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芸满脸的轻蔑,言语中充满了对木婉兮身份的蔑视。
她见木婉兮不说话,心中更是得意,愈发变本加厉地羞辱起来。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躲过去了?你就是个爱慕虚荣的下贱胚子,现在没了王爷的庇护,就是只丧家之犬。”
木婉兮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她低着头,试图从楚灵芸身边绕过去,不想再与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姐纠缠。
然而,楚灵芸怎会轻易放过她。
她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仆人立刻上前阻拦,用力推搡着她。
木婉兮本就身形柔弱,在这突如其来的外力作用下,根本无法站稳,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
然后她竟直直地撞到了一个小乞丐的身上。
小乞丐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措手不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楚灵芸和她的仆人们见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你们看她,居然对着一个乞丐投怀送抱,真是不知廉耻。”
楚灵芸笑得前仰后合,脸上满是嘲讽和幸灾乐祸。
周围的路人也纷纷围拢过来,对着木婉兮指指点点,议论声不绝于耳。
木婉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从地上爬起后,顾不上自己的狼狈,第一时间看向被她撞到的小乞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赶紧伸手去扶小乞丐,想要帮他站起来。
小乞丐也有点懵,他呆呆地看着木婉兮,眼中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在他过往的经历中,从来都是被人厌恶和嫌弃的。
每次就算是别人撞到他,迎来的不是打骂也是唾弃,从未有人像她这样,不仅没有责怪他,还向他道歉。
他愣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木婉兮看着小乞丐发呆的样子,以为他被撞疼了,更加担心起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乞丐这才回过神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事。”
而此时,楚灵芸和她的仆人们还在一旁冷嘲热讽。
“哼,果真是下贱胚子,对一个乞丐都这么殷勤。”
木婉兮看着眼前的人,知道不让她骂够今天是走不了了。
可突然,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一群家仆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赶来。
这群人很快就来到了众人面前,他们迅速地将木婉兮和楚灵芸等人围在了中间。
楚灵芸看到来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一名嬷嬷从人群中走出,她目光严厉地看向楚灵芸,说道。
“楚小姐,这里是靖王府门口,你在此处如此大闹,是何用意?”
楚灵芸虽然心中有些畏惧,但还是强装镇定。
“嬷嬷,我只是看不惯这个女人罢了。
她曾经在王府就不安分,如今肯定是想来王府打秋风,我不过是替王爷教训教训她。”
嬷嬷冷哼一声:“楚小姐,木婉兮再怎么说也曾是王府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今日之事,我定会向你父亲禀报。”
楚灵芸一听,脸色又是一白,如果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自己肯定会受到责罚,他最是看重颜面。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瞪了木婉兮一眼,然后带着仆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那嬷嬷转而看向木婉兮,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跟我回王府。”
木婉兮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嬷嬷走向王府,刚才推搡时不小心扭到了脚,此刻每走一步都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太多的痛苦,艰难地迈着步子。
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鬟从旁边快步走了过来,眼中带着关切,轻声说道:“夫人,我扶您。”
木婉兮微微一愣,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人主动来帮她。
她看着小丫鬟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丝感动,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你,小翠。”
这小丫鬟名叫小翠,曾经是伺候木婉兮的,在王府众多丫鬟中,与木婉兮也算有过几分交情。
小翠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木婉兮,两人一起慢慢地跟在嬷嬷身后。
木婉兮借着小翠的力量,稍微减轻了一些脚上的疼痛,但她还是忍不住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刚一踏入府门,眼前的景象便让她吃了一惊。
曾经热闹非凡、人员往来穿梭的王府,如今变得冷冷清清。
庭院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在默默地打扫着,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往日那些在各个角落忙碌的丫鬟和小厮们大多都不见了踪影,整个王府弥漫着一种人走茶凉的萧瑟气息。
回廊上的装饰也显得有些陈旧,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好好打理过。
曾经摆满奇花异草的花园,如今花草也稀疏了许多,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泥土,显得荒芜不堪。
走进正厅,里面的桌椅摆放依旧整齐,但却少了往日的那份庄重与热闹。
以往总是擦拭得光亮照人的家具,如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仿佛在诉说着王府的落寞。
木婉兮看着眼前这冷清破败的景象,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小翠,这王府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翠刚要开口,却又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前面的嬷嬷,不敢言语。
嬷嬷听到木婉兮的问话,停下脚步,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既然你又回到了这王府,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当初赶走你,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嬷嬷缓缓说道。
“我们接到了太后娘娘的口谕,要我们将你逐出王府。
而且当时还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一举一动都得小心谨慎,不得不那样做。
你不知道,这王府看似风光,实则在宫中各方势力的制衡之下,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自那之后,王府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王爷失踪,没了主心骨,府里的月钱也渐渐断了。
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背后使绊子,府里的家丁们看不到希望,一个接一个地都走了,如今就剩下这么一小部分人还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