱独得恩宠,当真是狡猾。
“贵妃,赐紫檀木座孔雀翎宫扇一对,紫檀雕花宝座一座。哲妃赐攒珠累丝盘螭黄金璎珞圈两对。”弘历继续赏赐。
“愉嫔晋愉妃,舒嫔晋舒妃,婉贵人晋婉嫔。”弘历顿了一下继续说,“宫人魏嬿婉,封贵人赐封号为令,赐居永寿宫。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嬿婉,这个封号倒是很符合你。”
弘历望向魏嬿婉,眼底全是笑意。
“贵人?!”如意难以相信,魏嬿婉不过跟着皇后进去侍疾,怎么就变成贵人了。魏嬿婉就这样与自己平起平坐,到底凭什么?
像魏嬿婉这种底层出身的宫女,就应该从没封号的答应做起,让自己随时能踩着她,等她来讨好巴结自己才是。
“皇上,宫女晋封向来从官女子做起,您这样是否与礼制不合?”如意直言。
弘历反感地皱了皱眉头,如意为什么非要在自己心情好的时候跳出来。
“令贵人可不是普通的宫人,她是长春宫皇后娘娘的人,自然不能与其他人一概而论。”高曦月盯着如意。
如意很不服气,琅嬅的人又怎么样。魏嬿婉这个爱慕虚荣,抛弃青梅竹马的人配不上这么高的位置。
“贵妃说的是,长春宫的人自然与旁的人不同。”弘历赞同。
如意感觉自己像直言不讳的忠臣,其余嫔妃都是只会讨皇上欢心的奸臣,她仍然梗着脖子,“皇上,就算是这样封个常在也就是了。令这个封号,怕是不合适吧。”
“娴贵人,什么时候由着你来做皇上的主?”李金桂见如意又犯病了,出言敲打,如意这才闭上了嘴。
弘历有些不爽,如意不敢反驳皇额娘和贵妃,怎么自己一说话就反驳?难不成在他心里皇额娘和贵妃比自己这个皇帝说话更管用吗。
“除了娴贵人,其余嫔妃宫里上下都加一年的年俸。”弘历故意给如意没脸。
谁知如意不但不生气,脸上的表情又浮现出了诡异的满足。爱她就要冷落她,所有人都有赏赐,唯独自己没有,怎么不算得上是一种特殊呢?
宴会结束后,进忠就帮着魏嬿婉搬去了永寿宫,永寿宫的布置都是魏嬿婉喜欢的样子。进忠在内务府精心挑选好了伺候魏嬿婉的下人,其中有一个叫王蟾的太监很是机灵,进忠就拨过去给魏嬿婉做大太监了。
“主儿,您初封就是贵人,多少人入宫熬上一辈子都摸不到贵人的位分呢,皇上当真心疼您!”春蝉看着华丽的宫室很为魏嬿婉高兴。
“我是皇后娘娘的宫女,又有侍疾的功劳皇上这才多看怜惜我一点。对了,进忠帮我们打点了不少,内务府的赏赐你挑最好的去给进忠。”魏嬿婉抚摸着身上贵人的服饰也很激动。
“奴婢知道的。”春蝉和魏嬿婉相视一笑。
当天晚上弘历就召幸了魏嬿婉,进忠着急忙慌的跑去接人,一路上说了不少皇上的喜好。
“您可千万别紧张。。。”进忠正说着,就看见如意像女鬼一样漂浮在宫道旁边。
“娴贵人,可有什么事?”魏嬿婉看见如意有些心烦。娴贵人总是挑衅皇后为难自己,她当真是喜欢不起来娴贵人,如今她们同为贵人自己也不会被她欺负了。
“你这样不会觉得对不起别人吗?”如意居高临下瞪着魏嬿婉。
魏嬿婉满头雾水,示意其他人去前面等着自己。人走开了才继续开口,“姐姐说的不会是凌云彻吧,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姐姐还记得。”
如意看见魏嬿婉的嘴脸当真是厌烦极了,但还是装作为魏嬿婉考虑的样子,“你想凭借着自己的年轻貌美攀上枝头,你可知这后宫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能够得以知心的人在宫外逍遥一生,你当真是辜负了一个真心对你的人!”
“若是在宫外这么好,姐姐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皇上为格格。您当时的身份又有做皇后的姑母在,明明可以嫁给其他人为正室吧。”魏嬿婉很不屑,如意不过既要又要,又嫉妒自己得宠罢了。
“我当然不想入宫,可是为了皇上为了青梅竹马的情分这才入王府。”如意。
魏嬿婉轻笑了一声,“姐姐骗骗别人还行,我在皇后娘娘身边那么久,您当年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些。您当初和皇上才见过一次面吧何谈青梅竹马的情分?”
如意有些恼羞成怒,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墙头马上,摇香菇,苕黏囔。
魏嬿婉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白了如意一眼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主儿,您说说咱们做凤鸾春车多好也有借口不去理会娴贵人了。”春蝉看着原地自言自语的如意,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只想,用自己的脚去丈量一下,从一个从前的宫婢到未来的宠妃,这条路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