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暄妍清了清嗓子,佯装生气:“行了,抓紧办正事。”
老妖一瘸一拐的跟在纪暄妍的屁股后面,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脸:“苏宴礼,你个狗,也不知道扶一下小爷。”
苏宴礼微微挑眉,认命地走了过去。
“我的天,妍妍你这是上哪座仙山挖了这么多草药啊?”老妖看着纪暄妍打开行李箱,里面是六七个装着草药的白色同透明盒,还有各种晒干的药材,不由得惊叹。
“我妈妈留给我的。”
老妖和苏宴礼对视一眼,不再作声。
纪暄妍压下心中的酸涩:“这是解寒毒要用的草药,这个盒子能保证它们的新鲜,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提取出它们的汁液。”
纪暄妍将盒子放好后,面色严肃地看向老妖:“没有多余的草药。”
老妖似是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点了点头。
帝国帝都的红色地带,大小摩擦不断,尤其是介于黑白两道的地界。谁都想多占点地皮,谁都不想吃亏。
帝都北城白道上的太子爷是沈家大少——沈家骏,此人温和谦虚,他能笑着和你交谈,能不动声色的给你下一盘必输的局。而雾影门是吃掉北城的黑道,站稳脚跟后,又不屑于和那些鼠辈同流合污。
因此雾影门位于中间位置,但并不存在公平。苏宴礼一边与沈家骏合作,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一边打压着北城黑道上的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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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内,这是一所位于帝都西城最偏僻的疗养院内,告别了城市的喧嚣。
两道身影,一高一低,斜倚在斑驳的老墙,周身烟雾飘渺。
纪暄妍一身黑色运动装,脚尖轻抬踩灭了烟蒂,微微抬头,视线清冷的扫视着疗养院周围的情况。
“小祖宗,刚来的路上我都跟你说了这里面的人不是私家养的打手就是佣兵,而且人数不少。”苏宴礼扔掉烟头,一脸苦瓜脸的看着神情自若的女人“您老要是磕了碰了伤了,会心疼死我的。要我说派人直接给这地方端了。”
苏宴礼在半年前就查到了纪暄妍当时本应该去世的舅舅,现在在这个疗养院内。
主要是纪暄妍一直不相信自己的舅舅会去世,一直让苏宴礼暗中调查帝国内各个大小医院、各种医院。
这所疗养院疑点在于,这总是有人看守,并且除了看守的人外,没有任何病患来访。
纪暄妍白了苏宴礼一眼:“蠢,端了后面的大鱼怎么钓出来。”
“那你带上我。”
“不要。”纪暄妍看着苏宴礼又要耷拉下来的脸,连忙说道:“我的身手你没见过,总听说过吧。”
纪暄妍当然不可能说出心里话,觉得苏宴礼就是个累赘。
纪暄妍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你刚刚说的人员换岗的时间和路线,还有我舅舅的病房位置我都记住了,一个小时我出不来,你就带人给端了,行不?”
纪暄妍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打动了苏宴礼。
苏宴礼从口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圆筒直接塞进纪暄妍的外套口袋:“这里面有信号阻断器,遇到危险摁下这个,我就知道了。”
纪暄妍点头,看到苏宴礼还要继续说的样子,直接越过苏宴礼,走向疗养院的围墙。
少女步履优雅,行走间气场微微外放,轻轻一跃就翻过了两米的围墙,干净利落。
苏宴礼微微眯眼,双手环胸。
啧啧,不愧是我崇拜的女人。
纪暄妍跳下去,果然如苏宴礼所说是一片小树林。现在要往西走,穿过那片池塘,就能到了疗养院主楼的后门。
但那片池塘视野开阔。纪暄妍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这个位置的刚结束换岗,也就是说换下来的那个人会路过这里。
纪暄妍快速穿过小树林,看到不远处的黑影,微微勾唇。
男人迈着愉快的步伐。
要下班啦~
纪暄妍闪到男人身后,快速地抬起手掌劈了下来,男人倒地。
纪暄妍将男人拖到一棵树后,干净利落的扒掉男人的外套,戴上帽子。转身。缓步走上池塘上的桥,在快靠近后门时,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喂,站住,你是哪个岗位上的?后门岗位已经换完了,你这是去哪?”
刚刚偷懒上了个厕所的男人。正准备回到自己岗位上,就看见了比自己又低又瘦的背影,往自己的岗位上走。
男人见纪暄妍不说话,抖了抖手中的烟重新放回嘴里,绕到纪暄妍的身前。
纪暄妍低着头,正想着是劈晕还是........
男人就贱兮兮的开口;“你抬起头来,我记得咱们这一批人里没有你这样瘦得像个死猴子的人。”
纪暄妍眼中闪过杀意,红唇微勾:“这么会说话啊。”手中寒光一闪,男人惊愕的捂住脖子,缓缓下坠。
纪暄妍掀起男人的衣服,将手中的刀刃擦拭干净,重新扣回手腕。锋利的刀刃,变成了一个银白色的蛇形的手镯。
纪暄妍目光如寒冰,缓缓开口:“给你个忠告,下辈子少说话。”
纪暄妍抬手将男人拖到墙角,看到地上的血迹,眉毛微挑。
还有二十分钟。
后门连接的是安全通道,只能爬楼梯。舅舅的病房在五楼,纪暄妍脚步轻盈地踏上楼梯,爬到五楼时,脸不红心不跳。
“嘭。”纪暄妍将五楼安全通道的门使劲撞开。正在不远处房门口打瞌睡的两个人,蓦地被惊醒。
纪暄妍张扬的走到楼道,拂了一下绑在脑后的长发。
门口的男人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美人。很快,左边的男人先是反应过来,警告纪暄妍不要再靠近。
纪暄妍置若罔闻。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正要掏出腰间的手枪。
纪暄妍瞬间提速,拿下手腕处的银蛇,左手寒光乍现,刺向男人的脖颈处。
几秒的时间,那人被一刀封喉。随后跨步,抬腿踢向另一个男人的胸口,男人被踢出几米远。
顺着银色的刀尖,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走廊的地上,似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
躺在地上的男人口吐鲜血,绝望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女人。
女人散发出来的肃杀气息,压迫着男人的神经,以至于忘记按响楼道上的警报。当然纪暄妍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按响那个东西。
解决完男人,纪暄妍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口,手放到门把手上。通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屋子里白床上躺着一个人,周围放着两三个仪器。
纪暄妍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轻轻的按下去,打开房门,鹿眸里氤氲着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