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被打了两个大耳刮子,又被踢了一脚,他捂着脸,梗了梗脖子,没敢吱声。
万利国又急忙说道:“刘哥,你看这北国之春的老板,那个胖子,我们关系嘎嘎好!胖哥跟我关系铁着呢,刘哥你就别生气了。这都是小事儿,赶紧走吧。”
这时刘所也应和道:“是啊,那胖子跟我关系也不错。不过就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跟谁俩没大没小的呢?我他妈真想把你们都拘起来。行行行,看他的面子吧!”
刘所瞅着那五万块钱,给手下一个眼神,旁边的警察立刻会意,走过来直接把这黑兜子五万块钱接了过去。
刘所又看了看吕文斌和吕文伟,说道:“走吧,撤吧,以后玩别玩这么大。今天给你个面子。”
说完,这帮人便离开了。
他们这一上来拿走了多少钱?
五万加上之前的三万,里外里八万又被拿走了。
等他们一出去,万利国和赵三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憋屈。
赵三咬着牙说道:“我他妈长这么大,就没碰到过这事儿。太黑了,赢点钱让人要回去了不说,还来抓赌,还打我!”
赵三又气呼呼地说道:“今儿这算啥事儿啊,这还玩个鸡毛!”
要知道,刘所把赵三给打了,而赵三这人向来是有仇必报!
三哥捂着脸,瞅着万利国说道:“利国呀,这啥局啊?输赢本来无所谓,可他妈还给我揍了,还弄来警察。啥玩意儿啊?”
别人也纷纷抱怨,有的说:“你看啊,万哥,这整的啥事儿,你张罗玩这局,我这还输钱呢,这咋整啊?”
此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自己还输三万,有的说自己输两万。
大家正抱怨着,有人说道:“行行行,行了,你们也别报数儿了,你输三万,你输两万的。行行行,来,你三万的给你,你两万的也给你。”
因为就赵三赢了钱,所以有人提议把钱分了得了。
赵三一看这情形,急忙摆手说道:“别,别介呀!”三哥一看,一分钱没捞着,不是白挨打了吗?
万利国还挺讲究,该说不说,可能他也觉得理亏。
局是他组的,来的人也都是平时处挺好的朋友,还有的是生意伙伴,他把赵三找来的目的本就不纯,现在出了这事,不能让大家都觉得吃亏怨怼他,不然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里混了?
“行,那就分吧。”
大伙拿到钱后说道:“我们......那我们也没啥可说的了了。”
赵三急了:“不是啥意思啊?利国呀,这弄个局,这他妈钱没赢着,我还挨打了?”
万利国说道:“别着急,我他妈打电话,我找找人,我问问。”
万利国拿电话就打给了当时北国之春的老板。
这老板呢,因为身份原因咱也不说叫啥名了,他长的胖乎乎的,就叫他胖子吧。
万利国电话就打给了这个胖子。“喂,胖子,你好啊。我万利国,你国哥。不是,胖子咋回事啊?”
“国哥,我刚才听吧台说了,咋的,说刘所去了?”
“胖子,我都给你打过招呼了,而且你也保证说这个局不带响的,没人能来挑局的,这怎么整出这事了?”
“你先别急,听我说啊,按说不应该啊,我跟上面都打好招呼了。”
“你打不打招呼的,现在我拿出去十来万了!而且他妈弄的我里外不是人!”
“那个我听说你给刘所拿五万。这么的,回头这五万我给你报了啊!然后这个包房费都给你免了,那还不行吗?”
对面说赔偿那五万块钱,万利国事实上也不是损失五万的事儿。
“行行,行,行了,胖子啊,就知道你讲究,我知道了!好嘞,咱们回头再说吧。”把电话一挂。
万利国暗自庆幸自己没挨揍,胖子还答应给他返五万,他就是不给补自己也没办法不是?他还挺高兴的。
万利国看看还气得愤愤的赵三,“三哥拉倒吧,那你看这这人都散了,局也散了,算咱倒霉呗。这五万块钱吧,就算我身上了。”
赵三说道:“不是算谁身上的事儿,我这我这一分钱没赢着,我还挨俩大嘴巴子......”
