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宋辞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结束会议。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听着自家爷充满杀气的口吻,他不敢耽误。
——江家。
院子里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别墅的窗户透着明亮的灯光,从窗户的缝隙往进望去,客厅里的人都眉头紧锁的朝主位上的人说些什么。
“爸,您这是做什么,我们一家人分得分开吗?”站在最靠近江老爷子的江柯,语气中带着些指责。
“对啊,爸,您都多大岁数了,让我们现在去m国,谁来给您养老、尽孝啊?”江文这次罕见的面对缩头乌龟,附和的说着。
江柯和江文兄弟俩不断地打感情牌,其中还伴随着江斯痛苦的声音。
江恒侧头,一脸幽怨地瞪着对面沙发上被医生围着,只能看见半颗头的江斯。
孟淇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的儿子,此时她根本不担心会被送去m国,大房和二房都在这里了,她不信老爷子不顾及亲情。
就在刚刚她一直偷偷瞥着一脸犹豫不决的江老爷,贺眠果然说得对,让江斯在老爷子面前治疗,老爷子肯定会心软。
“我的儿子啊,这腿要是保不住可怎么办啊?”孟淇感觉火候不够,得到贺眠的眼神示意,突然捶胸顿足的喊了起来。
边哭喊着边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部,一脸的悲痛欲绝,持续了有一分多钟,可脸上没有一丝泪水。
但似乎奏效了,只见江老爷眸中的犹豫有些消减,捏着拐杖的手也微微松动,正欲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一群身材魁伟、身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们,步伐整齐划一的走向江柯等人,他们脸上的增添了一丝威严和神秘。
这群人江家人都不陌生,这是江朔漠的私人保镖,他们之前查过,试图策反这些人。
可这六七个人就像是突然蹦出来的一样,查不出来任何信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往。
江老爷子嘴巴动了动,还是将话吞进了肚子里,孟淇瞬间止住了哀嚎声,踉踉跄跄地走到江柯身边。
宋辞跟在江朔漠的身后,走进客厅,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江朔漠无视其余人的目光,越过众人,朝江老爷鞠了一躬,随后坐在左侧的沙发上,双腿交叠,静静地打量着江柯等人。
大房和二房这次也是出奇的安静。
江老爷见状微微叹口气,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喧闹声,五六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和三四个看起来与江老爷一般大的老人。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气冲冲开口:“江朔漠,大晚上你逼着我们这些叔叔伯伯来江家是想干什么?果然是一点教养都没有的东西!”
他身后的几人没说话,但却面露不悦。
宋辞听闻,直接掏出后背的东西朝那个男人的脚前开了一枪,其余保镖见状,也纷纷举起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对准那几个男人。
“叔叔,伯伯,别着急,先坐。”江朔漠不冷不热地开口,下巴微微抬起,示意他们坐在他对面。
那几个人慌了神,之前不论他们怎么辱骂江朔漠,后者都没有任何反应,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谦,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从那群人的中间走了出来,疑问地开口。
江柯等人见状,努力佯装着平静,朝那人微微鞠躬,江老爷听见有人叫他,转身便看见了自己的大表哥,起身相应。
来的这些人都是江家旁支的掌舵人,在场的江家人都面露尊敬,除了一人.......是两人,还有一个站不起来。
江斯哼唧的蠕动着自己的身体,想吸引那些人的注意。
而江朔漠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很有耐心地等着他们互相寒暄完,才淡淡开口。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坐,那就站着听好了。”江朔漠掀起眼皮望向众人,身上的气势散发,像个傲视群雄的君王。
话一出,众人瞬间安静,纷纷向江朔漠投去视线,视线中夹杂着不解、恐惧、扫兴和不满。
“宋辞。”
“爷。”宋辞收起手枪,回应了江朔漠后,从另一个保镖手上拿起一份文件夹,将里面那几份文件递给江老爷。
宋辞后退一步,才开口:“老爷,第一份是大房江柯先生和他的儿子江斯先生谋杀的罪证,其中包括四个未成年的女生和三个娱乐圈的小明星。”
“这些人被谋杀是因为她们不服从江柯先生和江斯先生,详细的可以去看文件,再说下去,我的嘴恐怕会变脏。”
握着资料的江老爷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江柯站在江老爷的身边,自然是看清了那文件上的信息和照片,伸手就要抢过来。
“江柯先生,我们自然留了备份,您撕了也没用。”
这次宋辞对江柯说话,罕见地用着尊称,如果忽略他阴阳怪气和厌恶的语调........
瘫在沙发上的江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身边的医生推倒在地,一副惶恐的样子,想站起来,却摔倒在地,但仍疯狂的扭曲着自己的身体,目光死死的盯着江老爷手中白色的文件。
“老爷,第二份是........”
贺眠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瞬间出声打断宋辞:“宋特助,这是我们江家的事情了,文件我们会自己看的。”
贺眠在江老爷和其他叔伯准备看第二份文件的时候,上前趁他们不注意拿到自己的手上。
宋辞白了她一眼,自顾地开口:“第二份是江文先生动用他名下的江氏集团的股份,贩卖给东城一家地下赌场的交易明细,换来的钱来给他的亲儿子江恒先生填窟窿。”
“第三份是江家二夫人贺眠女士暗中与拥有江氏集团小部分股份的股东们出入酒店的照片,江家大夫人孟淇女士就不用说了,她包养男模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耳闻。”
正如宋辞说的那样,除了孟淇做事粗心外,其余人都很严谨的隐瞒住了自己的事情,他们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对方干过这些事情。
孟淇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柯:他...杀人了?
江文不可思议地看着贺眠:她...出轨了?
除了几个当事人外,剩下的人表情异常的凝重,而在江朔漠眼里可以用精彩两字来形容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