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她也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们这样站了好一会儿,她像是觉得这样这样站着没意思。
随后语调懒散却又不紧不慢的说道。
“好吧,就当你没背叛吧。”
“不过现在刚好有时间,汪岑先生不如说说,你是为了什么忽然要大发善心呢?”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却又带着散漫,他像是能透过这张人皮面具能够看清下面她真正的脸一样,他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像是透过表面看清那背后的灵魂一样,他放慢声音开口说道。
“要听一个故事吗?”
张明月不置可否,微微勾唇随意的说道。“说来听听。”
随后她就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一个故事,
那个时候汪岑还不叫汪岑,他只是一个隐蔽大山里的孩子,有一天他的父亲带着一群人进山然后彻底消失了。
他到处找不到他的父亲,于是在又一次有人来到这里,要人带路的时候。
他主动跟了上去,后来那些人都死在了那里,只有他意外的掉进一个山洞里活了下来,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
有人说他命大,把他带了回去。
而在那个地方,他其实得到了一个东西,还进入了一处幻境里面,其实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幻境,又或者是他触发了什么人的记忆。
在回来后的每一天,每当他撑不住训练的时候,他总会做一个梦。
一个断断续续的梦,
那个梦里有另一个人的一生。
他看着那个人长大,看着那个人流浪,看着那个人被收养,看着那个人认了一个干娘,看着…那个人喜欢上了一个人。
那个假装成他干娘的人。
那个女人很奇怪,
他的鼻子从小就很灵,也许一开始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后来几年总也知道了。
那个女人和干娘有时候会换,他们的气息不一样的,哪怕再像,他们始终是不一样的,直到后来有一天。
他躺在房顶上看星星睡着了,他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水声。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扮演成他干娘的女人正在浴桶中泡澡,他看清了她的脸。
还有昏暗的灯光中那细腻如瓷般,
白生生的身子。
她闭着眼睛神情懒散的靠在浴桶里,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样,雾气缭绕间,他‘噗通’一声从房顶上滚了下去。
意外的是,下面刚好还有一个人在,
他刚好就掉到了那人的身上,
他倒是不痛,痛的另有其人,然后他就听见张海盐那货痛苦的“哎哟”了一声,本是想踹人的,随后在看清了是谁以后。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说道“你!你!张海峡你怎么能这样,你说!你是不是因为白天没打过我,所以搞偷袭?”
张海峡抿了抿唇,神情紧张的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紧闭着的房门。
“你声音小一点…”
张海盐可不管他,反而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从小就很容易发现别人情绪和微表情的他,在吃了亏后可不会那么容易算了。
要知道这小子来了这里这么长时间,不管什么都上手的快的很。
脑袋瓜子就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比他聪明那么一点,尤其他事事都显得很沉稳,天天板着一张脸,他找他一起都不理他的。
这衬的他是很不服气的,所以还经常故意逗他,让他变脸色。
但实际上他还是挺喜欢跟他一起玩的。
毕竟作为同样被排斥的“异类”,
他觉得他的能力有资格和他一起玩,他值得他浪费时间做一下朋友。
啧啧…朋友啊。
摸爬滚打活这么大的张海盐笑的很奇异,眼中带着兴味以及散漫。
这一次看他这脸色明显不对,黑心狗东西不由转了转眼睛,看了一眼房间,就看了一眼他刚刚掉下来的房顶。
以及那那明显不对的脸色,心里有了数,故意挑眉指责道。
“好啊,我知道了,你小子不老实,是不是刚刚偷看干娘洗…唔唔…放…唔唔…”
张海盐被张海峡死死捂住了嘴巴,拉着往另一边去。
他们这一个扯一个被带着走,张海盐被拉着还一边聊骚他“你这是做贼心虚呢,我还要给干娘倒洗澡水呢,你拉我干什么?”
张海峡终于停了下来,他表情僵硬又强压着的说道。
“你…你别乱说,我不是故意的。”
张海盐闻言眼睛都睁大了,随后他一脸兴奋的说道“你胆子可真大啊,张海峡!你是真不怕干娘弄死你啊!”
他似乎是有些羞恼,眼睫颤颤,耳朵根儿却是红了一大片,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声音闷闷的说道。
“你别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张海盐见状砸吧砸吧嘴,他自然也知道他的性格,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悠悠的说道“行了,明天帮我把水打了,我不会跟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