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每次遇见顾尘,都会送陆蓁蓁一些小玩意儿,陆蓁蓁带了几块糕点过去,顺便问问中午有什么事找她?
沈雨书洗完碗,趁着烧着热水的工夫,在外面给葱、香菜辣椒浇水。
其实,她是在侧耳倾听前院的动静。
果不其然,前院又吵了起来。
陆蓁蓁、付琦玉、秦烈、苏北山和顾尘的声音,吵吵了有十分钟,结束后又过了好几分钟,陆蓁蓁才回来。
红着眼一抽一抽的,冲过来,抱住沈雨书呜呜呜。
沈雨书张开双臂,不敢动,过了一阵又给拍拍,大约是眼泪哭干了,陆蓁蓁才松开手。
“我当初就是脑袋进水了,才跟着他下乡。”陆蓁蓁咬牙切齿。
沈雨书赞同点头。
“你!”陆蓁蓁气闷,“算了,我回去了。”
沈雨书最后拍拍她的背,“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上午,沈雨书正常上工,和傻丫说了自己下午不来,以免她又到处找自己。
沈雨书这回有福了,成功蹭了陆蓁蓁新车,那速度快了不少。
在到镇上之前,左右看了没人,就把自行车收到空间里了。
沈雨书一到镇上,直奔邮局,把自己的画稿和文章寄了出去。
先前,付琦玉带了一沓报纸,她翻了翻,内容没看进去,看见了投稿。
前世有些技能也可以利用起来,说不定能给她创收。
她有些激动,昨晚快画完了,又来了灵感,写了一篇关于秋收的文章,想着分开投稿,万一就中了呢?
完事后又加快步子,去供销社转了一圈,把那张快过期的工业券用掉,买了个暖水瓶。
又买了两个绿色的铁皮小青蛙,八角钱,感觉很可爱,可以送给干妈家的两个小孩。
沈雨书把东西放进背篓,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卖头发,又问了销售员一句,销售员大姐说现在不收了。
“谢谢姐,我知道了。”沈雨书礼貌道谢,背着背着就要走。
“妹子,你要卖头发?”那大姐看她头发长得挺好,辫子又长又黑又粗,就是辫子尾巴有点粗糙。
沈雨书点头,“是啊!姐,可惜不收了。”
“那边过去有个话剧团,你去问问他们要不要。”大姐看小姑娘乖乖巧巧,又有礼貌,多说了两句。
“太谢谢姐姐了,这头发太长不好打理,直接剪掉又觉得可惜,多亏姐指路。请您吃糖。”
沈雨书做过服务员,说好话也是会说的,摸了一颗水果糖递过去。
那大姐笑呵呵的,看,小姑娘多懂事,一口一个姐,多动听。
“行了姐不吃你的糖,快去吧!”
“姐,我一会儿就能赚钱了,还差这颗糖?拿去甜甜嘴,是我想谢谢你。”
沈雨书看对方把糖收下了,按照大姐指的方向,找到了话剧团。
听说了来意,叫来了个胖大姐给她剪头发。
“妹儿,真舍得剪?”
“剪吧!剪短一点也没事。”沈雨书感觉头发太长了,稍微出点汗,头发就像一张打湿了的线网,紧紧缠绕包裹头皮。
太难受了。
“这我可不敢,给你剪到耳朵底下,太短了不好看了。”
商量好了价格,给十二块,沈雨书同意剪了。
胖大姐两剪刀咔咔剪掉辫子,再用小剪刀修了修,沈雨书就变成了蘑菇头。
“妹子,我看你形象挺好,要不来咱们话剧团工作?”
胖大姐正掂量辫子重量,想着做成什么样的成品。
沈雨书心中一动,“我是下乡知青也可以来吗?”
“当然可以,你要是表现好还能回城呢!”胖大姐更稀罕了,长得白白净净,又是个文化人,表演就更容易了。
“那我可以去做道具吗?”沈雨书兴奋道,看着自己的辫子,猜测应该是拿来做假发。
前世学幼师,那是啥都做。
相对于表演,她更喜欢做手工,“姐,我会做手工,表演需要什么道具我都可以做。”
“咱们话剧团不大,表演人员也要兼职做道具,想加入我们吗?”
“不了,谢谢姐,我这人脸皮薄,怕上台。”
沈雨书又一溜烟跑了,上台表演她能抠出一座城堡。
还是再看看其他机会,这个机会不适合她。
沈雨书再次找了个没人的小巷,进空间乔装成了强子。
背了一个空背篓,沈雨书又在镇上转悠两圈,还是好奇黑市是什么样的,有想要了解的冲动。
沈雨书逛着逛着,突然冲出来一伙人,气喘吁吁,其中有人一个甩臂,把她撞开。
刚从地上爬起来,沈雨书就听见了站住站住,后面又追上来三四个戴红袖章的人。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在这里?”
留下了一个红袖章审问,其他人全部去追人了。
沈雨书老实巴交,“我妈让我上镇上买点东西,顺便看姑婆,我找不到路了。”
一个乡下来的傻小子,又急又怕,戴红袖章的男人翻开背篓上的布,朝里面一看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遮什么遮?”
“我,我还没去买……”沈雨书嗫嚅着嘴唇。
“你小子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供销社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
男人手里拿着长棍,不好糊弄。
“我,我没有骗人,我找不到姑婆住哪儿了……”
“哥,投机倒把的,都抓到了。”
这时有人回来报信,缠着沈雨书的男人回了声知道了,又继续让沈雨书把钱票拿出来检查。
沈雨书把仅剩的糖票和一块钱拿出来,反倒更可信了。
那男人却不依不挠,“就买这么点东西,背这么大个篓子?”
沈雨书:“还要去姑婆那里……”
“哥,别问了,就是个进城打秋风的。”
说罢,刚才报信的那个男人倒回来把人拽走了。
沈雨书松了一口气,赶紧跑远了。
算了,突然就对黑市不感兴趣了,她不去了。
拿出一些蔬菜、还有一匹布,目标明确地去了黄姑婆所在的巷子,七弯八拐找到了黄姑婆的房子。
她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人才敲门。
“来了!”
说话的人是个年轻女人,沈雨书迟疑一瞬要不要走,门就打开了。
一脸傲气的年轻女人上下打量她,眼里的嫌弃之色很是明显。
“你是?请问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