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为就这么简单?”华远洲垂眸,深深地看着林媛媛。
“那....那不然呢?会怎么样?”林媛媛露出无辜的神情,明知故问。
既然已经装了,那就要装到底。
不知者无罪,远洲哥一定会心软的吧?
华远洲深深地望进她的双眸,像是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一般。
就在林媛媛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挣开她攀附在他胳膊上的手,“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我、我当然是真的不知道啊!”林媛媛急切地解释:“我要是知道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我真的不会做这种事!远洲哥,你、你别告诉沈妍他爸和梁主任好不好?”
“我真的不敢了。”
华远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走了。
林媛媛没来由一阵慌张,犹豫片刻,抬脚追了上去。
“远洲哥!你还没回答我呢!算我求了,你别把事情说出去好不好?”
华远洲视若无睹,任由林媛媛独自一人在背后抓狂。
林媛媛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甘地跺了跺脚,带着哭腔喊道:“远洲哥,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情吗?”
这回,华远洲的背影仅短暂的停顿了一秒,便决绝地走了。
身后,林媛媛哭成了泪人。
.....
华远洲纠结了一路,在即将踏进家门口的一刹那,犹豫了一下,忽然转了个方向。
转而去了沈家。
沈父得知确实是林媛媛教唆沈南星干的,二话不说骑上家里的二八杠就要杀去居委会。
望着沈父风风火火的背影,华远洲抿紧了双唇。
他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镇上委员会的办事效率很高,立即就带着人,和沈父一块回了沈家。
但原本一口咬死是林媛媛教唆自己的沈南星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改了口,声称自己跟沈妍有矛盾,自己是为了报复沈妍,才会故意写这些言论塞到她的东西里。
居委会的同志们顿时面面相觑。
沈父的脸色难看极了:“沈南星,你说什么?你这死丫头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沈南星立即低下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下意识地绞住衣角。
“说话!”沈父满脸恨铁不成钢,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眯了眯眼:“是不是林媛媛来找你说什么了?”
沈南星立即摇头,不满地朝他大吼:“没有,她没来找过我!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就是因为讨厌沈妍,就是讨厌你对她这个冒牌货这么好,我、我才想要恶整她,报复她的,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紧接着,又看向旁边愣住了的居委会同志:“怎么,难道家庭内部的纠纷你们几位同志也要管吗?”
几位同志再次面面相觑,随后便十分识趣地走了。
走到门口时,忽然有人朝院子里喊了一句:“沈辉,过两天会有人上来调解你们的家庭矛盾!”
说完,几人便一溜烟地消失了。
沈父清楚地知道沈南星骗了自己。
身为她的父亲,他清楚她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南星,你好好跟爸说,那件事到底是不是林媛媛叫你做的?”沈父好声好气又问了一遍。
“不是,不是,不是!”沈南星不耐烦地跺了跺脚,“爸,我都说了几百遍了,你怎么还一直问,烦不烦啊?”
“你骗人!”沈父一把按住沈南星的胳膊,言辞犀利:“昨天分明是从你自己嘴里说出林媛媛的名字,怎么突然就成了你做的?你老实说,林媛媛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爸,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沈南星的脸色一僵,转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沈父见状,黑着脸朝她的背影喊道:“沈南星你给我回来!不说清楚不许走!”
只见沈南星的脚步走得更快了。
沈父气得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心里早已把林媛媛给骂了一通。
......
养猪场。
沈妍坐在小马扎上跺着猪草,天热的她直流汗,忽然一阵风拂过,猛打了几个喷嚏。
不久前,她在猪场见到了原本该“在老家”的老吴。
老吴见着她时,也是尴尬地不行。
沈妍当时忍不住调侃:“哟,老吴你不是应该回老家了吗?这么敬业啊,家里的老母生病了还坚持工作呢。”
老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干笑两声就去干活了。
沈妍心里门儿清,也就没跟他计较太多,撕破脸对她到底也没什么好处。
没多久,王老五嘴里叼着支烟走了过来,看见沈妍,戏谑地挑了挑眉:“哟,这不是华家媳妇嘛?”
沈妍没好气地白了王老五一眼,继续默默干活。
这家伙,闲着没事干来自讨没趣来了?
王老五见沈妍不搭理自己,笑了笑,随即一脸暧昧地问道:“咋样啊?昨晚新婚之夜,你男人的表现还行不?”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沈妍立刻就知道王老五这是几个意思了。
他明明知道华远洲是个什么情况,还故意问这种问题。
这不纯纯故意膈应人么?
沈妍本着“和平”在这待完一个月的想法,还是没理会王老五。
王老五有些沉不住气了,勾了勾嘴角,语气满是嘲讽:“不对,瞧我都老糊涂了。严格来说,你俩昨晚可不能算是新婚之夜了。”
“对,你俩属于是先上车后补票。”
沈妍终于忍不住了,一松手,手里的铡刀“哐当”一下合起来。
吓得王老五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
沈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眯起双眼打量着王老五:“我说王老五,你是不是没事干闲得慌?你要是实在没事干,我这位置给你坐?你来切猪草?”
王老五讪讪的撇了撇嘴角:“这么凶,看样子昨晚华远洲那小子没满足你,表现没合你心意。怕不是他不行吧?”
说完,还捂着嘴巴偷笑,“那方面不行还这么急着要把你这泼妇给娶回家,也是个怪胎。”
“哐当”一下,沈妍把铡刀踢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老五的鼻子骂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男人行不行关你屁事!”
王老五害怕地又往后面退了几步,“说你是泼妇你还真是!一天天的就不能温柔点?都到我这干脏活了,还没长记性呐?”
“呸!没人要的玩意儿!”
眼角余光瞧见沈妍捏起了拳头,王老五害怕挨揍,遂一边走一边回头道:“也就华远洲那瞎眼的瘸子看上你,还威胁我,不给你批假就揍我,他母亲咋就生出这么个混蛋玩意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