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晚忍不住白了宫南一眼。
“你真当自己是禽兽了,一次就能让我走不了路。”语气中满是冷蔑。
宫南不怒反笑,目光灼灼。
“刚才看上哪件了,我送你。”
唐沐晚怒目冷哼道:“那么想送,就送我点实质性的东西。”
导购们怯怯走进店铺,恰好撞上唐沐晚肘击宫南这一幕。
导购们神情上一片愕然,下意识双脚僵硬顿住。
气氛凝重尴尬。
张珩踱着焦急的阔步凑近宫南耳旁,“老板,查到一位买主的信息。”
宫南神色骤然一凛,片刻又恢复平静。
“把刚才那些都包起来。”
语气强势对着导购们吩咐着。
闻声,导购们不知所以的身体开始快速活动起来。
唐沐晚只觉得自己亏大了,一时冲动竟然答应这个狗东西那么无理的要求。
神情恹恹走出店铺,心不在焉低垂着头。
宫南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温脉注视着她那仿佛轻轻一推就会散掉的身影。
“晚晚。”
亲切又疏离的声音蓦然响起,打破了唐沐晚周身的死寂。
她讶异抬眸的一瞬,仿佛整个人都恢复了生机。
“师哥?”
吴泽西神情憔悴,久违的喜悦之光在他那黯淡无神的眼眸漾开。
“那天在酒会的事我听说了,对不起!”
吴泽西满眼真诚,让人心头一片灼热。
“我不该离开的。”
唐沐晚刚欲要开口说些什么,宫南磁性的嗓音带有浓重敌意的打断。
“你不是不该离开,你是根本就不该带她去那种地方。”
吴泽西向来温和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
“宫南,你跟晚晚的事我都知道了,不就是融资嘛,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帮她的。”
吴泽西宣示主权般牵过唐沐晚的手,一副势必要将人带走的架势。
宫南面露凶光,猛然抓住唐沐晚的手腕,势均力敌的视线逼迫向吴泽西。
“怎么帮,让她出去到处接戏吗?”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宫南轻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吴泽西那看上去就软软弱弱的性子。
“你妈怎么会允许你找一个拖油瓶呢,让她跟着你受苦吗?”
“那也比跟着一个不爱她的人好。”
两人争执不下,彼此眼里的怒意恨不能都将对方燃烧殆尽。
唐沐晚挣扎着在两人的手掌中抽回手。
“你们别吵了,我谁都不会跟。”
“什么?”
两人脸上一片讶然。
唐沐晚手机铃声在这时突兀响起,她决绝侧身走向一旁,躲闪开两人。
“唐沐晚,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你到底接不接,不接我可就回绝了。”
唐沐晚犹豫的目光快速扫过小气吝啬的宫南。
“我接。”
徐蔓娜有些没太反应过来。
“价钱一定要合理。”
“那肯定,给我姐的价格是一套睡衣五张照片税后三百万。”
徐蔓娜认真思忖几许,像是跟身边的人确定什么后又开口道:“你也算是小有名气,再不济也会有五十万。”
“就算只是拍几张宣传照片,你也能赚个百万。”
此时张珩在身后尾随而上,唐沐晚匆匆忙忙挂断电话。
“我知道了,约好时间联系我。”
唐沐晚漫不经心地一个转身,迎面撞上那张俊逸张扬的脸。
惊觉后退半步。
“跟谁打电话呢,嗯?”
宫南强势迈上前一步,唐沐晚局促的身子忍不住瑟缩后退。
“都谈上价钱了?”
宫南眼神慵懒,矜薄的唇似有若无勾动起一抹阴鸷的弧度。
唐沐晚慌乱的眼神左右飘忽。
“我之前选了一款车,临西答应我下部短剧开播时买给我,这不是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宫南半信半疑。
吴泽西郑重其事迎面走近,“晚晚,跟我走吧。”
唐沐晚鼻尖蓦然泛起了酸涩。
宫南见唐沐晚犹豫不决,脸色骤降到了谷底。
慵懒的身姿倏然拔起,笔直站定在吴泽西面前,嚣张挑动眉峰。
“她披着我的衣服,跟你走?”
唐沐晚一副生怕宫南会动怒伤到吴泽西的架势,急忙拉扯过宫南的胳膊。
“师哥,我跟宫总还有点事商量,你先回去吧。”
唐沐晚慌里慌张把宫南推搡走。
宫南在路过吴泽西时,高大的身影悠然顿住,与其并肩而站,薄唇缓而轻启。
“我的人,她能跟谁走。”
宫南意味深长地抬手拍了拍吴泽西的肩头。
“师哥。”
这一声“师哥”充满了讽刺跟挑衅。
吴泽西不甘心地凝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怨愤的粗喘声此起彼伏。
不远处默默看戏的宫晓晓,眼里多了些嫉妒的报复。
“你想要钱,我偏不给,等我毁了你,我倒要看看宫家谁会护着你。”
宫晓晓阴狠的眼神不自觉看向一旁独自生闷气的吴泽西。
“凭什么所有男人都围着你转,怪就怪你跟宫潇潇相似的地方太多了。”
宫晓晓气定神闲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居高临下对着那边吩咐,“尽快筹备,越快越好!”
走出商场,唐沐晚就把宫南的西装脱下甩给他。
“你乱叫什么,他又不是你师哥。”
“哦。”
宫南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人恼怒。
只见,他风尘仆仆穿上西装,动作麻利整理好着装。
“我约了人,你自己回去吧。”
唐沐晚瞳孔诧异一颤。
“怎么,还没做够?”
唐沐晚神色一冷。
“我怎么会妄想,你这狗东西终于做回人呢。”
唐沐晚傲娇转头,大步潇洒离去,临走时送给宫南一个大大的白眼。
“切!”
她身上没有什么钱,又不想回唐家,无奈只好求助到了好朋友郝宁宁的头上。
“杀千刀的唐沐晚,你终于舍得联系我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唐沐晚语气中是诚意满满的道歉。
“我这不是就你这么一个人脉,不到万不得已舍不得用嘛。”
“哦……有事求我。”
唐沐晚假寐笑道:“借我点钱吧,挣钱了还你。”
郝宁宁笑里藏刀道:“我不差钱你知道,就是家里催婚催得紧,然后呢,去相亲我才知道被人耍了。”
郝宁宁的父亲是江洲市税务局的副局长,哥哥又是金融圈的大人物,她整天最苦恼的事就是应付家里安排的相亲。
以前唐沐晚也听过她抱怨那些另类的相亲对象,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暴躁。
“我没求你帮过忙,就这一次,钱我会还的。”
“多少钱我给了,你老实回答我,大家都说你去把宫南睡了是不是真的?”
唐沐晚羞涩垂头。
“是真的。”
电话那端的郝宁宁更加震怒狂躁。
“那他不给你钱?”
唐沐晚深深叹息一声,带着沉重的无力感。
“没给。”
郝宁宁暴戾轻笑。
“老板睡了不想认,骗你身子,助理替别人相亲骗我感情。”
“我一定要亲手把这两个渣男碎尸万段!”
唐沐晚疑惑不解皱皱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