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闷闷的仿若一个密不透风的杯子。
一阵接着一阵的钝痛感仿佛有人在身后拿着锤子重重砸着自己的脑子!
江年视线不知不觉模糊起来,她强忍着倒地的欲望并没有打算在这种时候再给爸妈一次打击。
她默默来到客厅给江爸江妈留足了药品粮食和饮用水,之后白着脸将自己死死锁在另一间卧室。
撑着最后的意识吃了药喝了水,又取出一根结实的长绳把自己拦腰系在床上。
心神一松,下一秒江年便眼前一黑,很快就人事不省的栽倒在床上。
幸好这时候电力还在正常运行。
进门后房间里的中央空调就被方霞打开了,她这么只穿着身衣服倒在床上倒没有病上加病的风险。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躲进空间。
江年只是不想自己出事后,尸体孤零零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游荡。
房间内外一时间重新陷入安静之中。
由于江年从始至终表现得都太过正常,处理自己时也全程安静而又稳定。
担心江康的江爸江妈在客厅失神半晌,直到回了神才惊觉自己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看到女儿的身影出现!
“年年呢?”
略显空旷的客厅里,方霞疲惫的声音响起,她疑惑的目光看向江涛。
谁知一眼便看到丈夫一脸茫然的模样。
不安袭上心头,方霞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起身便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房门。
这间房同样是一间卧室,旁边就是困住江康的房间。
方霞抬手握住门把手,手上用力朝着下方按压,却摇晃了许久房门的门锁也没如愿被打开。
她顿时崩溃道:“她爸!你快来把门打开!”
江涛早在妻子起身那刻便跟在了她身后,此时见状便轻轻拨开对方抬手握住了门把试图将门给打开。
可他一用力便明白,这扇门多半是被女儿从里面锁死了。
虽然即便锁得再严实,他一个大男人总归是有办法暴力打开的。
可一想到女儿这么做的用意,江涛只能强迫自己松开双手。
扭头仿佛说服妻子,也仿佛说服自己般:“阿霞,这一次得由他们自己扛过去,我们等一晚,年年说过,明天一早咱们就能开门了......”
前头才刚刚面临儿子出事的一幕,如今又立刻得知女儿也身陷危险,这让婚后生活一直和睦美满的夫妻二人都有些难以接受。
方霞鼻头一酸,眼泪顿时如雨般掉落在地。
她抬头看着丈夫,这才看到对方那含泪的双眼竟陡然生出了几缕细纹,半晌只好沉默的点点头。
两人相互依靠着在房门外静静坐下,满心期盼又恐惧的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
h城。
随着空中最后一丝光线消失,黑夜遮盖了整片大地。
此时明明正处在生机盎然的春天,可城郊的荒野之间遍寻不到一丝虫鸣鸟语,连风都似乎消失了踪迹。
靠近城市外围,幢幢高楼犹如一个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原地。
越往深处走,那些巨人的数量就越是密集。
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些巨人们不像往常那般镶嵌着整齐闪亮的碎片。
没有了万家灯火的点缀,大楼瞬间被大片黑黢黢的颜色覆盖。
除了偶尔几处公共区域的灯光发出些许微弱的光亮,人类生活的身影仿佛一下集体消失无踪。
可这里明明临近城市的中心区域,再往里走不远就是整个城市经济政治最为核心的地带。
政府每年都会为其构建完备的交通、电路等生活所需的一些设施,力图每时每刻都要这个城市最好的精神面貌展现给所有人。
因此可想而知,紧靠周围的这些大楼根本不用发愁没有人住。
可事实便是外人根本无法再像往常一般轻易看到旁人的身影,就连离市中心不远的商业街也同样一片寂静。
要知道在事发前,那片h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不论白天还是夜晚,总会是灯火璀璨人声鼎沸的一片热闹场景。
可如今若是再有人靠近那片区域,就只能看到店铺的门外空余五颜六色的灯牌,却遍寻不到一家正在营业的铺子。
目之所及,人们只能看到那些姿态诡异,行动间还十分僵直的类人身影在道路的各处游荡,直看得人心生冷意。
这样的情况其实要归功于现代网络技术的发展。
当天下午五点五十四分。
此时的整个h市如同其他城市一般即将面临打工人第一波的下班高峰期。
可当各处发生异常状况时,信息传播极快的网络上第一时间便有人将身边发生的事分享了出去。
感谢众位分享达人的参与,这些数量众多,分布极广的类似恶性事件瞬间便引起了相关人士的注意。
没等六点下班,最新的通知便经由各大媒体的手通过各类渠道推送给了所有人。
因此办公室里酷爱冲浪的一位实习生下班前跑去厕所划水时,不光收到了手机自带的推送消息,还接收到了数十条软件的同类消息。
他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连续震动给吓了一跳,随后手指一扒拉便看到了推送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由于消息内容太过离奇,实习生看过后下意识的吐槽了句这又是某些深信末日论的神经病在煽风点火。
他本身其实是个热爱生活相信美好的单纯青年。
比起相信这群末日论的观点,他更愿意相信这又是美丽国针对种花国的一场阴谋。
结果蹲坑许久的实习生刚点掉消息,突然就听到了隔壁坑位传来了手机坠地声,很快倒地声紧接着便从旁边传了过来。
厕所隔间的隔板飞快抖动两下,随后重新安静下来。
实习生被吓得捏紧自己手机,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划过对方一屁股坐坑里的惨烈画面。
嘶~~画面太美,我不该想象!
抚了抚还残余着惊慌有些过快跳动的小心脏,实习生小心翼翼侧耳倾听。
隔壁静悄悄的再没有什么其他声音传出。
他担心坑友真的出事,于是飞快拽了纸巾擦拭,边干活儿边朝着旁边喊:“兄弟,你怎么了?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