“这这事,哎呀,回头再说吧。”
万利国没挨揍啊,他还能去跟所长干仗去?就是挨揍他也不敢找上门去啊!
这不拉着赵三就走。“走,走吧。三哥,以后有机会再说。”就把赵三给拉走了。
三哥他们下楼开车,回到了自己的赌场。
一进屋,赵三越想越憋气,进屋这个脸色就不一样。挨了两个大嘴巴子,那心情能好吗?
王志也好,左洪武也好,一看三哥脸色不对,就问三哥咋的了?
赵三一捂脸:“没事没事,没啥事儿。”也没跟自己兄弟说,这顿揍挨的有点丢人了,没法说。
三哥在屋里面闷闷地抽了两根烟,寻思半天。
赵三啊,是个有仇必报之人。也别说谁格局大,谁格局小,人家好好的耍个钱,他妈让人一顿揍放谁身上他也憋气呀!
到晚上六点多钟,“小志啊,照看着场子,我出去一趟。”
赵三出门了,开车奔哪去了?你们猜一猜这赵三儿他能去哪儿?
没别的地方,他直接就奔这个民康路,离他那个局子不算远。他开车来到民康路的金海滩楼下,把车往那一停。
三哥下车,刚一走进门,就瞧见大厅里的老周。
老周抬眼一看,忙说道:“哎呀,三哥来了。”
赵三微微露出一抹笑容,开口问道:“老周啊,贤哥在没在这儿?”
老周回应道:“贤哥在呢,在楼上。三哥有事啊?”
“我找贤哥有点事儿,我先上去了。”
这帮人与赵三都颇为熟悉,彼此之间也无需多言,赵三直接就朝着楼上走去。
此时,海波哥以及方片子、二林子等一帮兄弟正在屋里闲聊着。
“叭叭”,一阵敲门声响起。
海波开口问道:“谁呀?”
打开门一看,“哎呀,三哥来了。”
在这个时候,众人对赵三都比较敬重。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识破赵三那不太为人知的一面。
赵三这人啊,一直以来都隐藏得极深,一般人确实难以看透。
在大伙的印象里,赵三比较仁义,而且实力也很强,所以大家都对他充满敬意。
赵三走进屋,众人纷纷打招呼。“来了,三哥。”二林子也说道。
赵三微微一笑,回应道:“来了,来了。哎呀,贤哥在呢。”
小贤也说:“来了三哥,来来,这边坐。”
赵三瞅了瞅屋里这么多人,对小贤说道:“贤子,我有点事儿,寻思跟你唠唠。”
小贤一听,感觉赵三似乎有难言之隐,便说道:“三哥,有事儿吧?”
“这人挺多的啊,那没人的时候再唠吧,三哥跟你好,你也知道。”
小贤转头对其他人说道:“小强,你们都出去溜达溜达。”
贤哥情商高,智商也不低,他一眼就看出来赵三有事找他。
这帮兄弟一瞅这情形,就知道赵三肯定是有隐秘之事要说,便都走了出去。
众人出去后,屋里就只剩下小贤和赵三两个人了。
两人在屋里坐下,小贤开口道:“三哥,咋的了?我看你脸色不好。”
赵三叹了口气,说道:“哎呀,贤啊,我他妈老倒霉了,老憋屈了,你听我跟你唠唠。”
“我一哥们儿找我去耍钱去......”
小贤在一旁听着。赵三就像讲故事一般,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你说多他妈黑啊,一个重庆路的家伙,到那旮沓就跟明抢似的,拿走五万。一共就他妈赌资二三十个儿,给我两个大嘴巴子,还踢了我一脚!你说这是不是欠收拾啊?这一点面子都不给!”
赵三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让小贤听了之后给他出出气嘛。因为小贤那时候在江湖上挺硬实。
贤哥一听,皱了皱眉头,说道:“那确实有点欺负人了,三哥,这个事儿啊,他绝对是有点过分,你说过不过分?”
赵三说道:“过分,太过分了!操他妈,要我看呐,这小子就欠收拾。”
赵三说道:“这个姓刘的就是欠揍!”
