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女共党的话,林局弯下身子仔细的观察躺在床上,因为受刑而不能行动的女共党。
然后用手轻抚着女人脸上的伤口,突然使劲按在她受伤最重的眼角处,稍微结痂的伤口因外力又一次被撕裂,血水顺着眼角流出来。“啊”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而后林局才满意的收回手,手下见状忙上前递出一方手帕,林局接过手帕,嫌恶的擦了擦手指,而后扔下手帕吩咐人带上这个女囚徒去顾衡时所在的审讯室。
李增在审讯室里正讯问顾衡时一些简单的日常问题,其实自进了这国民党的大牢,顾衡时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故而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怕是不可能了。
正在这时审讯室门被突然打开,有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拖着一个身负重伤的女囚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林局。
李增皱了皱眉,还是颇有礼数的起身询问:“这是怎么了?我这的审讯还未结束,你们要是用审讯室就等我这结束之后再来,或者在另换一间吧。”
林局呲笑一声,这时搀着女囚的男人和李增说到:“这是我们这次行动的上峰—林局,一切行动由他负责。”
李增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但他不得不服从命令,于是他往一旁侧了侧身,打算绕过几人出去。
谁知林局竟然叫住李增,“你!留下来做记录。”
骤然被叫住,李增皱了皱眉“我留下?我留下怕是不合适吧,您还是启用自己手下的人会妥帖些。”
林局听闻此话,哈哈大笑“你留下才最合适,”而后吩咐人把女囚驾到审讯室的床上。
李增没办法只好重新坐回审讯桌前,林局没有理会顾衡时,该使的手段在顾衡时都身上用过了,不可能从他身上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现在就看看能不能在这个女囚身上,榨出最后一点价值。
皮鞋踩在审讯室的地板上,发出邦邦的声音,这每一声都像敲击在女子的脑仁上、心口上,随着声音由远及近,女囚因害怕身体激起一身战栗。
林局很满意女囚的反应,走到女子身旁,用手指了指顾衡时,而后态度温和的说到:“认识他么?”
女囚看了眼顾衡时,用牙齿咬了一下嘴唇,然后摇了摇头。
林局看到女囚的反应也不恼,对着手下命令道,“给她洗洗脑子。”
“是”接到命令的那二个男人不客气的拎起女子,一把把她拖到一桶冰水前,接着就把女囚的头按入水中,如此反复数十下,林局才满意的叫停。
李增坐在桌子前,拿着笔的手都在颤抖。
林局不看众人的反应,他自顾自的来到女囚身边,弯下腰和女子平视,女囚此时头发都被冰水浸透了,冰水沿着她受伤的眼角处流下,合着血水淌到了地面上,女子虽然很虚弱、狼狈但眼神却很坚毅的看着林局。
看女囚的反应,林局毫不在意的和手下说“她衣服湿了,给她扒下来,省得着凉了。”
听到此话,除了林局和他带来的两个手下,其他人都脸色大变。
女囚此时眼神惊恐,拼命挣扎,嘴里激动的喊到:“不要碰我!你们不要碰我,我不要!!我不要!!!”
李增想要起身,脚下传来一阵疼痛,就见顾衡时正直直的看着他,眼里有坚毅,有决绝,还有安抚。
一瞬李增就明白了顾衡时的意思,他垂下头,死死攥着笔,不再轻举妄动。
“啊~~”撕拉几声布片撕碎的声音,女囚被扒光了上衣,她惊恐的抱紧身体,眼里流出决绝的泪水,“你们这帮禽兽!!你们家里就没有兄弟姊妹吗?你们不去对付那些汉奸,卖国贼,把这些手段用在自己同胞身上算什么本事!你们就是无血无肉,没有情感的畜牲!”
随着她激动的大骂声,林局掏了掏耳朵,反倒开心的笑了起来,“她裤子也湿了,给她扒了吧,在找其他哥几个过来一起乐呵乐呵。”
这话说完,李增青筋暴起实在忍不住,怒不可遏的起身对林局说到:“你这么做怕是多有不妥吧,即便他们是共党要犯也不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他们吧。”见林局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李增更是火冒三丈,气愤的质问林局: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没听过么?”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位小兄弟还挺有意思,我很好奇,日后再与你相见,你还会不会这么坚持己见。”
李增这么做的确冒险,林局此人一看便是心机深沉,如果在他面前露出马脚,那后果一定不要太美好。
几人说话功夫,那女囚看准时机抱着身体用力撞在审讯室的大墙上,而后没了气息。
这一变故太快,李增也吓白了脸,这突然的一幕,也加深了他暴露的危险,林局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增一眼,下令到“拖出去吧,可惜了。”
随后就叫李增出去了,现在审讯室里只剩下顾衡时和林局了。
刚刚一起为革命努力奋斗的同志毫无尊严的死在了自己面前,顾衡时是痛心的,是难过的,他已然知道自己未来的结局,所以并不害怕。他只是为自己同志的牺牲感到痛心,也更加坚定了不让他们这帮刽子手得逞的想法。之后竟是什么话也不说了。
无论林局他们问什么,对他使用多么惨无人道的酷刑,他都不再开口。
林局还没见过如此能抗的硬骨头,一时间竟也毫无办法,眼看着这顾衡时是铁了心不再说话了,林局笑里藏刀的对着顾衡时说道:“顾先生果然让人佩服,既然你打算什么也不说,嘴就封上吧。”
林局这人面上看着人温和有礼,但只有他身边的下属知道他多心狠手辣,他越是温和的对谁,那这人怕是马上就要倒大霉了。
领导既已下了命令,手下人便听命,只是这封上嘴如何封?缝么?其中一男人斗胆问“老大,这…这…如何封?”
林局没有回答,慢悠悠的走到火炉边,拿出一块烙铁…
而后很多天,李增再没见过顾衡时。
从保密局回到军校,自是有人暗中观察的,幸好在李增收到回校消息时和高之愈说过,如果自己没有主动联系他,那么要高之愈一定一定不要来找自己。
于是乎之后的日子,李增就在保密局与军校两点一线间重复不停。
之前李增曾与他同期的赵天阔说过自己有未婚妻的事,但是赵天阔那天帮李增送口信根本没看到南撷 ,之后他很好奇,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着,被烦的实在受不了的李增终于忍不住说了实话,“黄了,和我退婚了,我现在又孤家寡人了,我说你能不能别在我这伤口上撒盐~”
听闻这话,赵天阔有些惊愕,随即不好意思的说到:“对不起啊哥们,不知道咋回事,多嘴了。”
李增摆摆手,“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