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聂怀桑拿了跟笔几乎把英语单词全部抄到了肚子上，胳膊上，小腿上。
腾不出地方抄其他科目了。
“写的像鬼画符，到时候你能看得清吗？”魏无羡掀了掀他的衣服，啧啧两声。
“羡哥，要不你给我发答案？”聂怀桑用祈求的目光看他。
“被老班抓到了直接取消考试成绩啊！”魏无羡扬了扬手，“我的qq只有两个太阳。”
“我给你挂。”聂怀桑说。
“我的飞车和炫舞掉级了。”
“包在我身上！”
魏无羡扭了扭脖子，“哎呀，这会儿脖子怎么这么酸？”
聂怀桑放下笔，站起来双手捏住了他的脖子，还轻轻捶了捶。“还酸吗哥？”
魏无羡闭上眼睛，靠上身后课桌，“嗯，舒服，多捏一会儿，再用力捶捶。”
陈情中学的教室里以前有监控，有家长反映监控容易对学生心理造成压力，还涉嫌窥探隐私的行为，所以很早就拆除了监控。
他们也知道，每一班的班主任都会类似的话来吓唬那些作弊者，根本没有实际作用，手机该带就能塞帽子里，鞋子里带进去。
遇见瞌睡的监考老师，还能蒙混过关，当然，只限于有人情味儿的陈情中学。
头顶挂了两个忽闪忽闪的吊扇，一副耗尽了油的样子，转一圈就咔嚓一声，感受不到一点儿凉意。
蓝忘机垂着头刷题，可能是比较难得题，他咬了咬笔杆，脑门上渗出汗珠。
“怀桑，去给你鸡哥捶捶。”魏无羡说，“你的小风扇呢？捐出来。”
聂怀桑答应一声，飞快从自己桌兜里拿出小风扇打开，放到蓝忘机手边，开始给他捏肩，“鸡哥，舒服不？”
蓝忘机皱了皱眉，“我在听见这两个字拧断你的胳膊。”
“二哥哥！二哥哥！”聂怀桑手上一用力，大拇指摁住蓝忘机的后脑勺狠狠一按，“二哥哥忍住疼，我给您一次性捏好！”
魏无羡忍不住笑了起来。
蓝忘机吸了一口气，他垂头了很长时间，被聂怀桑一捏肩膀突然一阵放松， 他虽然咬牙切齿的‘报仇’，但是捏过果然舒适了很多。
“你要不进校体育队就去澡堂里给人捏肩，稳赚不赔。”蓝忘机闭着眼夸了一句。
“也行。”聂怀桑认真想了想，“要是我在体育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考虑考虑。”
“来，让哥看看你锻炼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腹肌。”魏无羡在他手臂上摸了摸，掀了掀他的衣服。
“嗯，不错，有点儿形了！”
“怀桑。”金光瑶站在三人身后，“你过来。”
“怎么了哥？”聂怀桑回头看他，手上没停。
金光瑶犹豫了半天，说道：“我给你发答案行不行？别给人捏肩了，使唤你像使唤条狗似的。”
魏无羡‘蹭’一下站起来，“你怎么说话呢？说谁是狗？”
金光瑶不堪示弱，指着聂怀桑说：“他是你们的佣人吗？又是给你捏肩又是捶背的！你把人当什么了？当搓澡工了吗？”
“放你娘的屁！”魏无羡一把拉过聂怀桑，搂住他，“他是我兄弟！”
“哥，哥，两位哥哥，别因为我吵架！”聂怀桑一脸为难，“阿瑶哥，我是自愿给两位刚刚捏肩的，自愿的呵呵，自愿的，你别生气！”
金光瑶一脸怒气，“怀桑，你要真跟他是兄弟，就不该给他捏肩，你们都是平等的！他为什么不给你捏肩？”
“喂，这位仁兄，你管的也太宽了吧？”魏无羡冷笑一声，“我们兄弟之间怎么样又跟你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哥，哥，咱不说了好吧，咱不吵了好吧？”聂怀桑拽着魏无羡搭在肩膀上胳膊。
温情正和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讨论韩国明星，一看这架势赶紧回到座位护住自己的书，“不利于班级团结的事情你们少干，老班整天都够累的了！”
江澄坐在第一排凳子上，闻言对温情竖了竖大拇指，看了看魏无羡开始唉声叹气，脾气还这样，一点就炸。
“怀桑，你过来。”金光瑶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怎么？叫人呢？”魏无羡手往后一摸，摸到了蓝忘机温热的手。“阿羡，坐下。”
魏无羡松开了聂怀桑，看了一眼蓝忘机，然后坐下了。
“专心复习。”蓝忘机说，“你还想不想跟上我了？”
“想。”心头的怒气似乎被蓝忘机温热的手掌烫化了，从手掌一路烫到了心窝里，虽热但不燥，虽甜但不腻。
只要一看见这张脸，心中一切芜杂就会瞬间找到头绪。
一切的黑暗和混乱都变得不值一提，只剩下三个字，跟上我。
我在这里等着你，跟上我。
我不会弄丢了你，跟上我。
我想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起，所以，请不要原地踏步，跟上我。
从对薛洋挥拳开始，从担心他说出点儿什么开始，他就默默决定了，还剩下两年的时间，一定要跟上他，拽紧他，赖上他，与他共同进退，共享荣辱。
魏无羡翻开书，默默记录两个数学公式，sin阿尔法加贝塔，等于xin阿尔法cos贝塔加cos阿尔法sin贝塔...
蓝忘机把小风扇放到他面前，开了最大档，吹起了他额前的头发。
“太热了，要不把头发剪了吧？”
魏无羡摇摇头，“我想在身上留点儿你的气味，好闻的气味儿。”
蓝忘机笑了笑，“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随便闻。”
“考试我们不在一个教室。”魏无羡把小风扇对准他吹，“我带着能超常发挥。”
蓝忘机眉眼荡漾开了深深的笑意，“行，听你的！”
“我做的物理卷子，你给我批改一下，你写了什么卷子也交给我批改，”蓝忘机从厚厚的一沓子卷子中抽出一张，放到他数学书上。
“行，”魏无羡找了根红笔出来，愉快地上上面打对号。
聂怀桑揉了揉金光瑶的肩，让他坐下来，“哥啊，你刚才给谁打电话的？不会是举报我有小抄吧？”
“你看，他们两个好起来能有你挤进去的空间吗？”金光瑶瞪了两人的背影一眼，“我给你哥打电话呢。”
正说着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头顶压了下来，一个粗狂的声音突然炸开，“谁欺负我弟弟？我问你们谁欺负我弟弟了？”
聂明玦手中提着一把铁棍，棍子一段滑在地上刺啦刺啦响，他拍了拍聂怀桑的脸，“你指指是谁，我一棍子下去保证他脑浆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