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来消息,远房亲戚得孙子请满月酒,蒋舒雅和丛英冬第二天一早便回了海安。
临走前嘱托宣景,帮忙照顾丛芸。
结果人早上离开,宣景晚上就搬回丛芸那住了。
给出的理由十分充分,他答应叔叔阿姨要照顾好她。
至于怎么好,当然是时时刻刻都能照顾到才算好。
当时丛芸听他诡辩的理由就竖起大拇指,送他三个字:不要脸!
丛芸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怀里抱着刚洗完的衣服,穿过客厅时,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办公的宣景抬眸看眼。
她穿着中规中矩的深蓝色睡衣,领口保守到让人半点想法都没有。
宣景说:“你冷吗?”
丛芸晾好衣服,回头说:“不冷,你冷?”
“不冷你穿这么严实。”
丛芸:“……”
宣景又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修长的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只想早点结束工作。
许是很久没亲热的缘由,两人都很快进入状态,从温柔嘶磨到抵死纠缠,他们渐渐疯狂到失控,最终……,床单被晕出了汗印。
安静的房间里,凌乱的呼吸和粗喘的气息交叠,酣畅后的情爱远比精神层面的交流更令人舒爽。
宣景的手一下下抚弄着丛芸纤瘦的背,低头在她湿漉的额上亲下。
经此一战,丛芸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腿间和胯骨有些疼,动一下都感觉要被拆开了。
人只要静下来,就会想起烦心的事,丛芸也不例外。
目前,严志远和高建凯是她最大的隐患,留他们在公司,就是个定时炸弹。
所以,要想永绝后患,只能把两人踢出公司。
丛芸已经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等着他们跳进去,但严志远老奸巨猾,丛芸还得想个双保险的方案。
“如果想解决掉一个人,他资历深,人脉广,用什么办法最好?”
月光落在宣景的侧脸上,他幽深的瞳似深不见底的隧道,好像能把人吸进去般的危险。
只问一声:“谁?”
丛芸说:“我只是假设,随便问问。”
宣景笑下,“呵……你当我三岁孩子?”
丛芸不再争辩,说道:“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想自己动手。”
宣景了然,既然她想自己搞定就给丛芸自由发挥的机会。
“要看你想达到什么效果?”
丛芸言简意赅,“我要把他踢出公司。”
宣景挑眉,语气玩味:“看来积怨颇深。”
“你在商场混迹多年,有没有什么秘籍传授下?”
宣景笑了,丛芸能感受到背后胸腔的振动,下一秒,腰上被他用力捏了下,“想让我传授经验,可不是白白给你的。”
丛芸的手缓缓向下,力道不轻不重,宣景很快又进入状态,而她拱起身子也扭动的妖娆妩媚。
宣景城门失守,很快缴械投降。
她骑在他身上,问:“满意吗?”
宣景有点气恼,但不得不承认她刚才发挥的太好。
捏起丛芸的下巴提起,“告诉我是谁,明天就让他滚出江城。”
丛芸不想事事都依附于宣景,“我想自己解决。”
“有把握?”
丛芸点头,“七成把握,所以问你讨个后手方案,万一不成,还有后手跟着。”
宣景在她耳边低语,丛芸眼睛瞬间亮了。
第二天到公司,丛芸将高建凯叫到办公室。
高建凯一进门,就看到丛芸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样子。
高建凯走到办公桌前,低声问:“丛副经理,找我有什么重要事吧?”
丛芸当着高建凯的面叹口气,看起来十分犯愁。
“唉……”
高建凯又问:“到底怎么了丛副经理?”
丛芸这才说:“还能怎么,鼎希公司呗,让人头痛。”
高建凯的胃口被吊起来,急急道:“还没有打款?”
丛芸郑重的点头,“高助,你也知道,我们作为一家科技公司,能在这个行业生存下来,多么不易,经不起长时间的工作停摆,只要对方一天不打款,我们手里的合同就一天不算数。
要是再这么下去,我只能出面去求蔡董事了。”
高建凯眼珠子一转,“蔡董事?”
“你认识?”丛芸故作惊讶。
高建凯说:“是鼎希公司的蔡振江吗?”
“就是他,你怎么认识?”丛芸反问。
高建凯说:“鼎希公司不打款,跟蔡振江有关?”
丛芸好奇的问:“你怎么也认识蔡振江?”
高建凯似乎预料到什么,问丛芸:“鼎希公司是不打款,跟蔡振江有关?”
“我通过私下关系得知,是蔡振江在董事会上提出异议,要否决这个项目。”
闻言,高建凯跟个斗鸡似的双眸圆睁,周身散发着暴怒的戾气。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认识他的?”丛芸似乎才发现,整个人很警觉。
高建凯想起蔡振江这个人,冷冷一笑,“我就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
“你快说,到底怎么认识的。”丛芸满脸焦急。
高建凯说:“原本我没打算说的,但现在不说不行。蔡董事是鼎希公司董事会成员,还有一个身份是我们公司……严主管的舅舅。”
丛芸微惊,半天没说话。
高建凯眼白发红,愤愤然道:“我就知道是他,我就知道是他。太阴险、太可恨了。”
丛芸看着高建凯来回踱步,这是上套了。
高建凯猛地站定,说:“为了不让我出头,连自己舅舅都搬出来当救兵,他这人也太阴损了。”
“你再说遍?”丛芸不可置信。
高建凯一副大义灭亲的表情,说道:“蔡董事在鼎希公司掌握话语权,严主管知道是我去找鼎希的人谈成项目,这不明摆着打严主管的脸面,他肯定记恨我,就暗地里联合蔡董事阻止项目进度。接下来,他出面与鼎希公司的人谈,肯定给拨付欠款,这样才是最终解决实际问题的人,张总看不到我的努力,只能看到严主管把拖欠的款项讨回来。”
丛芸看着高建凯苦笑,又无奈的自嘲:“最终给别人做嫁衣的居然是我。”
实话讲,丛芸能理解高建凯的悲哀,如今落在他上的事,又何尝不是发生在她身上。
只能说,眼前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