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这儿住过的病人？他以前是什么病？精神分裂？”韩奕清试探地问道。
“警官你怎么知道呀？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呀！”
韩奕清冷笑一声，“果然是他。这个人是不是长得高高的瘦瘦的，而且不是国人？”
“没错，没错，他不是国人。他是在路边发病，被别人送进来的。”
“什么时候出院的？”韩奕清又问。
“他是两个月前出院的。”
韩奕清回头看向聂晓辉，“杰瑞他们是什么时候搬到许曼伦对面的？”
“一个半月前。”
“那这样的话，时间就都吻合了。”韩奕清站起身看着院长，“带我们去病房吧。”
一行人跟着院长去了许曼伦所在的病房，一进门，正好看见两个护士按着许曼伦，一个护士在给她打针。
“我不打针！我不吃药！我没有病！你们不要按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许曼伦在床上扭着，聂晓辉看见了，立刻跑过去打掉护士手里的针，又推开按着她的那两个护士，把许曼伦抱在了怀里。
“别怕，别怕……我们不打针不吃药，我来了我来了。”
“你是什么人呀？怎么能随便闯进来呢？”其中一个护士生气道。
“小天。”院长叫了一声，“你别管。”
三个护士见院长过来了，赶紧下去了。
韩奕清走到许曼伦面前，只见她瘦的都皮包骨头了。她的脸色苍白，眼窝下面有两块乌青。她穿着条形的病号服，外面套着一个打底，跟视频里一模一样。
许曼伦被聂晓辉抱在怀里，脸色更白了，整个人很惊恐。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是坏人，你是坏人！”许曼伦捶打着聂晓辉，还把他给咬了。
聂晓辉闭上眼睛，任由许曼伦撕咬，“我是聂晓辉！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
可是许曼伦根本听不进去，对聂晓辉又打又骂，“你们滚开！你们都是坏人！”
韩奕清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那个针管，看着院长道：“这是什么东西？”
“镇静剂。每次病人不受控制的时候，我们就会给她打针。”
“有什么副作用吗？”韩奕清继续问。
“副作用就是会对这个产生依赖性。”院长唯唯诺诺地回答。
“产生依赖性？多久用一次？”
院长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也没多久，一般就是两天打一次。”
韩奕清冷笑一声，走到许曼伦身边撸起她的袖子，只见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眼，这个剂量，估计是一天打两次。
韩奕清松开许曼伦，“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你到底给她打了多少次？”
“一天两针。”院长吓得蹲在地上，“因为她老是发病，我们又控制不了她，所以就让她昏睡过去降，这样也有利于她的病情治疗。”
“一天两针？就算不会产生依赖性，照你们这样打下去也会产生的！你们到底是收了多少黑钱啊？连这种活儿都干？”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被绑架过来的！而且我们给她做了各项检查，确实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们才进行治疗的。”
“那你们是怎么治疗的？就是每天打这种针让她睡觉吗？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韩奕清话毕，许曼伦突然闷声叫了一声，韩奕清回过头，只见聂晓辉抱着被他打昏过去的许曼伦。
聂晓辉眼睛红红的，整个人都很镇定。
“我先带她去医院，有什么事情你先盘查着。”聂晓辉说完就走了，韩奕清看了看四周，确定视频的拍摄地点是这个这个房间之后，朝两个警察摆了摆手，“带上他，去警察局。”
……
楚承慕坐在返航的飞机上，打开了Merlot发给他的资料和语音。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Fetter，五年前出狱，中M混血儿。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的那场爆炸案，他是爆炸案中的幸存者之一。我们这里没有他父母的资料，极大的可能是——他是中途被人带来的，或者说在爆炸中遗失的。”
楚承慕翻了翻Fetter的资料，跟Merlot说的基本一致。
只不过那个熟悉的样貌，让楚承慕不得不锁定了一个人。
……
韩奕清坐在院长对面，摆开本子，“我希望我接下来问你的问题，你都能够认真回答，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我一定都告诉你们。”
“第一个问题，把许曼伦送到医院的男人，也就是从你们医院出去的那个人，叫什么？”
“姓简。”医生低下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一直跟我说他不记得了。”
“第二个问题，他出院的时候精神正常吗？”
“不正常我们就不会让他出院了。”院长抬起头，“虽然我们的治疗问题有一定的缺憾，但是我们都是对其进行了严格的检查，才确定让他出院的。”
“第三个问题，他在出院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住院的时候，他的精神分裂能够到什么程度？”
“他当时是分裂出了一个人格，是个女人。因为他一分裂出来那个人格，就会捏着嗓子说话，整个人的举止都像女人一样。”院长想了想，补充道：“他喜欢涂口红，之前还偷了我们护士的口红，抹的医院的墙上到处都是红的。之后，我就不让护士随身带口红了。”
韩奕清眼睛一亮，“那他把许曼伦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来过几次？”
“印象中，是两次。第一次跟昨天那次。”院长挠了挠头，“但是有一次是很奇怪的，我也不知道他来没来过。那天我记得我要下班了，但是我的手表无缘无故慢了二十分钟，就一直没走。后来我看了那天的监控，发现简先生来过，但是没丢东西，也没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手表为什么会慢，有印象吗？”
“没印象，我连简先生来过都没印象。”院长挠了挠头，一脸疑惑，“说来也奇怪，就跟睡了一觉都忘干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