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铃虽说不至于有多生气,不过这次过来庄子的日子,怕也是与汤泉无缘了,实在有些膈应的地方。
清铃也没有立刻回去,过来的时候,她也发现有个亭子处在回去路上拐弯处。
那亭子设置的也有些巧妙,无论是往四爷住处去还是往她那去都要经过。
清铃走进亭子,也没有立马坐下,还绕着看了两圈,才坐了下来。
“喜儿,过来给我补补妆,这眼角处可以铺红一些。”
清铃想着现如今可不是笑出声的时候,应当是顾影自怜。
橙喜有些摸不准主子的意思,但也乖乖走上前去,不过带过来的脂粉并未有主子要求要用的。
橙喜琢磨着只好用口脂,在脂腹揉搓两下,简单点在主子眼下,点完后,橙喜还以为自己太用力将主子揉疼了,吓得都有些拿不稳手上的东西了。
清铃看着橙喜有些害怕的模样,差点崩不住,还是心思单纯了些,连忙让紫兰将人拉开。
她酝酿的情绪可是还没准备好,可不能在此时破功了,今天的乐子也是太多了些。
苏培盛看着侧福晋头也不回的走了,又见主子爷的脸色更是黑如戏曲里的包青天。
心里也是暗骂今天是什么情况,怎得没一件顺心的,侧福晋怎得也不留下哄哄主子爷。
苏培盛勉强挂着笑脸给四爷穿好衣裳,看着四爷走远才有力气来处理这主子爷口中的‘刺客’,没想到府上的奴婢都管教一番后,倒是在这庄子掉沟子里了。
四爷有些着急往外走,尤其他看见清铃还是第一次朝着他甩脸色。
但刚踏出汤泉的门口,又有些恢复理智,尤其是清铃当着苏培盛的面子给他甩脸色。
四爷本就有些挂不住的面子一下子也有些粉碎,突然又不太想去见清铃了,如今让她安静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四爷刚要绕过前面的奇石,便听见前面的亭子传来熟悉的声音。
“主子,你若是觉得伤心,不若跟主子爷好好说说,说不定是一场误会。”
“你不懂,我刚刚一下子急性子又有些上来了,爷肯定也是生气了……但我实在是看不得那场景,偏偏我还做不得什么……”
……
四爷听到这主仆间的对话,本来很是郁闷的心情,也被取悦了一些,尤其是清铃句句间都是说着对于他的在乎,那醋坛子怕是打翻了好几坛了。
四爷隐隐约约听到清铃好似有了啜泣的声音,也是不敢再听下去,连忙走快几步进了亭子,这时他倒是忘记了要回去,先不搭理清铃的想法了。
四爷刚走进去,清铃也刚被身边的人安慰好,正用手帕擦掉掉下的眼泪。
“这刚刚放了狠话,现在倒是躲在背后哭了起来。”四爷将清铃挡住脸上的手放了下来。
清铃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抿了一下嘴唇,低着头也不敢看四爷,好似多说一句,就控制不住眼睛里的眼泪。
四爷倒是有些无奈了,只好坐到旁边,将清铃转过身,一直不敢看他那就不看好了。
“已经将人拉下去处置了,气性怎么这么大。”
“我也是不想的,只是这事情怎么能控制得住。”清铃故作坚强说道,“若是爷生气了,我下次再生气也会憋在心中不说的。”
清铃在心里一直把控着合适的尺寸,也是预防四爷会恼羞成怒。
她虽然没有听得细致,但四爷说‘刺客’那句还是听清的,如今当作没有听见,有了误会,也是想着借此机会,再加深一下四爷脑海中里,她欢喜他这样的印象。
四爷也是第一次有些笨拙的安慰着清铃,说起安慰,其实也并不是,只是没有反驳清铃有些胆大包天的话语而已。
四爷好不容易安抚好清铃,将人带回去,这可不能昨日没有着凉,今日因这点小事打乱了安排,还着凉了,那可是得不偿失。
因此清铃回去后又被四爷看着喝下一碗姜茶,又被辣的眼泪冒出了不少。
清铃悄悄数了一下手指头,这几天怎么眼泪掉得比以往都频繁,四爷如果一直在外忙公务好像也挺好的。
清铃今日的事情很快便传的风风雨雨,尤其后院的女人都翘首以盼,想看着四爷当着侧福晋的面收下那个奴婢,那可是真真切切往侧福晋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了。
可惜,打听到的消息,那个奴婢的下落没人知道。
“也是,这庄子里的‘野鸡’也敢肖想一步登天,真是痴心妄想。”
李格格虽然也想看热闹,不过这几日弘时过来请安,也说了他因那小阿哥得了主子爷夸奖的事,她如今也就不再一直记恨侧福晋这位置的事情了。
而且在她看来,如果四爷真的收了那贱婢,怕真正丢脸的不止是侧福晋,还有她们这些格格。
难道要传出去消息,她们正经服侍的拢不住主子爷,反而被一个粗使奴婢拢住,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不过这次的热闹看不成,倒是不妨她们看清铃的笑话,不过后面几日发现四爷完全就把她们完全忘记,每日都是跟侧福晋亲亲热热,再怎样的热闹也是看不下去了。
也幸亏这次跟着过来庄子的都是有孩子的,还有身边的阿哥格格吸引注意力。
“主子,这些日子,庄子上的闲言碎语怕是有些多。”
紫兰那一日也是察觉到清铃的一些想法,因此也是很配合给清铃搭梯子,只是她也有些不太明白这么做的缘由。
若是刘嬷嬷在,怕是能更好的帮衬主子,就不用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受气了。
传着传着竟然变成了是她们主子太过霸道,不给主子爷收人,是个妒妇。
清铃也不是很在意这些,这些话在这庄子传传也就罢了,但是传出去,那苏培盛怕是有九条命也是不敢的。
要她说,若不是苏培盛的放纵,会传出这些话来。
倒也让清铃彻底意识到阉人的心眼是真的小,不过苏培盛终究是四爷身边颇受重用的奴才,这口气出了便是,最怕的是憋着最后给她搞一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