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清喝了口咖啡平静了一下心情，想到自己曾经可能和杀人恶魔擦肩而过，心里就堵得慌，“这个案子还有其他的疑点吗？”
聂晓辉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了，我跟曾经接手这个案子的刑警联系过，他们说现场除了这张纸条，一个指纹都没有留下，就连走廊的摄像头都没有记录。”
“还能找到事发地点吗？”
聂晓辉点头，“这个可以。事发地点就是在何年超的出租屋，因为他死在里面了，房子就再也没有租出去。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那……现在去看看吧，”韩奕清抬起头，眼睛泛着晶莹，“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是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遗漏的证据没有被发现。”
十五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何年超生前所住的出租屋前。韩奕清打开车门，望着有些破旧的出租屋，脑海里流露出点点滴滴的回忆。
她刚刚转到育才中学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每节课需要的课本都找不齐。是何年超把自己的课本借给她用，然后不要任何回报地帮她补习功课，给她带牛奶跟面包，但她都拒绝了。后来他表白之后，韩奕清就很少跟他来往了，除了收发作业，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没想到，高考，竟然是他们的永别。
“走吧，老大，”聂晓辉扭过头，看见韩奕清一脸阴郁地望着出租楼，就知道她触景生情了，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老大，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韩奕清低下头，“我知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聂晓辉找了何年超当时的租客，那租客见到聂晓辉和韩奕清之后就开始大倒苦水。
“你说那小子看起来平时老老实实的，也不像坏孩子，怎么突然就被人给杀害了？我是真想不通，搞得我这个房子租不出去，其他的房子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牵连。现在赚的钱，养家糊口都不够用了。”
租客带着韩奕清跟聂晓辉上了电梯，“那小子的出租屋在十三楼，当时我跟他说别住十三楼，十三，失散，谐音不太好。这小子不听不说，还笑话我迷信。这下好了，不信也得信了。”
电梯停在十三楼之后，三个人一同出了电梯。十三楼的装修很简陋，整栋楼只有两栋住户，左边一栋，右边一栋，中间是一块空地。十三楼应该是很久没人上来了，地板上的灰很厚，整个空气中都好像漂浮着不明粉末一样。墙皮有些脱落，墙角因为下雨浸的有些发黑。
“左边是那小子租过的房子，右边的听说这件事之后也搬走了，整栋十三楼就没人住了。以前我还找人定期维修打扫，后来实在租不出去，入不敷出，也就没修理过这里了。”
租客拿出钥匙打开左边出租屋的两扇门，推开防盗门之后，就没有推开最里面的房门了。
他后退了几步，“房门我没锁，里面太脏了，我就不进去了。两位慢慢看，我去楼下等你们。房间门一拉就可以锁住，不锁也没关系，反正没人进来的。”
那租客说完话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聂晓辉看着他狼狈的身影，笑了笑，“真别说，胆子还挺小。”
韩奕清没搭话，伸手打开了房门。
一股臭味扑面而来，韩奕清皱起了眉。应该是房间许久没有打扫，出租屋发出了一股类似于抹布一样潮湿的霉臭味儿，熏得人睁不开眼。
“我了个去，”聂晓辉捂住鼻子，“这个味儿有点儿上头。”他从包里掏出两个一次性口罩和两双白手套递给韩奕清。
“戴上这个吧。”
韩奕清点点头接了过来，戴上之后就进了房间。
地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走过之后就会留下一串脚印。房间里只有两个小房间，一间洗手间，一间就是客厅。
客厅的正中间摆着一个沙发，沙发已经泛着油光，有些发黑了。桌子上摆着何年超看过的书，大都是一些古书，《红楼梦》、《聊斋志异》、《三国演义》之类的。
客厅的最东面放着一个单人床，床上已经被扯走了床单和枕头，只剩下空荡荡的床板。
“这张床就是何年超当初被杀害的时候，躺着的床，”聂晓辉走过去，“床上的东西都被带走化验了，所以什么都没留下。”
韩奕清也走过去，只见床头放着一个床头柜。她走过去，往床头柜跟床的缝隙里一瞧，突然看见了一只眼睛。
“啊！”韩奕清后退了两步，险些坐在地上。
聂晓辉立刻拉住韩奕清的胳膊，“老大，怎么了？”
韩奕清喘了口气，指了指那个缝隙，“把……床头柜……搬开。”
聂晓辉不知道韩奕清看见了什么，只好走过去照做。移开床头柜之后，一本杂志应声倒地。聂晓辉捡起来翻了翻，“一本杂志而已嘛。”
韩奕清抬眼瞧了瞧，杂志的封面是个不知名的模特。杂志可能是被夹在了床缝中间，那只眼睛就是封面模特的。不过根据她对何年超的了解，他是不会看这种书的。
韩奕清平复好心情，接过聂晓辉手里的书翻了翻，翻到倒数第二页的时候，发现有个地方被扣了个洞。
“这里原来……会是什么？”韩奕清摸了摸那个巴掌大小的洞，“那是谁挖走的，凶手吗？”
聂晓辉看了看那页杂志，“这一页是花卉合集，被挖走的应该是一朵花。”
“一朵花？”韩奕清皱了皱眉头，“找找现场，有没有这块遗留。”
“好。”
聂晓辉跟韩奕清在出租屋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原来的刑警都没有什么发现，估计是真的没有其他的疑点了。”
韩奕清看了看杂志的日期，是何年超被杀害的前三天发行的。杂志不薄，大概有一百多页。
“前三天？”
韩奕清挠了挠头，“也就是说，何年超接触这个杂志不过两天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