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看死者的右胳膊有红色的抓痕，所以怀疑死者死前和别人起过争执。”
“还有吗？”韩奕清笑了笑，“只知道这些吗？”
“当然！”聂晓辉指了指死者的鞋子，“鞋子！刚刚在天台没有发现死者的鞋子，现场也没有发现有遗失的痕迹。至于什么时候丢失的……可能是昨晚，也可能是今早。不过死者不可能只穿一只鞋来跳楼，所以我怀疑作案的另有其人！”
韩奕清眨了眨眼，“除了这些明显的证据，你就没有别的了？”
聂晓辉挠挠头，“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韩奕清叹了口气，指着死者的脚，“死者因为被雨水浸泡，脚部浮肿变大，鞋子就会不合脚。鞋子的边缘卡在脚上，形成了一条压痕。你看死者的另一只脚，上面没有任何的压痕，说明鞋子昨晚就应该不在了，而不是在你们来之前被人脱掉了。死者的V领短裙，是香奈儿新款，而且死者的脸上有化过妆的痕迹，表明死者是来见什么人的。还有啊，你见过有人跳楼还在自己的胸口放那个的吗？”
聂晓辉顺着韩奕清的眼神看过去，只见死者的胸口放着一个类似于口香糖的东西。聂晓辉的脸立马就红了。
“不过……最重要的东西不在了。”韩奕清摸着脸颊道。
“什么东西？”聂晓辉又挠了挠头。
他的老大怎么……看东西贼准？
“死者穿的这么隆重出来，怎么会……没有手提包呢？”
话一出，聂晓辉拍了拍脑袋，“对哈！老……老大，还是你想的周到。”
“不是我想的周到，是你不肯好好动脑子！”
聂晓辉尴尬地笑笑，“我去给你拿证词记录看看，刚刚你没来的时候，我问了很多员工关于这个死者的事情。”
“好。”韩奕清点点头。
不一会儿，聂晓辉就拿了个黑色的小本子过来了，韩奕清接过来翻开，只见满页都是狗啃式的小字，她一句也看不懂。
“晓辉啊，咱下次能换个人写记录吗？你这个字……姐姐看不懂啊？”
聂晓辉红着脸，把本子抢了过来，“写的太多太杂了，你看也看不懂，还是让我来给你大体理一下吧。死者名叫刘茉，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半之间，二十三岁，在楚氏集团秘书部做事。六月份正式入职，到现在已经在楚氏集团工作了三个月。她是楚氏集团总经理的秘书，总经理又是楚承慕的人，所以刘茉跟楚承慕多多少少有点儿交集。入职没几天，她就嚷嚷着喜欢楚承慕，要拿下他之类的话，整个秘书部没有不知道的。”
韩奕清托着下巴，这个楚承慕还真是个旋风眼，也太吸引人了吧？
“还有呢？”韩奕清让聂晓辉继续。
聂晓辉脸色一红，“下面的东西有些少儿不宜，老大你好好听，我只说一遍。一个月前，刘茉跟她秘书部的闺蜜李彤说，她在春光酒吧和楚承慕相遇了，两个人干柴遇到烈火……了。时间太长，录像早就被覆盖了，我们没办法确认，那个人是不是楚承慕。”
韩奕清差点笑出来，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是怎么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然后呢？”
聂晓辉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继续道:“她扬言有那晚跟楚承慕……的录像，只是仪器坏了，拷贝不出来，需要维修一段时间。刘茉跟李彤说，等仪器修好了，她就拿着录像去要挟楚承慕跟她在一起，要不然她就把录像上传到网页上。她不怕出名，但她知道楚承慕怕。”
“她就这么肯定跟她上床的那个人是楚承慕？”韩奕清想不明白，楚承慕应该不会傻到不想让视频公之于众，就杀了刘茉吧？他明明除了杀人之外，可以有一万个方法让刘茉不敢乱动。
“据李彤说，刘茉还拿出了楚承慕的领针给她看。她见过楚承慕戴那个领针，王室限量版，全球只有三个，刘茉不可能造假。所以她就相信了刘茉说的话。”
“根据保洁阿姨的证词，昨晚，楚承慕是在大厦过夜的。我已经看过楚氏集团昨晚的监控，确实看见十一点十分楚承慕进入大厦的画面，但是接下来，摄像头就坏了，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们已经派人去刘茉的家里寻找她说的录像，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聂晓辉翻了翻记录补充道。
韩奕清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聂晓辉叹了口气，“这样看来，确实是楚承慕的嫌疑最大。大家都觉得楚承慕和刘茉只是玩玩儿，他根本看不上人家，但又害怕刘茉把他们两个的视频公之于众，所以对刘茉痛下杀手。老大，如果你帮楚承慕洗脱了嫌疑，估计你就能名正言顺地进重案组了。”
“这个案子虽然听上去很有逻辑性，很顺畅，但除了丢失的高跟鞋和手提包，槽点也确实够多。第一，仅凭刘茉一面之词，还远远不够。而且那个所谓的好闺蜜李彤，你真的确定，她的话没有半分虚假？第二，刘茉口口声声说那个领针是楚承慕落下的，但也不排除是别人偷来，嫁祸给楚承慕的。”
“第三，楚承慕不能这么傻，杀了人还明目张胆地留在公司过夜。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他应该急着摆脱自己的嫌疑，而不是给自己无缘无故找麻烦。第四，这个女人口中的录像，很可能，只是个口头上的恐吓，实际上这个录像并不存在。”
“你的意思是……刘茉在撒谎？”聂晓辉反问。
“不排除这个推理。为了让楚承慕感觉到压力，让他更好的接受她，她难保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法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不过这些事情我们都得先过问一下另一个可能存在的当事人，你说是不是？”
聂晓辉恍然大悟，“你要找楚承慕了解情况？”
韩奕清打了个响指，“说对了。不过，你先派人调查一下李彤昨晚去做什么了，同时在附近的垃圾桶或者下水道找一下死者的鞋子和手提包，我怀疑，凶手拿走这两样东西，是因为给他造成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