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樊虎兄弟说的是真的吗?那晚你真的亲手把中毒至深,走投无路的秦二哥赶出了天堂县?”
单雄信看着姜松,轻声开口问道。
姜松听到后,扭头看着他,刚想开口解释,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异样的,带着复杂情绪的眸子。
那眸子是他之前从未见到过的,如此的陌生。
一瞬间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了胸口,不知该怎么开口。
然而,他这一不说话,落在单雄信的眼中,都变成了无话可说和供认不讳。
一瞬间失望之色,在他眼中具象化了,挺拔的身体,也有些佝偻了下来。
深深看了一眼姜松面具下的眼睛,又看了看秦琼和王伯当众人。
此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拍了拍姜松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后,就扭头走掉了。
留下场中众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哥哥!你说是谁欺负你,你告诉士信,是不是那个小个子?你等着,看士信替你出气!”
罗士信看着单雄信离去,一众人也没了声音,又重新回到姜松的身边,指着樊虎,对姜松瓮声瓮气的问道。
然后面目狰狞,浑身煞气的看着樊虎,一副要当场拧碎他脑袋的恼怒模样。
他头脑简单,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都是这个小个子对着自己哥哥说了一番话后,才变成这样的,而他哥哥也是这时候才不开心的,所以他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樊虎这个最先说话之人!
樊虎看着罗士信眼神凶恶的盯着自己,再看着他那高大威猛,浑身煞气的身躯,眼中尽是恐惧,几经张嘴想要说着什么,可看着罗士信的那双对他漠视的眼睛,怎么都没勇气开口。
“姜兄弟!”
“三思啊!姜兄弟!”
秦琼一看场面气氛紧张,连忙对着姜松大声呼喊着。
他在这二贤庄也修养了一段时间了,可是知道这个人形巨兽的威力的,一旦发怒,在场的所有人,没人能拦的他!
所以他赶紧出声向姜松求救。
姜松听到他的话后,也从失神中回过了神。
然后撇了撇苦涩的嘴角,收拾了下内心的酸楚,上前一步,对着院内众人拱手说道,“呵呵,刚刚和大哥切磋了一番,大哥许是有些倦了,所以先一步回去休息了,诸位不要见外,待姜某过去看看就好,诸位先行自便,自便。”
秦琼看着姜松态度的突然转变,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樊虎,眼中有庆幸,也有些无奈。
“哪里哪里,单贤弟一时倦了,也属应当。姜兄弟不必管我们,先忙自己的事就行。”
这时王伯当也站出来对着姜松一拱手,表示此间事了,你尽管去办自己的事去。
姜松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对着单盈盈一招手,“盈盈,快,先带秦二哥和王兄弟,还有其他一众兄弟,带去大厅休息片刻,我和大哥稍后就过来。”
此时的单盈盈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和单轴单面几人招呼着众人往大厅处走去。
“不行!你不能走!我还没拧碎你的脑袋!”
一旁的罗士信见樊虎也要跟着一起走,立马快跑了几步,眨眼间就到了樊虎的身后,举着双手,就要朝他的脑袋抓去。
“士信!”
姜松连忙出声制止了他的行为!
罗士信听到姜松的呼喊后,手中的动作当下一顿,扭头看向姜松的脸上满是委屈。
“哥哥~”
“他骂你!士信就要拧碎他的脑袋!”
姜松看着他这傻乎乎的样子,还一心护着自己,此时已经渐凉的内心,终于再度有了丝温热,对着罗士信哄骗道。
“呵呵,士信乖,他没有骂哥哥。他刚才是跟哥哥闹着玩的,你别跟他闹,不然哥哥可要生气了啊!”
