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要来?有谁今晚要来?
基本上随着这3个问题,我和音音、陈柔的筷子都停了下来。而我则已经食色无香了,即便… 我的快餐盒里堆满了音音和陈柔夹给我的肉块。
放下筷子,我小声地问:“要不?我跑去偷听?”
“还是不要了,现在这里人多。”
“我也觉得,青青哥。在学校,我们只能是师生,你跑去一个老师后面偷听,不觉得很怪吗?”
听着陈柔和音音的各自建议,我算是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同时,我又不得不感叹:现在做什么事,都有亲昵的人陪着给出建议,真是好啊!
几分钟后,马强和赵星都吃完了,走向食堂大门的时候,还特意过来跟我打声招呼。而这时,苗苗的电话粥却还没有煲完... 坐在椅子上,看着苗苗扒不到几口的饭菜,我伸手把饭盒盖了上去,然后找了个袋子装了起来。眼见来食堂吃饭的人只增不减的情况,我们也不好意思吃饱了坐在椅子上不走。
而我们走出食堂大门后,却始终未能找到苗苗。打她的电话,一直听到的是占线状态。此时的我,走在路上已经是微微皱着眉头了,手里提着饭盒,即便是有重量的,也显得是毫无重力而又空荡荡的。
苗苗的举措不会让我猜疑,因为… 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又有怎样的性格?唯独让我不解的是,有什么事能让她废寝忘食呢?这两天,因为陈柔刚刚回来学校,我没有太多机会去跟她单独沟通。而有了时间,她又忙着开会和准备新学期的教学计划。
后者,让我有时在想,她是不是在逃避我呢?或是有事不告诉我?否则,为什么我找她的时候,不是开会,就是备课呢?
唉,想了又想,我随即告诉音音和陈柔,“你们先上楼吧!我去找下苗苗,顺便把饭带给她。”
音音和陈柔很听话的应了一声,随即抬脚离开了。
快步走到教师宿舍,我习惯从下往上对整栋楼先望一望。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教师宿舍是教师的第二栋“办公楼”,因为… 有的教师已经在这里成家成对了。当然,我说的“办公”加了个双引号,不要想到那个“办公”去了。邪念无敌啊!哈哈……
因为经常往返教师宿舍楼,门口的保安基本都熟悉我了,我也就没有什么阻力的直奔苗苗的宿舍。一到门口,我没有急着按通苗苗的电话。相反,我把耳朵紧贴着木门在听着里面的动静。当然,我不是在想着什么龌龊的事,而是想听听苗苗打电话在说什么?
可是,耳朵贴了许久,听到的只有微微的风噪声,连一丝一丁点苗苗的话语和走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结果,我还傻傻又痴痴地站在门口许久,直到楼梯口响起脚步声,我才吓得站直身体离开了门口。
一边心惶惶地在原地转着圈,一边又掏出手机快速地拨打着苗苗的电话。让我觉得意外的是,电话无人接听,而当我隔了一小会再一次拨打电话时,竟然又是呈“占线”状态。
晕了,越是这样,心里就越觉得惊慌和不妥。电话打不通了,我就干脆发信息给苗苗,信息没有回复了,我又接着打她的电话。就这样,在苗苗门口,一个人,一个手机,一个盒饭,面对着一扇门,呆呆而又木讷地徘徊了许久…… 直到,苗苗始终没有联系我…… 直到…… 我把饭盒放在扶手长廊上,快速地撕开袋子,西里呱啦的把饭菜给解决了…… 一个转身走到楼梯拐角,我既洒脱而又生气的把饭盒“爆扣”在了垃圾桶里……
你们说,我敢对苗苗生气吗?我不敢,我真不敢,我还真不敢……
你们说,我能对苗苗有怨气吗?这个我敢,我还真敢,只是… 我把气憋在了肚子里…..
就在我走到楼下不久,苗苗终于联系我了,只不过,不是电话,而是一条很简短的信息,写:不要担心我,晚上见!
靠~ 这么简单,还晚上见,见谁?
心里虽有小小的不满,但还是马上发了条信息给苗苗。在要发出的时候,我回删了,纠结了一下,我变得婉转而又温柔的说:老婆婆,你最近不说话,怎么了?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不快乐?听说你最近很孤单,有点乱有点慌,可是我却不能够在你的身旁……
呵呵,很明显,一看就知道是歌词,还是苗苗最喜欢的一首歌。我真发现… 我特么太有才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歌会友”?
