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你那张臭嘴以后出门能不能别喝点猫尿就乱叨叨!这今天是遇到我了,换成别人去胡副将那里告你一状,你命都得没知道吗?”
营房内,刘勋武用马鞭抽着赵大刚的屁股,气愤的数落着对方。
“是,刘把头,我保证以后嘴再也不乱说话了。”
赵大刚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认着错。刘勋武一看赵大刚这个样子心下也是软了下来,直接将马鞭扔到桌子上坐了下来。
赵大刚自从五年前被征召当兵后,便一直在刘勋武手下的刘字营里当差。
刘字营拢共就二百人的编制,是整个清源郡内没有吃空饷的兵营。
刘勋武自然对手下的这二百个人头个个记忆犹新,赵大刚为人朴实,胆子小,做事勤勤恳恳。
但是也有小毛病,比如贪便宜,爱炫耀,喜欢暗地里议论领导。
刘勋武今天这是典型的小杖受,大杖走。如今清源郡都知道是三公子彻底当政。
这赵大刚今天在酒馆里说的那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坏一下,命都得没。
“唉!刘把头,我就是替咱们刘字营不值!凭什么脏活累活都咱们干。您这么多年,论功绩谁也比不了您,结果提干升官跟您一点关系没有。那些个参将,副将那个打过仗。”
赵大刚看着消了气的刘勋武,赶忙屁颠屁颠的倒热水。借着酒劲也是又开始吐槽了起来。
“我特么刚刚白说了是吧,你这张臭嘴怎么还闭不上!”
刘勋武斜瞟了赵大刚一眼,作势就要去拿桌上的马鞭要去抽对方。看着吓得蹲到一旁的赵大刚,刘勋武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军人当以报效朝廷,服从上峰为己任。大刚,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过过瘾也就罢了。如若再敢在外面胡言乱语,别到时候怪我将你清出去。”
看着老老实实点头的赵大刚,刘勋武也是挥了挥手让其离开。
而后走到了床前,从床下拿出了一把刀把刀鞘已经有些古朴的长刀。
刘勋武将长刀拔出后,只见刀身依旧寒光阵阵,刀刃已是崩坏的不成样子。但依然能感受到这把刀曾经的锋利和战绩的辉煌。
刘勋武十八岁入军营,从军三十年。十五年前西北部库贴耳汗国大举入侵。
他便是用着这把刀在一场战役里斩了十七名喇人的头颅,一战成名,被清源郡百姓称为战神。
如今时光荏苒,这把刀自从那一战后便被刘勋武归置了起来。这一放便是十五年。
他刘勋武似乎也已被上层遗忘,这把总一当也是十五年。
如今大乾帝国和库贴耳汗国友好通商,贸易往来。边关已无战事。刘勋武这种不会逢迎上意,溜须拍马的纯粹军人似乎也止步于此。
但是刘勋武从来没有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他很纯粹,纯粹到哪怕他只是个大头兵他也会履行好他心里的信条。
赵大刚说的没错,如今清源郡三个城区驻军里的参将,副将均是没上过战场得酒囊饭袋。
这些刘勋武都清楚,甚至比赵大刚知道的还要详细。比如如今坊市驻军的参将就是何郡守的亲侄儿,叫何庆丰。
但是如果边关再有战事,他刘勋武依旧会冲在最前方。不是保护这些蛀虫,而是保护朝廷的领土,保护陛下的百姓,仅此而已。
缓解了好一会情绪的武大郎结完账后匆忙的离开了酒馆,直奔一个客栈跑去。
“快!你现在马上回虎头山告诉梁少爷,王家收粮队于一周后出城,路线并未打探到。此次王家收粮队由官兵负责护送押运。”
武大郎进入客栈后直奔二楼的一个房间内,将情报告知给自己带来的喽啰。
待喽啰离去后,武大郎也离开了客栈。抱着马扎和小旗子继续去桥头坐着做起面相的生意。
坊市驻军营内,刘勋武仔细查看着清源郡的地图。相比于诸葛汕给梁志廷的那份民间自制手绘的地图,刘勋武的这幅地图更为精致。
不仅各县附近的山脉画的更为详细,地图上每座山上还细心的标注着所有的有记录的绺子。
比如地图上清索山脉虎头山上旁边就写着匪首武二郎,麾下匪众约二百余。
刘勋武接到要负责护送押运王家收粮队的任务后,便仔细的查看起了精确的路线。甚至还亲自调查了上一次王家收粮队被伏击的事件。
在知道王家收粮队上一次被伏击的地点是草头山的自然隧道里后,刘勋武直接将这一处位置给否掉。
刘勋武也得知了当初劫击粮队是梁志廷指挥的,但是自称自己为武三郎,表明此人一定和虎头山有联系。
借此刘勋武便联想到了去年那一场虎头山剿匪最后官兵大败而归的战役。
但是那一场战斗他以及麾下的刘字营并未参与。刘勋武只能去找当初参与过那场战役的官兵调查。
“刘把总,您找我有事吗?”
一名官兵轻声的走进屋内,看着桌前聚精会神看着地图的刘勋武问道。
“哦!叫你来是想问一下你当初剿虎头山时发生的具体情况。你们落败的细节,以及虎头山的战术和装备详情。”
进屋的官兵是坊市驻军乔副将麾下乔字营的人,但是对于这位被称为战神的男人,所有官兵都对其有着敬畏之心。
在听到刘勋武问的问题后,官兵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发生的过程完完整整的讲述给了对方。
“你的意思是,你们根本没看见虎头山的人,就被对方在山上用一种比弩箭威力还要大的武器击溃了?”
刘勋武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那武器邪门的厉害,射速比弩箭弓箭还要快,频率也快。而且还会有很大的响声。”
刘勋武点了点头,当初粟率的尸体他是见过的。头颅被整个贯穿,直接打了一个窟窿出来。
根据官兵描述,他们当时距离虎头山上足有八百步之远,弩箭的威力和精准度的确做不到如此。
挥手遣退官兵后,刘勋武便知晓此武器非自己可敌。三十年从军生涯更是未曾见过,怎么就会被一个开镖局家的少爷所得。
摇了摇头刘勋武便不再此问题上继续解决。既然已经自知不可敌,那刘勋武便要避其锋芒。
一个比较费劲但是却能保证安全的路线在刘勋武的脑海中慢慢勾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