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楼中,热闹非凡。
此楼乃是京城中最负盛名的烟花之地,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常常流连于此。
可此时,楼里的姑娘都围在一个桌子旁,叽叽喳喳,如同春日里的一群欢快的鸟儿。
桌前站着一名男子,他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头发高高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五官周正,眼神中透着灵动与聪慧。
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手中正拿着一只精致的簪子,兴致勃勃地向周围的女子们介绍着。
“哎呀,这位姐姐,你看这只簪子,上面的宝石多璀璨呀,多衬你啊,不戴在你头上,它都要后悔自己被造出来。”
他对着一位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说道。
那女子听了,娇笑着用手帕轻轻打了他一下:“你这嘴呀,真是甜死人了。”
“我这可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笑笑,又转向另一位身着绿色罗裙的女子。
“妹妹,你瞧瞧这盒胭脂水粉,颜色多正呀。只有你这般娇艳的容颜,才能配上这盒胭脂,保证让你美得移不开眼。”
那女子眼睛一亮,拿过胭脂水粉仔细看着:“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那是当然,我木寒松推荐的东西,哪有不好的。姐姐们就放心吧,这些首饰和胭脂水粉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最适合你们了。”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女孩子们被他哄得眉开眼笑,纷纷围在他身边。
“寒松弟弟,你可真会做生意。以后有好东西,可一定要先拿来给我们看看。”
“是呀是呀,我们就信你。”
木寒松笑容满面地说:“没问题啊,我就喜欢和姐姐们做生意,你们大方又美丽,这整个京城都找不出比你们更迷人的女子了。”
他这一番夸赞,让众女子心花怒放,纷纷掏钱购买他的首饰和胭脂水粉。
他正兴高采烈地收钱呢,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木家老二,小心你爹打断你的腿。”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站在楼上栏杆处,手持一把折扇,身姿潇洒。
此男子正是当朝三皇子,他剑眉微挑,眼眸明亮而带着一丝戏谑,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头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风流倜傥之态。
虽贵为皇子,却没有丝毫架子,反而透着一种可爱的随性。
同样,他那毒舌的性子也是众人皆知。
木寒松看到三皇子,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回道。
“殿下,你这是不知道人间疾苦啊,我可都是为了生计啊。”
三皇子轻摇折扇,微微眯起眼睛,“哼,你这日子过得可比本皇子逍遥多了。”
木寒松嘿嘿一笑:“皇子殿下说笑了,您身份尊贵,哪能体会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难处呢。”
三皇子用扇子隔空点了点木寒松:“你成天在青楼流连,也不怕你的未婚妻恼怒了你。”
说起木寒松的婚事,几年前他便与吏部侍郎家的千金订了婚。
其女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只可惜订婚后不久,她家里的祖母去世了,女方需守孝三年,这婚事便一直耽搁着,至今还未成婚。
木寒松听到三皇子提起未婚妻,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我这是攒老婆本呢,不然怎么给妻子过好日子啊。她知道了,只会心疼我。”
三皇子笑骂道:“油嘴滑舌。”
木寒松嘿嘿一笑,收了钱,将没卖完的东西打包背在肩上,说道。
“殿下好好玩,我先回家了。”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刚出门没几步,木寒松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三皇子竟然跟了上来。
他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道:“这么急着跑做什么,正好我闲来无事,去你家蹭口饭?”
三皇子排行老三,由于大哥是太子,他便无需承担过多的压力,只需吃喝玩乐,做个闲散王爷就好。
木寒松听三皇子要到自己家蹭饭,不但没有推辞,反而十分欢迎。
这可都是自己做生意的人脉啊,要是能把关系处好了,到时候拉三皇子一起入伙做生意,那自己的事业肯定就要更上一层楼了。
“没问题啊,殿下。不过我家里的饭菜肯定没有宫里精致,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三皇子摆了摆手,说道:“无妨。”
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曾经陛下还想选他们给皇子陪读呢,但是被他们拒绝了。
但他们一家与皇室的关系也并未因此疏远。
相反,木寒松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能说会道的本事,在三皇子面前赢得了不少好感,两人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两人一起回家,一路上有说有笑。
三皇子突然问道:“听闻你妹妹追那翰林院学士家的公子成痴,这是真的假的?”
木婉兮和她未婚夫变心的事情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
这主要是因为木婉兮每次追求那公子的阵仗都特别大,全然不顾及别人的看法,只要心中所想,便不顾一切地去做。
在大街上拦住李星竹倾诉衷肠,或者是在各种场合制造偶遇,如此大胆热烈的行为,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和议论。
木逸兴先生一生英明,也是备受敬重的人物,可如今却因为这个女儿闹出了不少笑话。
木寒松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不太高兴。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他们可以恨铁不成钢,但是别人说三道四可不行。
“殿下,我妹妹只是太重感情罢了。
她如今陷入这感情的漩涡中难以自拔,也是个可怜之人。
还望殿下万一见到我妹妹,不要冷嘲热讽。
不然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但他却觉得三皇子不太可能会见到妹妹,妹妹现在成天就窝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不见外人。
三皇子听了木寒松的话,不仅没生气,反而露出一抹笑容。
他就喜欢木寒松这种不趋炎附势的样子,不会因为他是皇子就一味地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