罗士信一听姜松说他要生气,在樊虎惊恐的眼神中,收回了双手,对着姜松说道,“哥哥你别生气,士信不拧碎他的脑袋就是了。”
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轻轻的拍了拍樊虎的肩膀,表示自己不拧碎他的脑袋了。
可就是这么轻轻一拍,就已经把樊虎吓的瘫软在了地上,双腿颤抖的哆嗦个不停。
“呵呵,士信,别闹了,快,跟着英子一起去找娘去,娘刚刚跟我说她想见你了,想跟你说说话呢。”
“真的吗?娘说她想士信了吗?那士信去找娘去!娘最疼士信了。”
姜松见罗士信情绪恢复稳定,扭头对着牛英说,“英子,去,带士信去找师父去。”
“师兄……”
牛英用极为不舍的目光,看着此时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有些灰扑扑的姜松,欲言又止。
“去,听话。”
姜松抚了抚她的脑袋,柔声说道。
牛英见此,也只能听从姜松的话语,闷闷不乐的带着罗士信,朝后院走去了。
等牛英带着罗士信离开后,姜松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整个人充满了肃杀之气,导致周身的温度都跟着下降了好几度。
就在此时,一双玉手突然从身后扯住了他的衣袖,眼中极尽温柔的看着姜松。
“姜大哥!”
姜松扭过头来,发现正是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的杨玉!
杨玉看到姜松扭头,接着温柔的说道,“姜大哥,你今天不是特意回来,说是给你大哥送蛇羹和玉佩的吗?这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啊。”
姜松到杨玉的话后,深吸了口气,强行收回自己的气势,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冷酷。柔情的看着杨玉,轻声说道:“是啊,这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然后轻拍了拍抓在自己衣服上的玉手,笑着道,“好了玉儿,我没事了,放心吧。”
“我去找大哥好好聊聊,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吗?等我出来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杨玉见他重新恢复到了之前那副爽朗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嗯,姜大哥去吧,玉儿就在此地等着你!”
姜松听到后,在大厅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抬步朝着单雄信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路过樊虎面前时,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寒芒闪烁。
樊虎惊恐地望着姜松,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但很快就被一个挺拔的身影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来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开口道,“姜兄弟……”
“呵呵,秦二哥,姜某之前虽未见过樊虎兄弟,但也有所耳闻。听说樊虎兄弟跟随你秦二哥锏打三州六府,马踏黄河两岸,期间你二人形影不离,未逢敌手。”
“可偏偏在这小小的天堂县被人追杀的时候,落魄到无房可住,无饭可食,无药可医,需当锏谋生的时候,樊虎兄弟为何不在身边?”
“还需要姜某这一无脸见人的鼠辈,派人前去把秦二哥的一对熟铜锏给赎出来?”
“而且直到秦二哥在西城门外被人追杀,几近丧命之时,也是我这个藏头露尾的小人救了你秦二哥的性命。”
“那时候,这位樊虎兄弟不知身在何处啊?”
“怎么现如今,反到跑到我大哥这二贤庄,指责起我来了?”
秦琼听到姜松的连连发问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顿感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他心中最后的防线,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应。
一旁的樊虎听到后,更是慌了神。
连忙解释道:“你这小人!休要胡言乱语,挑拨离间!当初我不在,是因为我要押送那罪犯龙海,前往历城县交差!所以才留下二哥独自……”
姜松冷笑一声,打断了樊虎的话:“押送罪犯?好一个押送罪犯回历城县!怎么?是这天堂县的牢房关压不住那龙海?还是说你觉得押送那龙海的小小功劳,比照顾你二哥的性命,还要重要?”
“亦或说是,你看追杀你二哥的人实力强劲,你二人断不是对手,所以才假借押送龙海之名,实则是贪生怕死,行那逃脱之事?”
瘫软的樊虎听到姜松如此诋毁自己,当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居然支撑着他站了起来。
“你胡说!”
“我什么时候贪生怕死了!我什么时候临阵逃脱了?你给我说清楚!”
“我给你说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
姜松看着小丑般的樊虎,不屑一笑。
“秦琼落难之时,他最亲近的兄弟不在身边,反而是押送着小小罪犯,前去交差!如今还需要我这个救人之人来说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