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然冷笑,忽地看向眼前这几个还在絮絮叨叨的人,开口道:“我还真有个能走的路子。”
“不过就是要花点小钱,各位如果真有那么热心的话,不如就大家众筹,一起帮助我伯父官复原职?”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静,犹如是被无形的大掌死死捂住了嘴。
等他们面面相觑了许久,都没再有一个敢吭声的了。
笑话,劝说几句只是动动嘴的事情,可要是真自己掏钱去帮忙,那他们自然是不乐意的。
就算是刚才说的再怎么大义炳然,其实大部分也都是自私自利,做不出那种为了别人自我奉献的事。
沈佳音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
虽然重生回来后,她跟这些村民都没怎么接触,但对于他们的本性还是隐隐有些印象的。
不牵扯到自身的时候,他们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一旦被要求付出了,那他们也绝对是跑得比谁都快。
暗暗讥讽的扯了下唇,沈佳撇开眼,有些厌烦的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她侧后方突然又传来一道声音:“你自己不就很有钱吗?干嘛还要我们帮忙众筹?”
“我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可比不上你这种做生意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家人流的汗水,哪儿能动不动就将人往外掏。”
“要我说,你既然这么有钱,干脆就大方点呗,何必来为难我们?”
其他人闻言,也很是认同的连声附和。
显然是觉得这番话十分有道理。
沈佳音抬眼看去,便见开口的人是住他们家隔壁的廖大婶,是出了名小心眼还爱酸。
方才说的那一番话,也显然是眼红她和陆铭赚了不少钱,故意这么说的。
偏偏其他村民还觉得理所当然……
沈佳音气笑了,刚要开口说话,陆铭却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对廖大婶冷声道:“你们赚钱辛苦难道我们赚钱就不辛苦?我媳妇整夜整夜的赶订单,赶设计稿的时候可不是下地干活轻松,你们半点忙都没帮上,又凭什么要求她无缘无故掏钱?”
“这么喜欢做白日梦的话,哪天就去大城市随便找个有钱人抱上去,求他们可怜可怜你们,看你们会不会被当街打死!”
说着,还着重冷眼扫向了人群中的廖大婶。
他刚走过来的时候,恰好就听见了廖大婶说的那一番话,实在是不要脸至极。
而廖大婶也明显是个欺软怕硬的,见是陆铭来了,支支吾吾的愣是没敢再叫嚣,其他村民见状,自然也是一时间面色讪讪。
沈佳音微微弯了下唇角,心想陆铭来的倒是挺及时,也正好将她想说的话给说了。
不过她犹觉得不够,看着廖大婶又故作不经意的道了句:“有这个时间来对我指指点点,倒还不如好好管管你自家的男人,要是再让你丈夫往寡妇家里钻,你恐怕就要收拾收拾,伺候你丈夫的二老婆坐月子了。”
话音一落,廖大婶立即犹如是被踩到了痛脚,当场失态,“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给我闭嘴!”
可她家男人在外边偷吃这一件事在村子里早已经不是秘密,暗地里也不知道多少人已经看了笑话。
此时沈佳音说了出来,再见廖大婶这么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在场的众人更是一个个忍笑讽刺。
不过沈佳音也没放过他们,在这些人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的时候,她便又看着他们道:“我想各位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破事,我就不一一说出来了。”
“但是你们如果非要道德绑架我的话,那我也不介意让咱们这个村乱的更彻底一些。”
众人表情纷纷僵住了,一时间脸色青白交织,很是难看。
但沈佳音可不会在意他们是个什么反应,见没人说话了,便跟陆铭牵着手大步离开。
途中,陆铭不可免的询问起是怎么回事。
沈佳音想着这些天的谣言,唇角笑意凉凉,“还能是个什么事,当然是我的好伯母又不想让我日子过得太安宁了,便想给我多找点麻烦。”
“手段是拙劣了点,但也足够恶心人。”
她也绝不会置之不理。
对于沈家,她一向都是有仇必报。
而陆铭对她也一向了解,瞧见她这幅神色,无需多问,默契的跟她一起去了沈家。
恰巧沈母这时候也在家中,瞧见他们过来了,还毫无自知之明,自以为沈佳音是知难而退了,笑着便迎了上来。
“你看你,当初要是早一点答应,又何必拖到现在呢,这都耽误好几天了!”
沈佳音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这么说,这几天村里的谣言和对我的非议,就是你故意挑起的?”
沈母听了这话,自然是第一时间否认。
她在沈佳音面前虽然有时候十分自大,但也不是蠢,岂能看不出沈佳音此时已经生气。
“那倒不是,估计是街坊邻居们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吧。”
沈佳音当即冷哼。
看不下去?
有什么可看不下去的。
就凭当初她在沈家所遭遇的事情,她就算是出手报复沈家,别人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更别提自重生后她一直都没主动找沈家人的麻烦,之所以发生争吵和动起手脚,也是沈家人不知好歹在先。
真是上了年纪脸皮都比一般人厚了,这么胡扯的借口竟然也说的出来!
陆铭对此也是感到十分厌恶,也自然而然的回想起当初沈佳音在沈家过的苦日子,当即看向沈母的眼神就愈发冰冷了。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一旦做过就必定能让人给查出来,沈五德如今又忙着要官复原职,要是你们家再传出点不太好的事……”
沈母脸上虚情假意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没会儿,面上又浮现出一抹怒意,恶狠狠的瞪着陆铭,骂骂咧咧的:“你一个大男人斤斤计较些什么?不就是外边的人说了你们几句而已吗?又不会掉块肉,你们急些什么!”
“而且我当初可也只是随便一说,谁知道他们会传成什么样,可不管我的事!”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