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慕回过头看着前台，不同于他对韩奕清的态度，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厌恶和嫌弃。
“工资我安排财务处打给你，你现在直接离开公司吧，财务处都省的去了。”
楚承慕说完话就再也没给前台一个眼神，韩奕清抬头看着楚承慕，“你就这么随便地开除了你的员工？”
“不听话的员工，留着没用。走吧。”楚承慕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指了指电梯。
“去哪儿？”韩奕清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去会议室聊，这里太吵了。”楚承慕抬起手指了指门外嗡嗡喳喳的记者。
韩奕清回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楚承慕走到电梯前，按了十六楼。电梯门很快就开了。他回过头看着韩奕清，看上去心情不错。
“走吗？”楚承慕笑着对韩奕清道。
“走。”
韩奕清走进电梯之后才发现聂晓辉没有跟上来，就朝他摆了摆手。
“晓辉，走了。”
聂晓辉挠挠头走过去，“老大，这电梯太小了，我就不添堵了。”
这时候李管家处理好前台过来了，刚要进电梯，就被聂晓辉拦住了。
“哎呀，这电梯都满了你挤什么挤？”
李管家看看电梯里的楚承慕和韩奕清，又看看他们身后空荡荡的位置，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难不成这个叫聂晓辉的……能看见……
飘啊飘的东西？
“这……好像……没多少人吧？”李管家看着聂晓辉战战兢兢道。
“怎么没人？你没看见塞不下我们两个？”聂晓辉上前两步笑嘻嘻地帮楚承慕关上电梯门，“你们两个先上去，我们随后就到。”接着给楚承慕投去了一个加油奋斗的眼神。
楚承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韩奕清一脸懵地看着瞬间幸灾乐祸的聂晓辉，“喂！你小子给我上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还没走出去，就被楚承慕拉回去了。
“你想干嘛？”韩奕清抬起头瞪着他。
“我怕你受伤，”楚承慕指了指合上的门，“如果这玩意儿夹了你的脑子，很容易让你变成智障。”
“可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电梯门还没关！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出去了！”
“世界上没有如果。不过既然你说如果了，我也说一个。如果你出去的时候门突然关上了，你不就夹成肉饼了？”
“电梯门都有感应的好不好？”
“如果没感应了呢？”楚承慕玩味地笑笑，“你教给我的，如果。”
“无耻！”韩奕清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楚承慕轻笑了一声，“不过你还真是大胆，我都被人误会是杀人犯了，你还敢和我坐一个电梯。”
韩奕清白了他一眼，满眼都在说——
是你把我强制拉上来的。
“你要是杀人犯，我就把这个电梯吃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凶手不是我？”楚承慕心里稍稍有一些慰藉，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挺相信他的。
“因为罪犯的智商都很高。”
……
韩奕清话毕，电梯门就开了，她迈着小短腿干净利索地走出了电梯。
楚承慕一个人幽怨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把她的家人温柔地问候了一遍。
李管家和聂晓辉一起坐了下一班电梯。李管家看着聂晓辉，再看看电梯里空荡荡的位置，默默走过去把手举到他脸上道:“你会看手相吗？我听说能看见那个的，都会看手相。我觉得我的生命线还挺长的，富贵线也挺粗的……”
……
聂晓辉:“……”
……
韩奕清在十六楼走了半天，也没找到会议室。她装作不经意地回过头去，只见楚承慕正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找不到地方了？”楚承慕往旁边一退，身后出现了一条过道，过道的最里面有一个空中花园一样的悬在楼体外的会议室，不仔细看确实看不见。
韩奕清走过去，抬着下巴看着他，“我是怕你逃跑。”
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不是找不到地方了！”
楚承慕正经地点点头，“韩警官说的对。”
韩奕清脸一红，跑进了会议室。楚承慕低头笑笑，跟了进去。
会议室很大，能塞下一百多个人。楚承慕走到会议室最前面的茶水厅，“喝什么？”
韩奕清把本子和笔放在桌子上，打量了他两眼，“热咖啡，半杯牛奶三块糖。”
“女孩子要少喝点咖啡，对身体不好。”嘴上这么说着，楚承慕还是给韩奕清倒了一杯热咖啡，又听话地倒了半杯牛奶，加了三块糖进去。
刚把咖啡递到韩奕清手里，聂晓辉和李管家就进来了。
楚承慕乖巧地坐到韩奕清对面，指了指她面前的本子和笔，“韩警官，开始吧。”
聂晓辉本来站在门口看戏，被韩奕清瞪了一眼之后，乖乖地坐到了她旁边，李管家则站在楚承慕旁边。
“第一个问题，你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半在哪里？”
楚承慕看着韩奕清的脸，先是一愣，接着颇有意味地笑了起来，“和你在一起。”
李管家和聂晓辉精神头猛然间上来了。
这是有情况啊！
韩奕清本来把昨晚跟楚承慕见过面的事情忘了，被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想起来了，脸上飘过一丝绯红。
“那有证人吗？”韩奕清立马转换了问题。
“证人？怎么，韩警官不算证人吗？我记得我们见面的时候，没有别人。”楚承慕的笑容挂在嘴边，怎么看怎么臭不要脸。
聂晓辉和李管家看似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慌张——
昨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奕清被楚承慕堵的哑口无言，手下的笔也迟迟没动。
“韩警官怎么不记录？啊……是不是没听清我说的话？那我再重复一遍，第一个问题，昨晚十一点，我跟韩警官在一起。第二个问题，韩警官是我十点半到十一点十分的证人。”
韩奕清的脸憋的爆红，半天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就没有别的人了？”
“我不喜欢跟你见面还带上别人。”楚承慕摊了摊手，靠在椅背上，自动忽略了下巴都要惊掉的李管家和聂晓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