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英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了出来。她看得很开,既然从朱家人手里搞不到什么好处,那她就不必舔着脸讨好他们。
朱自力要真是如她猜测的那样乱搞男女关系,她把这事捅出来,他保准得喝一壶。就当做她小小的报复。
至于她自己会不会受牵连,那当然是不会。毕竟朱志刚是入赘的,他爸犯了错,总不能连坐到他这个出嫁男身上吧!
再说了,她也没打算和他过太久呢,有了孩子就把他踹了,省得还要多养一个吃白饭的。
不过朱月英能看得开是因为这事和她关系不大,她和朱志刚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在她眼里,朱志刚只是一个生子工具人。
事关己身,再是大气的人也无法看开,就不用说陈荷花这样爱计较的小气到极点的人了。
她当场发出尖锐爆鸣声,疯了一样扑倒朱自力,又使出九阴白骨爪往朱自力脸上一顿狂抓。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偏心呢,给朱志利那小杂种又是买工作又是娶媳妇的,还不忘掏空口袋各种贴补。
轮到志刚这儿,事事就只能依靠我这没用的妈。现如今,还落得个入赘的地步。可怜我的宝贝儿子志刚啊!
你倒是跟我说说,朱志利到底是你跟哪个相好的生的。我头胎生的儿子呢?你为了让他给这个小杂种腾位置,把他搞到哪儿去了?
还有,你娘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是不是她给你出的主意。好啊,那个老虔婆,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
陈荷花面目狰狞一顿输出的同时,心里却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怪不得自己从小宠爱志刚,看到志利的时候却没有什么想要亲近的感觉。非但没有,还有一种莫名的淡淡的厌恶。
她之前还有些愧疚来着,现在看来,原来都是有原因的呀!朱志利这个小贱种占了她亲生儿子的位置,她当然会厌恶他。
光是厌恶,实在太轻了,真是便宜了他,她怎么就没有早点把他给摔死呢!
如果她早早把他弄死,志刚就是朱自力这老东西唯一的儿子。如今,也不至于这样。
朱自力因为被朱月英戳破了掩盖二十多年的“真相”,异常心虚,一时不察竟被陈荷花扑倒在地,头上和背上传来阵阵疼痛。
随着陈荷花手嘴并用攻击自己,他脸上逐渐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口水沫子。不仅如此,还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本想反击,可看到街坊邻居因震惊而瞪得贼大的一双双眼睛,心里咯噔一声。
要是真让陈荷花把这事做实了,他丢了工作都是小事,说不准还要吃花生米呢!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先把事情解释清楚,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朱自力装作愧疚和后悔的模样,声泪俱下地对着陈荷花一通解释,朱志利确实不是她的儿子,但他也并非是自己的儿子。
当初陈荷花生下了一个死胎,他娘怕陈荷花知道以后伤心伤身,便从亲戚家抱养了一个孩子。
两人做好了陈荷花发现真相以后歇斯底里的准备,没成想,她竟被糊弄了过去。
除此之外,朱自力还同意了给朱志刚分家产。至于分多少,需要经过商量以后再行决定。
街坊邻居听了朱自力的解释后,纷纷表示理解,看他态度挺好,帮他劝起了陈荷花。
陈荷花也就顺坡下驴,当即拉着朱志刚的手进了家门,朱月英跟在他们的身后。
朱自力和邻居们道歉并道谢,客气了几句后,也走进了家门,并将门紧紧锁上。
没有热闹看,加上街坊邻居们并不想掺和进朱家分家产的麻烦事里面,也就顺势散去,各回各家了。
谁成想,好景不长,不过一个小时,大家或干活或闲聊时,突然听见朱家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他们放下手中的事,再次奔往朱家的时候,就看到了极为吓人的一幕。
朱自力正倒在朱家的院子外面,人事不省,腹部的那片衣服都快要被血浸透了。
还有不少血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掉,在地上汇聚成了一片小小的血色湖泊。
陈荷花则是站在他的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刀上还有不少血渍,目光呆愣。结果显而易见,朱自力的受伤和陈荷花脱不了干系。
街坊邻居见状,立马采取了一系列行动,有的推着板车带朱自力去了医院,有的去公安局报了案。
等民警得知消息,到达朱家,准备把陈荷花和两个目击证人朱志刚和朱月英带回公安局的时候,才发现朱志刚和朱月英已经逃之夭夭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把陈荷花先带回去进行调查审问。
至于后续具体怎么样,街坊邻居就不知道了。反正至今,朱自力依然没有从医院回来,陈荷花也依然没有从公安局回来。
不过听送朱自力去医院的人说,他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说明不会死人,他们没必要一直关注或是一直担心,等着他们回来以后,吃瓜看戏就行。
……
吃完了瓜,看宋妈的菜烧得差不多了,宋芑拨弄了一下柴火,将它们熄灭了。
“那朱志利真是朱叔从外面抱来的普普通通的亲戚家的小孩?爷奶叔婶们都信了?”
挑了挑眉,眯了眯眼,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和嘲讽之意,朱自力糊弄谁呢?明摆着不信。
“他们当然不信,他们吃的盐可比你这小丫头吃过的饭还多呢!你都能识破朱自力的谎话,他们年老成精,难道还会轻易被他蒙骗?
朱志利多半是外面的女人给朱自力生的。要不是亲生儿子,朱自力怎么可能这么疼他?男人嘛,还是更看重血脉,而不是感情。
可说到底这事是朱家的家事,和他们无关。他们不想多管,免得引火上身,看看热闹就差不多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他们的小心思,多着呢!”
宋妈烧好了菜,一边将菜盛到了盆里,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而后,将菜盆放远了些,从旁边的缸里舀了一瓢水开始刷锅,“不过,别说他们的心思多。
就连陈荷花这样的,看着就简单嚣张爱到处惹事生非的蠢货,却也不是全然都没有一点心机的。”
“怎么说?”宋芑好奇地问道。
“昨天朱自力挨的那一下可不算轻,血流了一地呢,直到现在他还躺在医院里。
不过,他挨的这一下虽重却也是白挨,谁让他还没有死呢,谁让陈荷花手里还有他的把柄呢!
这样一来,只要他不想鱼死网破,就不会选择把陈荷花一起拉下水来。非但不会,他还要在民警面前忍气吞声为陈荷花求情辩解呢!
如此一来,陈荷花出了气,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好为人师的宋妈为宋芑答疑解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