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报酬吧?”
东方染清幽幽瞥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江湖再见!”使唤拉磨的还得给口吃的呢,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一品上卿,亲封女官,如何?”其实花锦裳就是逗逗她,知道她也不是那好糊弄的人……
“位比丞相如何?”
一品?那不是和丞相同级了?
“白相之下,百官之上。”
“甚好,走了。”
东方染清满意地点点头便准备出去,花锦裳以为她不干,疑惑道:“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
他话未说完,只听东方染清又说了一句:“若韵,来活了!”
感情这女人雷厉风行,就走了?
尚若韵本就注意着这边的动向,听她叫自己便立马来了精神。
“东方,去哪儿?”
“出远差!”
尚若韵的第六感告诉她,这趟差可不好出,有些打退堂鼓:“那个东方啊,我还是留下来照顾小唯吧,她一个人……”
“啧!小唯有人照顾。”
“我不放心……”
“我都放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东方染清连拖带拽地把人带走了,萧枫匆忙告别了花锦裳也带着人追她们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花锦裳几人也起身了,一路轻车快马,在东方染清她们到达边城之前便赶回了幽夜王宫。
只是一个问题摆在面前:边城急报未到,花锦裳该如何下旨封卿?难不成未卜先知?若是等急报传来再下旨,岂不为时已晚?
不料,就在第二天边城上报朝廷的急报和东方染清到达边城的消息同时传来,花锦裳当即在朝上就宣布了东方染请的封卿诏书和赴任令。
“本主继位三载,有赖能人筹谋策划,多次搭救本主危难之际。今此赐封,东方染清,扶危济困,不输巾帼;功绩斐然,低调敛贤。特拟诏令,封上卿女官,拜封一品,封号剡灵。”
“今边城急患,命东方上卿赴任边城着手处理,中书郎韩越、侍中郎陈则霖、尚书郎徐瑾承,你三人随时听从上卿调遣,不得有违。待边城事了,论功行赏。”
两道诏令同出,满朝哗然,议论纷纷。
“我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女子做官之例,她就算是天人下凡,也不能与丞相同位啊!”
“也不知这女子何许人也,竟能让国主如此看重?”
众官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为首的白丞相,希望他能阻止这道轻率的诏令。
白景春倒是从他儿子白茶口中听说过这位女子的姓名,此人杀伐果断,行事百密无疏,说句大不敬的话,能和国主同经历共患难的能是什么简单的人?
只是这样城府极深的人会甘心委于朝廷吗?
“国主,以臣之见,此事须再三定夺,一品官职不可轻率啊!”
白景春没说女子为官不妥这话,毕竟他也是知道些花锦裳的性子的,他向来任用贤才,不拘小节。如今自己虽为百官之首,却也知道终究要把朝廷留给后来的能者,便是女子又何妨?
“请国主收回成命!”
百官齐刷刷地躬下腰,请求花锦裳收回赐封上卿的诏书,可若真收回了,那他就不是花锦裳了。
“诸位大人,边城已起流患数日才传回急诏,国主心系百姓安危,一日不敢拖延。上卿大人能力卓然,可若是在场有哪位大人自告奋勇担当大任,便去那边远之城瞧一瞧流民之苦,闯一闯那疫病肆虐之地,国主与上卿大人用心良苦,还请诸位大人莫要让国主为难。”
曹之虽身为宦官,在朝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只是通常在花锦裳遇到这种情况时,他才会出言相劝,而且话风永远偏向花锦裳。
“白丞相,国主请您下朝后去趟书房,诸位大人无事便退朝吧。”
众人抬头时上首龙椅的人早不见了踪影,一时揣摸不透这位国主是不高兴了还是不想搭理他们了,皆是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见为首的白景春直起身来走向后殿,大臣们才陆续散去。
白景春进入书房时,房门敞着,曹之站在门外。
“国主大人,白丞相到了。”
“进来吧。”
“老臣见过国主大人。”
“白丞相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花锦裳长舒了一口气,靠在软榻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丞相,你觉得本国主这国君当得可称职?”
白景春闻言心里一紧,当年这位国主继任大典上就不乐意接这个担子。
当时他只当那是小孩子气说的话,时间长了他也直犯嘀咕,这国主还真有可能随时撂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