结果,蛋疼的要命,苗苗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要开玩笑了。
这下子,原本带着激情高昂的心想要挖掘十万个为什么的我,因为这么一句话,而从高空陡然降到了地狱,一路… 还带着火焰急降而下……
回到宿舍,双手托着脑袋,翘起二郎腿躺了下来。有点无助的我,只能是习惯性地盯着天花板默默地注视着。随手拿起手机跟音音和陈柔聊起了qq,此时的她们却早已发来了信息,问我见到苗苗没有?是不是她有什么事?
为了便于聊天,我搜索着qq,学着建立了一个讨论组。接着,就在讨论组里跟她们聊了起来。一个开场白,问的话基本都是一样的,现在的我们,没有一个人不牵挂着苗苗。我之所以不敢对苗苗的奇怪做法生气,是因为… 我真心觉得自己还不够格。
为什么?你必须知道三个字,凭什么?
看看自己,现在还是在读书的人。我们中,也就只有苗苗是有工作有收入的人,而我的“事业”,还是靠程思林在扶持和打点的。将心比心,有什么事的话,苗苗都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难过。因为,她觉得她大没有大样,照顾不了我们。这一点,在她跟我们相处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了,根本不需要去猜想什么。
在讨论组里继续跟音音和陈柔聊了一下,又适当的安慰了她们一会,我才合上眼睛疲惫地睡了过去。
…...
…………
下午的课,虽然是我喜欢的课程,但是,我基本都无心在听了。我的心随着窗外的鸟叫,都有一种想破窗而出的感觉了。突然间,我变得有点压抑,有点惭愧,我不会去猜忌苗苗是不是有什么“外遇”的事?但是,她的反应让我的感觉延伸而出,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没有安全感,又缺少担当。否则,苗苗不会有这样的举措,不会不敢跟我商量,不会不敢跟我说一个字,是不是?
带着这种挤脑壳的心情,我几乎是挨到放学的。而且,在放学的铃声响起那一会,我的心随着铃声都是在抽搐的。越是如此,我越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脑袋就是这么不配合我的工作,越是我不想的,它越是来参合一脚。
心里的抖动告诉我,到底是谁要来?难道是钱勇那货,不可能吧?刘青老师,她好像还在原来的学校教书吧?难道是,苗苗的老爸和妹妹?怎么可能,她们一家暑假才相聚了,而且苗苗几乎每天都有跟他们联系的。但除了这几个可能的可能,我也实在想不出有更多的人了。
好不容易,在音音和陈柔的努力下,一个电话加一个发短信,我们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苗苗。只是,金黄的夕阳此刻照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她的疲倦,甚至淡淡的眼圈。要不是这一抹抹闪耀的金黄,我都没有看到她连日来的憔悴。
于是,在走出校门不远的地方,我伸手牵住了苗苗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愧疚?还是太过于敏感?我发觉,苗苗柔嫩的掌心都纤瘦了许多,所以,我握得更加的用力了。而察觉到我这一反应的苗苗,则是很自然地向我紧靠了过来。我知道,虽然我很“弱”,但起码的依靠,我还是要给到苗苗的。
一路上,苗苗跟陈柔和音音轻声细语的交谈着,却绝口不提自己的心事。有几次,我想插话说她的事,但都被她巧妙的迂开了话题。低着头看着路,我在心里小声地嘀咕着: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你在伪装,伪装坚强而已。一个女人再坚强,也少不了男人的依靠和肩膀。
而此时,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话不多说,瞧这态势,我怎么感觉是去车站的方向?但又感觉不像,因为… 我们已经踏入了去步行街的小路上。路上,因为苗苗的突然沉默,我们也跟着沉默了下来,沉默到,音音牵起我的手,在暗示我看向苗苗低垂着头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许,跟着苗苗走,很多事自然就会有答案吧!
一行人就这么沉默的走着,我牵着苗苗,陈柔挽着音音,音音又拖着我。在快走到步行街的时候,苗苗的电话响了起来。很快的,我把眼睛斜视过去想要去看清楚屏幕上的呼叫人。可此时,苗苗已经接通电话在问对方,“你现在在哪里?”了。
站在原地停了下来,隔了一会,我们才从逐渐变得清晰的视线里看到了一抹非常倩丽的身影。当那高挑的身影随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光线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是彻底被吓到了,甚至…在心里说话的声音都出现了一点结巴,她就是… 苗…苗…苗… 苗苗的妹妹。
随后,我的心里又泛起了一个声音,“她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