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撷走后,白头老翁去到高之愈的书房,“小少爷,这是南小姐给添儿的赏钱,我当时做主收了下来。那会儿是怕南小姐心有担忧,才不得已收下,但这总归是…”老翁话没说完,高之愈连忙说道,“张老伯,您不要老少爷少爷的叫我了,不是和您说了叫我小名就行。”老翁只笑不应。高之愈无奈的摇摇头,而后和老翁交代道“南撷的心意,你们收下就好,她人很好没有守旧的阶级观念 ,李增有什么事直接去找她就行。”
听闻此话张老伯连忙应“是”。而后退出书房下楼去了。
两个女孩子许久没见了,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南撷把自己的担忧和关唯珺聊了,“我担心那个戴之耀是有什么目的,师父年龄大了,经不起大波折,但那个戴之耀又实在会做人做事,唉,,?^?,,我一时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关唯珺安慰的拍了拍南撷的手,不用太过忧心,哪天我去会会他。”
听到好友这样说,南撷连忙摇摇头,“你还是算了吧,我怕你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喂!你过分了啊!”关唯珺大声抗议着。
街道上回荡着两个女孩子的笑声。
南撷回到医馆时发现前厅竟然还没落锁,快步走进前厅就看见戴之耀坐在门厅处誊写药方,见南撷回来了连忙起身,“师姐,你回来了。”
南撷点点头然后就去关窗户,打算给医馆落锁。戴之耀赶紧上前,“我来吧,师姐。”南撷没接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戴之耀心里苦笑,终于把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师姐,你对我有哪里不满意么,有的话你可以直接说出来。初来乍到,我哪里做的不对一定改正,请师姐明示。”
南撷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索性就实话实说,“我觉得你来济世堂另有所图,我看的出来师父很喜欢你,但我不希望师父受伤害你明白么?”
戴之耀一脸疑惑,“这话怎么说的?我为什么要伤害师傅呢?”
“我知道你能独立出诊了,可你为什么还愿意在师父身边从学徒做起?”南撷问出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
戴之耀不知道怎么和南撷解释,只能无奈的和南撷说,“师姐,你真误会了,不管我之前学习了多少,学到什么程度。我来这里就是得和师父从头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南撷看出戴之耀没有说实话,只是淡淡的回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可如果你要是敢做出一丁点伤害师父的事情,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南撷脸上认真的神情,戴之耀丝毫不怀疑女孩的话。见他听进去了,南撷便不再理他,转身离开了前厅。
来到后院的客房,南撷推开门,“南撷回来了?”张济忠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
“嗯,我回来了。李增我见到了,没什么问题还是昏睡着。我教了看护那人按摩手法,一日二次。过几天我再去看看,高之愈找的人应该没问题,师父也不用再挂念着了。”南撷和张济忠交代了李增的情况。
“你吃了没?”张济忠没说别的,只关心自己徒弟是否吃饭了。
“吃了,在高之愈家吃的。你不用担心我,早些休息吧师父。”说完南撷就要回屋去了。
“等一下南撷。”张济忠赶紧叫住徒弟,然后说道,“你有什么事就和师父说,不要憋在心里,知道么?”
南撷心里一暖,不止自己关心师父,师父也一直关注着自己。南撷调笑的和张济忠说:“您多关心关心我,别老对着戴之耀使劲就行,我都嫉妒了。”南撷是想让师父离那个情况不明的师弟远一点,如果戴之耀是好样的,自己倒不建议师父多亲近他,多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可是现在这个所谓的师弟另怀鬼胎。
自己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戴之耀别有用心。所以,以防师父日后受伤害,现在南撷只能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让张济忠少些关注点在戴之耀身上。
听到南撷这样说,张济忠很意外,而后想了想发现最近确实对自己的徒弟少有关心和指点,于是竟略带愧疚的和南撷保证,“嗯,是师父的过错,最近鲜少带着你了,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戴之耀就先在前厅抓抓药什么的吧。”
虽然这样欺骗师父不太好,但是南撷还是战胜自己内心的那一点点顾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得了师父得保证,南撷高兴的回屋休息了。
上次出去交流回来后,张济忠就退了租的房子,直接住到医馆里了。南撷自实习以后也在医馆里住了下来,这次张济忠又收了一个徒弟,医馆也算是住满了。三个人一人一间房倒也宽敞,就是今年冬天煤炭要多预备些,屋子里火炉也少不了,之前只有师父张济忠那屋主人,就导致其他两间屋子没有火炉,南撷骨子里还是北方人,冷不了一点。所以早早的就找人在屋里修了取暖的火炕,张济忠看着也新鲜,之前只听人说过,现在终于也见识到了。
体谅师父年纪大了,担心他也受不了凉,就也给改了火炕。只是炭火在淮市不太好弄。幸好南撷认识的人多,交友面广,在杜老爷子的帮助下终于解决了,本来还说要好好谢谢老爷子的,后来听小杜记者说自家老爷子出门了,这才搁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