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族乃百年世家,近年来逐渐有了衰败之色。他们想搭上咱们这条线,也是想为慕容家谋求一份从龙之功。”皇后轻轻拍了拍太子的手背,“皇儿,无论遭遇何种困难,务必保持冷静。母后深信,你能化解一切危机。至于太子妃,务必要善待她,毕竟她也是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
太子郑重地点了点头,告别皇后,手握玉佩离开了坤宁宫。
心中虽仍有许多疑问未解,但有了西州慕容世家的支持,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勇气。
皇宫的某个角落,一双阴鸷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太子回到东宫,立即秘密召见了自己的心腹,商议调查散布消息的幕后黑手。
“殿下,我们查到了,您从拍卖场出来的第二天,便传出了您欠债的消息。这消息传播的速度之快,背后的势力非同一般。”
“那晚戴黄金面具的两人身份可查清了?”
“回殿下,那两人仿佛凭空消失般,我们没有任何线索。”
这时,另一人自信满满地说道:“殿下,我认为那两人必定藏身于佛岭寺中。别的地方我们就差挖地三尺了。”
太子烦躁地摆了摆手,“算了,此事到此为止。老七既然选择去当和尚了,我也不好在明面上逼人太甚。父皇这次已经对我有所不满。”
“这皇上也真是奇怪,七皇子没出家之前,皇上看他一百个不顺眼,任由宫中奴才欺辱他。而七皇子出家后,反而一副父慈子孝的做派了。”
太子顺手抄起手旁的茶杯朝手下砸去,“你脑子被门挤了?本宫都不敢编排父皇的是非,你一个奴才竟然敢在此胡言乱语。”
那名手下手捂着鲜血直流的额头跪地求饶:“属下一时口无遮拦,请太子饶命。”
“起来吧,你去调查西州慕容家的情况。母后给了我一枚玉佩,让我去找慕容家要钱。”
“殿下,娘娘的意思是让慕容家出这五十万两?”
太子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听说慕容家是西州最富有的家族,但他们的子孙后代没有太多出息,没有几个能走仕途。想必是他们朝中无人脉才会想搭上太子这条线吧。”
太子沉吟片刻,“关于苏家那边继续探听消息。苏家不是有两位考生即将参加考试吗?如果有人对他们动手脚,只需在一旁观察即可。”
“是,还有一件大事是今天云老太傅带着云小姐也回到了都城。据说回来是为了准备婚嫁之事。现在皇上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
太子立即起身准备离开密室,边走边说道:“去花霓裳的铺子购买店里所有最新款、最时尚的衣裳和首饰送给云焉然。告诉她本太子邀请她明日到君子楼用餐。”
“殿下这是要与九皇子争夺云大小姐?”
太子呵呵发出一声冷笑,“他宋阙看中的我就是要抢过来……”
另一边王丞相回到家中后,立即召集所有人。
王少涔作为长子问道:“父亲为何召集大家?”
王丞相凝视着已过不惑之年的长子,神情忧虑。
“少涔 ,你要有所准备。太子已经有了废除太子妃的念头。”
“什么?爹,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子为何要废我的琦儿?”大儿媳罗氏如同天塌地陷般感到绝望。
她发疯似的揪住王少涔的衣领,“都是你!当初我就坚决反对琦儿嫁入太子府,你跟我说什么太子妃,天大的福气……如今呢?我那可怜的琦儿在太子府本已饱受磨难,如今还要被废黜太子妃之位,这是何等的欺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悲愤。
王少涔推开罗氏的身子,本想安慰几句,可到嘴边的话语却噎住了,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的目光投向了王丞相,“爹,太子殿下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这些年,我们王家对太子可说是尽心尽力,付出了还不够吗?”
罗氏也满面愁容地望着王丞相,“爹,琦儿真的命苦啊。这么些年,她吃了多少偏方苦药,都未能有身孕。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
王丞相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这里只有我们自己人,我实话告诉你们,太子今日找到我,让我们王家筹集五十万两银子给他,否则他就要废除太子妃。
“太子他太过分了!”王少海从座位上猛地站起,咬牙切齿地怒斥道。
他身旁坐着一位梳着妇人发髻、脸庞尖尖的女子,她拉住了他,劝道:“先听听爹怎么说。”
王少涔面色铁青,沉声道:“爹,别说五十万两,现在连五万两都困难。”
罗氏,作为长媳且婆婆早逝后掌管了王家所有财产的当家人,面对如此局面亦感到头疼。
这些年来,太子府就像个无底洞。
为了女儿能在太子府的日子能好过些,王家的家底几乎被太子搜刮得所剩无几。
她泪流满面地差点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
“太子……真的要求我们王家拿出五十万两银子吗?”
王丞相沉默良久,房间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完了,琦儿这次真的完了。太子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罗氏喃喃重复,“白眼狼……”
王少涔只觉自己夫人是真的疯了,他提醒道:“夫人,慎言!”
王少海的眼神始终未从王丞相的脸上移开,“爹,您说,您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我知道您肯定有了主意。”
他话音刚落,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王丞相身上。
罗氏带着期待轻声唤道:“爹,是真的吗?”
王丞相瞥了一眼门外。
王少海立刻领悟到他的意思,说:“爹,请您放心,我已经在门外安排了守卫,不会有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王丞相语气凝重:“你们觉得太子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有几分?”
王少涔听后心潮澎湃,思索片刻后,神情严肃。
“爹,太子生活过于奢华,且沉迷于女色,甚至可以用荒淫无度来形容他实不为过。如果不是因为琦儿是太子妃,我早就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