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清捂了捂自己的脸，“没什么，不小心蹭的。”
“你家蹭能蹭出五个手指印？”楚承慕把韩奕清拉出警局，“说实话。”
韩奕清低着头，没说。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说实话。”楚承慕把韩奕清的头抬起来，“我想听你说。”
韩奕清叹了口气，“孙昕涵去世了，孙总肯定很伤心，也可以理解。我也是没有防备，才不小心让他打了我的。你放心，他没有再动手……”
楚承慕重重地喘了口气，拉着韩奕清上车，“走，回去算账。”
“没事，就是打了一巴掌，也不是很疼。”韩奕清小声道。
楚承慕伸手捏了韩奕清脸一下，韩奕清立刻叫了出来。
“啊！”
“不是不疼吗。”楚承慕冷哼一声，“还想骗我。”
“我不是怕你生气吗。”韩奕清低下头拽着楚承慕的衣角，“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情怪我，如果我没有进去的话，你也不会被他们欺负。”楚承慕握住韩奕清的手，“以后我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你也要把自己保护好，知道吗？”
韩奕清点点头，“知道啦，我现在都饿了，要不你带我去吃饭吧。”
“我们还没帮你算账呢。”
“还是算了吧，人家女儿刚刚去世，心里正难过，你要是再去砸场子，岂不是让他更不舒服？”韩奕清笑着摸摸楚承慕鼻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楚承慕弹了弹韩奕清的额头，“你这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什么呀？行吧，先带你去吃饭，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楚承慕发动汽车走了之后，安希曼从警局里走了出来。
她上了警局附近的一辆车，上车之后，车上的男人笑了笑，“看你样子好像不是很开心啊？”
“你明明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用问我？”安希曼回过头。
“你说我做的有错吗？当一个男人处于落魄的时候，我来看他，表达我的关心，不可以吗？”安希曼生气地靠在椅子上，“我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那个女人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他还把她宠上了天！”
男人轻声笑了笑，递给安希曼一杯红酒，“你知道男人的什么样子，不想被女人看见？”
安希曼摇了摇头。
“男人最不喜欢让女人看见自己失魂落魄，甚至是一无所有的样子，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装的漫不经心，风轻云淡的，他们才会觉得心里安分。”
男人喝了一口酒，“尤其是像楚承慕这种只看得到自己优秀，却看不到自己污点的人，更是这样的。”
安希曼冷哼一声，看着窗外，“那我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心里没点儿数吗？之前我已经给过了你一个东西，如果你好好利用的话，说不定还能把楚承慕给弄回来。”男人伸手抓住安希曼的下巴，“你应该是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做……不用问我吧？”
安希曼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那个东西曝光吗？”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这些全在你个人。你想曝光就曝光，不想曝光就把这个东西藏起来。反正又不是我想跟楚承慕在一起。”
安希曼甩开男人的手，“别以为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你这话不就是在撺掇我去曝光吗？激将法在我身上没有用。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
“什么事情，你说。”
安希曼扭过头看着男人蓝色的眼睛，“孙昕涵的死，跟你有关系吧？”
“为什么这么说？”男人笑着问。
“你之前跟我说她是我们的人，现在都突然死了，你不但不紧张，反而还在这里跟我谈笑风生，让我不怀疑都难。”安希曼托着下巴，“是不是你干的？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这些事情都瞒不了你，她确实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情，而且是触碰了我的底线。”
“跟韩奕清有关？以我对你的认识，如果说孙昕涵不是触碰到你的极限的话，你不会动手的。而你的极限……就是韩奕清。”安希曼挑眉，“我猜的没错吧？是她要杀了韩奕清，或者说还是要在栽赃嫁祸给她？”
“我说了别动她，是孙昕涵动手在先的，可就怪不得我。”男人的声音带了一丝凉意。
“所以孙昕涵威胁到了韩奕清，她让你生气了，你就直接动手把她给杀死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更好奇了，”安希曼把红酒一饮而尽，“既然你这么看重韩奕清，为什么还总是撺掇我？把她的资料都曝光？按理来说，你应该是好好保护她才对。像你这样把她推在风口浪尖上，可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你只有把这步解决了，我才能如愿进行下一步。”男人晃了晃红酒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的下一步？跟楚承慕有关吗？”安希曼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让韩奕清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然后再搞垮楚承慕，让韩奕清没有依靠，只能回到你的身边，而我就可以去跟楚承慕嘘寒问暖，让他知道我的好？”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今天这么聪明，把我想做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不过也好，省了我再跟你解释的麻烦。”
“可是你为什么不在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前，就把韩奕清拿下？这样还能省了不少麻烦。”安希曼疑惑地挠了挠头发，“他们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而且现在他们两个感情很好，估计后期，是很难分开了。”
“这我不管，我只不过是想要验证我的看法。我要看看，到时候他们两个的命都不保了，是选择同甘共苦，还是各求所需。”
男人紧紧捏着高脚杯，一眨眼，酒杯就被捏了个稀碎。
安希曼低头看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