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芸不好意思的说:“你找件衣服先穿上。”
宣景没理她,把衣服丢到她怀里,当她从面前经过时,白皙的后颈将他视线拉走,被欲望支配的身体变得不可控制了。
每一下搓洗声都好似捶在宣景心里,他拧开一瓶水,灌下大半,却丝毫没熄灭喉咙处的燥热。
再次看向浴室内的人,眼底的欲望更浓烈了。
他似打定什么主意,起身走到浴室门口,余光里,他慵懒的靠着门,说:
“你在这住几天?”
丛芸说:“今晚住一宿,明天下午回去。”
宣景的目光从她眉尾划过,又描绘她的唇,随着搓洗的动作,胸前的衣领翕动,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喉咙滚了滚,“我也是。”
丛芸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不自然的掖下耳边的碎发。
宣景突然又唤她:“丛芸,”
男人声线带着一丝克制的沙哑,搅得人心乱,气氛也因此逐渐升温。
丛芸尽力掩饰窘迫,故作淡定的说:“马上就要洗好了。”
“不着急。”
宣景按住水里的手,丛芸慌张的想抽出来,却被攥得更紧。
他在靠近,伴随着男人温热的呼吸,耳边是他低喃的询问:
“有没有生我气?”
丛芸想躲开,却避之不及,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的问:
“……你说那批货?”
宣景狭长的眸微眯,“装糊涂?”
“没有。”她声音不争气的颤抖。
两人的距离太近,丛芸越来越不安。
宣景用湿漉的手覆上她的脸颊,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腰,捏着丛芸的下巴提起,幽深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
“我有没有说过,跟我装糊涂,要受罪的。”
丛芸脑子里瞬间想到一些画面,忙说:
“刚开始有点,”
“只是有点?”
好吧!
“挺生气的。”
宣景问:“觉得我不近人情?”
被点破了心事,丛芸也豁出去了。
“湘南下暴雨,这是天灾,谁能改变天?合同里不是写了,遇到不可抗力可以延后交货。”
宣景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反问:“我给你时间没?”
“是给了,延后三天。但三天哪里够,万一我没找到另一条路,公司不就要承担违约责任。”
宣景挑眉,“事实是你找到了。”
“万一我没找到呢?”
“没找到怪我?”
丛芸语塞。
“对问题的处理能力,代表一个公司的实力。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觉得有必要考虑是否继续合作。只有强强联合的企业,才能更稳定的发展。”
虽然丛芸心里不乐意,但不否认宣景说得对。
可说得对,也不代表她不生气。
“如果公司因为我的原因破产,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别开口就说一辈子,人没那么长情。”
丛芸望着宣景失神,他就是有这个本事,偶尔一句话就能点醒你。
当初,她也以为会跟赵嘉裕一辈子,后来才发现,一辈子这三个字谁先说出口谁是笑话。
见她一脸怅然若失的神情,半真半假的问:“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
丛芸立马恢复理智,“算了吧,我不配。”
自打上次不欢而散,丛芸提醒自己不该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衣服被丛芸晾在窗边,一转身就撞进宣景怀里。
“……”她愣住了。
宣景的手臂顺势揽住她后腰,丛芸想挣扎,却被牢牢的禁锢住。
下一秒,暗哑的嗓音,温热的呼吸扑在脸颊上,温温的,痒痒的。
他问:“想我没?”
“不想。”丛芸嘴硬的回。
可只有她的身体最诚实,这样有情趣、有床品的男人,怎么能不想。
修长的手沿着柔美的脊背缓缓向上,掌心下的心跳强烈而急促,清冽的唇描绘着她小巧的唇形,欲望由此挣脱缰绳,肆意妄为……
两人中途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她勾着宣景的脖颈控制气息接起:
“妈,我……我还逛着呢……嗯,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刚挂断电话,丛芸眼前出现一片绚烂的烟火,她紧紧抱住宣景的身体,在一阵阵身体的颤栗下,瘫软在宣景怀里。
他坐起来,背上裹着一层薄汗,取来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丛芸,丛芸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宣景昂头灌下一口,捞起丛芸的头俯身给她渡进嘴里。
水顺着丛芸的嘴角留下,他用指腹轻轻一抹,黑暗中楚楚可人的眼睛望着他,格外惹人怜惜。
宣景拨开她额前的湿发,“今晚别走了。”
丛芸摇摇头,翻身去拿衣服,“不行,刚才就是我妈打的电话,要是一宿不回家,她能把我的电话打爆。”
“告诉阿姨你去朋友家了。”
丛芸侧过脸,反手扣着内衣,垂落的长发挡住后劲上的吻痕。
“我离开海安十多年了,哪里还有朋友。”
谎话行不通,只能送她回去。
宣景把那件湿衣服取下,说:“我送你。”
丛芸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婉拒道:“不用送,再说你也没换穿的。”眼看着他把湿衣服穿在身上,丛芸想拦也拦不住了。
宣景穿好衣服去拿桌上的手机,丛芸这才问他:“你来海安忙什么?”
“我奶奶来给一位故交扫墓。”
丛芸点点头,把裙子的腰带系好,“听你这么说,她们年轻的时候关系一定非常好。”
她胸口露出一块红色的痕迹,宣景帮她提了提领子。
“丛芸,”
“嗯?”
两人正要说话时,身后的门被人敲响了。
丛芸看向客房门,宣景问:“谁?”
隔着门板,宋清然回:“我。”
听声音就知道是宋清然,宣景的脸色又变得不可捉摸了。
宣景没有开门的意思,问:“这么晚了,什么事?”
宋清然拉了拉睡衣领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鼓足勇气,说:
“你先开门。”
宣景语气疏离的回:“有什么事,明天说,我要睡了。”
目光落下,正对上丛芸的眼睛,她咬着唇,似忍受着某种压抑的情绪。而此刻丛芸的感受就像被宣景藏起来的秘密。
她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