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宁与宣景同时射完最后一发箭,经裁判检查后,宣景以一环优势胜出,丛芸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许天宁攥紧弓身,笑着说:
“没看出来,宣总还留一手。”
外行看不出,但他一个半职业的可不眼拙,宣景绝对故意压着他一环打的。
宣景云淡风轻的笑:
“运气罢了。”
“……”运气?骗鬼呢!
这要是运气,他把弓给吃了。
宣景下巴朝他身后的奖励池点,“破费了许总,J10飞机模型。”
这是丛芸中意的奖品。
从许天宁手里接过奖励,一掂分量就知道绝对是个高品质的飞机模型。
许天宁温声对丛芸说:“放心,就算你没赢比赛,我也打算把这架J10送给你。”
丛芸寒暄道谢,但许天宁从众多声音中听到一声嘲讽的嗤笑。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视线穿过人群看向宣景,后者的目光依旧桀骜轻蔑。
他们俩明和暗斗,都是隐晦的较劲。
许天宁走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玩之前,怎么没听你说会?”
宣景回:“你也没问。”
许天宁:“……”
行行行,你牛!
他之所以选射击,就是笃定他对这类项目一窍不通,但现在看来,他对外是有所保留。
许天宁说:“你没全力以赴吧。”
宣景说话也真是够气人的。“跟你比,需要吗?”
许天宁:“……”
输了游戏是小,输了面子才要命。
尤其输给了宣景,竟有种被他按在地上摩擦的错觉。
宣景打算带丛芸离开,被许天宁又叫住了。
“宣总,等下。”
宣景迈出的脚步又退回来,“还有什么事?”
“刚才射击你赢了。”
“许总,承让了。”
“但接下来的,你未必能赢。”
他对宣景下战书似得说:“敢不敢跟我来一局国际象棋?”
宣景突然眯起眼睛,这是专门针对他的游戏。以前曾有个记者采访过他,宣景也如实说了,他对所有棋类一窍不通。
得知这个消息,许天宁乐了,宣景又给他泼盆冷水。
“这次我提前告诉你,国际象棋我段位可不低。”
一局结束,宣景泰然稳坐,每一步下得都迅速利落,招招制敌。
许天宁从开始就没占到半分便宜,最终,宣景胜出。
就在俩人耳语时,一声温柔的喊声打破宁静。
“宣景。”
丛芸愣了下,她看到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的女人走到面前。
宣景问:“有什么事?”
美女目光停留在丛芸身上,“你是丛芸?”
看来认识。
“是我,你是?”
美女主动自我介绍:“陆予诺。”
“你好,陆小姐。”丛芸看向宣景,这人是谁?
陆予诺说:“你本人比照片上还漂亮。”
丛芸不好意思的笑,看向身边的宣景,“怎么不介绍下。”
宣景脸色很淡,“联正集团的长女陆予诺。”
联正集团是搞食品药品等目的,跟他之间也没什么需要签字的地方,
原来,在白月光之后,备受打击的宣景还同意相亲处了一个女朋友。
但两人生活习惯还有脾气秉性都大不相同,在一起时间久了,免不了别扭。
分手是宣景提出来的,他也不想耽误陆予诺,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等两人从庆功宴回到家中,丛芸看着洗完澡出来的宣景,问道:
“说说吧,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你要是不说也行,我找她问。”
丛芸弹了弹手里的名片,这是陆予诺给她的,上面不光又电话还有其他联系方式。
宣景倒杯热水,喝口才说:“过来坐。”
丛芸挨着宣景坐下,“该不是又一段情史吧?”
宣景轻笑,“情史谈不上,但我的确认识她。她是我的相亲对象。”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丛芸问:“你刚才可不是这么介绍的。”
“我怎么说的?”
丛芸学着他的口气,说:“联正集团的长女陆予诺,半点相亲对象的话都没提。”
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宣景回忆,“跟薇宁分手后,家里安排相亲我们认识的。一共才见了三次面,还都是在饭店,吃完饭我就把她送回家了,什么也没发生,而且,她当时有男友。”
“……?”丛芸瞠眸,“有男友为什么还要相亲。”
宣景揉揉她头顶,“你说呢?”
“我上哪猜去。”丛芸坐直了,把头顶的毛巾拿下来。
宣景现在还能记得那天的场景,“我们原打算是去电影院打卡演出戏给双方家里人看,结果她男朋友突然出现,差点因为误会跟我打起来。”
丛芸说:“然后呢?”
“然后什么,解释清楚呗。”宣景也在最后一次见面后,主动跟对方结束“相亲合作关系”,“首先,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相处多了给自己添堵;其次,就算要找一个挡箭牌也不该是我,我没那个时间浪费。”
丛芸扁嘴,“见三次面就分手,可有点渣男了。”
宣景捏起她下巴,睨起眼睛说:“我渣?我要是真渣,现在还有你什么事?”
丛芸不甘示弱,“你真渣,在我这也没你什么事了。”
“好吧,你赢了。”宣景低头在她唇上亲口,才说:“有些人见一面就知道缘深缘浅,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能不能做朋友。”
“你的意思,她跟你没缘分?”
“我的意思是,我跟她连朋友都做不了。”
丛芸问:“你跟她怎么提的分手?总不能就一句不合适就算了?”
“不然呢?”宣景好笑道,“合着我还得给她写篇万字论文解释原因?论证我们之间的关系该结束了。真是……浪不浪费时间和感情。”
丛芸挺佩服宣景的,他做人做事从都不拖泥带水,不像她,遇到一些需要平衡的关系,就犯了难。
“你好奇心还真强。”宣景的语气明显还有下文,“结倒是结了,不过,听说过几个月就离了。”
“结倒是结了,”宣景语气里还有话未说完,“不过,听说过了几个月就离了。”
“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麽?他们结婚离婚的,管我什么事,我还得去问问?”
丛芸满眼的求知欲,“你肯定知道,说说呗。”
宣景被她摇晃着胳膊,无奈道:“好吧。男方家条件不是很好,抱着找个有钱的女友全家翻身的态度。结果,他如愿了,把陆予诺推进了大坑。”
用大坑形容男方的家庭和做出来的事,简直不能太贴切了。
“陆予诺怀孕了,她父母考虑女儿年纪也不小了,对方也是真心对她好,就同意他们的婚事。为了让小两口日子舒心点,陆予诺的父亲把男方安排在自己的公司里做一些管理层的职务,男方利用职务之便,又将亲属都塞进公司的重要岗位,你说一家大企业突然变成家族企业,还被一群完全没经验的人管理,会怎么样?”
丛芸用一个字形容:“灾难。”
“还真是灾难,陆予诺父亲的公司差点没搞破产,因为他们的失误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但最终导致离婚的原因是——男方家暴。
孩子都被男方失手打掉了。”
丛芸心里忽然同情起陆予诺来。
真是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
她最恨的就是家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