小贤一听,笑了起来。“大哥呀,那咋整呢?人家毕竟是六扇门的,你大小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那咋整,你还能揍人家?这事你就得认倒霉了,是不是?但是你这个经历我挺同情,也挺支持你,精神上支持你!”
贤哥也不傻呀。九三年的贤哥,不像九六年九五年的时候那么厉害。要是九六年九五年,贤哥一个电话,那老刘就得慌了,实话,一点不吹牛逼。
贤哥现在还没那么牛逼呢。贤哥心里话了:你啥意思?跟我唠唠嗑,意思让我找兄弟打闷棍去收拾人家?我他妈往自己身上惹这么多事,去当流氓啊?我帮你去摆个事啥的还行,对不对?人家那毕竟是六扇门的,谁敢惹!
贤哥瞅瞅赵三,“大哥支持你啊,但这事,我也没招,你咋整啊?那可是六扇门的。”
三哥一听,唉,这小贤是没往这上面唠啊,就像跟人借钱似的:哎呀,咋整啊,我手头也挺紧啊!封口了。
张三一笑,“行了,没啥大事儿,三哥这不就来溜达溜达,过来给你唠两句嗑,解解心烦呗。我这不认也得认了,那咋整啊?那你忙着吧,我回去了。”
“哎呀,那我送送你。”
“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小贤出来把赵三送到门口,三哥乐乐呵呵的,转身也就下楼了。
下楼一出门,赵三这小脸就抽抽了。
这小贤他妈也不帮忙,操,最硬实的哥们了,这属于不想帮忙啊!
三哥虽然打仗不是很猛,但三哥的智慧非常牛逼。
这不赵三当天晚上挺憋屈的就回去了,赵三这一夜也没睡着,没那个觉啊,寻思了一夜。
一直到早晨上午九点来钟,赵三眼珠子转了转,想明白了,嘿嘿 一乐。
“王红啊,把我那个衬衫西服都给我找着,熨一熨。”
王红他媳妇现在也没干什么,就在家待着。
她问道:“干啥呀?这是要上哪啊?参加婚礼去,还有事儿啊?”
赵三说:“你别管了,那个谁过年送我的那个红酒呢?给我拿一箱。”
王红又问:“你干啥去?”
赵三说:“你别问!”
王红又递给他一个黑皮箱子,啥呀?红酒,挺高档的!当年这一箱红酒估计也得不少钱。
赵三穿一身西装革履,把墨镜还给卡上了,“把我包给我。”
赵三这边胳膊夹包,那边手上提着个大皮箱,戴个大墨镜下楼了,下楼直接就上了自己新买的捷达车上了。在那个时候,捷达车提一台估计得二十来万。
赵三开着车直奔重庆路的小派派,也就是那个刘所的工作单位。
赵三一脚刹车,“咔嚓”一声就把车停在了那儿。
紧接着,三哥精神抖擞的就下了车。
大背头梳得油光锃亮,西装革履,戴着大墨镜,胳膊夹着个包,手上还拎着个大皮箱。
来到小派派,工作人员刚上班,抬头一瞅。“哎呀,来个人。”
一瞧赵三这打扮,像个商人,再看他那模样,觉得像是个大哥级别的人物。
“你好,同志,你找谁呀?”
赵三把墨镜往脑门上一推。
“你好,同志,我找一下刘所,刘所在不在?”
这个工作人员说道:“我们所长在呢,不过你是谁呀?不能随便见他。”
赵三微微一笑,“你告诉他,南关的赵三赵红林来找他来了,你告诉他一声。”
“哎,南关的赵三赵红林?”
这时候的赵三名气也不大,工作人员没听过呢。
“行,你等一会儿。”
工作人员赶紧上楼去汇报。
所长在二楼的小办公室,“刘所,刘所啊。”
“小张啊,咋的了?”
“刘所啊,那个楼下来一个人,穿的西装革履的,戴着大墨镜,大背头锃亮,还提着一个大皮箱,说要找您。”
“哪的?干啥的?”
“说是南关的,叫什么赵三赵红林,不知道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