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真收起笑容，严肃地看着聂晓辉，“因为情分，失去了一次进步的机会，值得吗？”
聂晓辉差点就脱口“值得”两个字了，被韩奕清拦下，“你去吧，我自己去楚氏集团就行。”
“老大，我聂晓辉不是为了晋升就能抛弃队友的人。”
韩奕清笑了，“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去吧，我们看看谁先得到好消息。”说完就走了。
林真看着她的背影，着回过头来看着聂晓辉，“走吧？”
聂晓辉瞪着她，“走！”
韩奕清出门拦了个车，坐在车上思来想去，还是掏出手机给楚承慕打了个电话。
虽然上午她放了楚承慕的鸽子，但是……
她想得开，用得着人家的时候，还是得不要脸一点儿。
楚承慕因为发烧正躺在床上睡觉，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眉头一皱。他的头都要疼死了，谁敢不要命地打扰他睡觉？
“喂？”楚承慕连名字都没看就接了。
“楚承慕，我现在在去楚氏集团的路上，你有空吗？我有点儿事想问你。”
“韩奕清？”楚承慕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墙上的表显示现在是晚上八点半。
八点半了，她还在查案吗？
韩奕清听出楚承慕的嗓子哑了，“楚总，你嗓子怎么了？哑了？”
楚承慕咳嗽两声，“可能是上火吧。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大厦门口见。”
韩奕清盯着被楚承慕挂掉的电话，回想一会儿，觉得楚承慕好像……还有点儿鼻音？
他生病了？
楚承慕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身休闲装，拿着车钥匙下了楼。李管家看见了，赶紧过去拦住他。
“少爷，您这是干嘛去？您还生着病呢！”
楚承慕瞪了他一眼，“案子没处理，警察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随时联系到我。你忘了？”
李管家都快哭了，“我的少爷，要不我们把针孔录像带交出去，您好好休息好不好？”
“你敢？”
被楚承慕一威胁，李管家不敢再劝说了，只是委屈地小声道:“要不我送您过去？”
“再说话，你就领工资回老家吧。”
李管家看着楚承慕摇摇晃晃的身影，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韩奕清在楚氏大厦外面等了一会儿，楚承慕就到了。他从车上下来，韩奕清注意到他没有穿西装。头发也没有认真梳，松松软软的样子想让人揉一揉。
“来了。”楚承慕走到她身边，笑了笑。
韩奕清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红血丝，感觉他的嗓子比电话里还哑。
“不舒服？”
“没什么大问题，”楚承慕走到门口，用证件打开大门，“进来吧，刚下过雨，外面凉。”
韩奕清点点头，“我们去你的办公室说吧。”
两个人坐着电梯上了楼，电梯是透明的，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韩奕清注意到还有很多人正在加班，整个大厦灯火通明。
“这次的事件导致很多大客户撤资，他们是在整理数据，估算亏本值。”楚承慕好似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紧不慢地跟她解释。
电梯爬到第五层的时候，楚承慕指了指正中间偏左的桌子，“那就是刘茉的座位。她右手边的座位，是李彤的。”
刘茉的桌子已经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而李彤则是趴着头工作，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电梯到第十层的时候，楚承慕指着最角落的一个小黑屋，“监控室，今天中午十二点四十二刚刚修好所有的摄像头。”
“你们公司，有没有实行指纹签到？”韩奕清抬头看他。
楚承慕走出电梯，“实行了。怎么了？”
“太好了，”韩奕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优盘，“把你们所有的指纹数据都拷贝给我吧。”
“所以你找我，只是为了查案？”楚承慕从韩奕清手里接过那个机器猫造型的优盘，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不是你催我赶紧还你清白的？”韩奕清随手拉过一个凳子坐在楚承慕面前，“快弄，我赶时间。哦对了，你还有没有你上个月开国际会议的录像？”
“没了，自动覆盖了。而且这次摄像头被破坏，也丢了不少录像。”
“行吧，那你赶紧弄指纹吧。”韩奕清又催促。
楚承慕故意不紧不慢地打开电脑，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掏出两个档案袋递给韩奕清，最后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
“这是刘茉跟李彤的档案，你可以看看。”
韩奕清接过来，打趣道：“作为具有最大嫌疑的楚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份你的档案？”
“韩警官，”楚承慕托着下巴看着韩奕清，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你现在可是坐在具有最大嫌疑的楚承慕的办公室里，你不自保不说，还跟我开玩笑？”
楚承慕指了指她面前的水，“说不定这杯水里，就有迷药，”又指了指办公室的门，“说不定办公室的门，在刚刚进来的瞬间就被我锁上了。我在这个办公室里，把你杀了，从楼上扔下去，也没人会救你。”
韩奕清没忍住笑了出来，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大口，“别说，我还真渴了。”
楚承慕盯着韩奕清许久，最终笑了笑，没说话，开始拷贝指纹。
韩奕清打开刘茉的档案袋，一寸彩色照片映入眼帘。棕色长发，瓜子脸，樱桃小口，一双杏眼特别明亮。是个长相特别精致的女孩子。
可惜......
她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二十三岁，单身，第一次参加工作。老家湖南，在海市没有特别熟悉的人，也没有特别好的朋友。
所以李彤是她唯一有密切交往的人？
剩下一些面试成绩之类的资料，韩奕清也懒得翻，又塞回档案袋了。
打开李彤的档案袋，倒是让韩奕清吓了一跳。
李彤的一寸照片似乎有点儿......一言难尽。
如果只看照片，她可能还不会这么大的反应，但是联系上年龄，她就着实比较惊讶了。
刘彤的法令纹特别深，眼角有很明显的细纹，而且她的脸上有不少老年斑一样的东西。眼神涣散，嘴角下垂很严重。看上去得有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