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带着换上便服的工部尚书詹徽,轻车简从地朝着城东官道行去。
一路上,朱元璋面色沉静,心中却对这新修好的官道满是期待,暗自想着:“这李善长办事向来稳妥,此次用那水泥修路,没想到这么快就修好了,正好带着詹徽一起去瞧一瞧。”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城东官道。只见那原本破败不堪、满是疮痍的官道,如今已然焕然一新,一条平坦宽阔的水泥路蜿蜒向前,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率先迈步走上前去,用脚轻轻跺了跺地面,感受着那坚实的质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转头对詹徽说道:“詹爱卿,你瞧瞧这路,修得甚是不错呀,如此平坦光滑,可比从前好上太多了。”
詹徽亦是满脸惊叹之色,他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路面,用手摸了摸,不住地点头称赞:“陛下,这水泥修的路当真奇妙,不仅坚固无比,且这工艺甚是便捷,短短时日便能修成这般模样,实在是修路的良材啊。”
此时,官道上行人往来不绝,商队的马车也一辆接着一辆地平稳驶过,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热闹的乐章。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纷纷议论着这新修的官道带来的便利。
一位年轻的书生模样的人笑着对同伴说道:“此番官道修缮,可真是造福一方啊,往后出行可就顺畅多了,这修路人当真是功德无量呐。”
同伴也点头应和道:“是啊是啊,听说这用的是一种叫水泥的新玩意儿,没想到如此厉害呢。”
朱元璋和詹徽在一旁听着,心中更是对这水泥的成效感到满意。
随后,二人又朝着林天的工坊而去。
詹徽一路上都沉浸在对水泥各种用处的思索之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诸多工程若是用上这水泥,定能事半功倍的景象。
他暗自琢磨着:“这水泥如此神奇,往后修桥筑堤、建造城防怕都能派上大用场,若能在工部大力推广,必能让诸多工程进展得更为顺遂,于国于民皆是大利呀。”
想着想着,不禁微微点头,脸上满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林天的工坊前。朱元璋停下脚步,神色严肃地对詹徽说道:“詹爱卿,一会儿进了这工坊,朕化名黄老爷,你切不可泄露了朕的身份,明白吗?”
詹徽虽心中有些疑惑,但见朱元璋神情郑重,便赶忙点头应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守口如瓶,一切听从陛下吩咐。”
说罢,微微欠身,心中却暗自思忖:“陛下这是何意?莫不是想暗中考察这工坊一番?罢了,陛下自有考量,我且依言行事便是。”
朱元璋整了整衣衫,率先迈步朝工坊走去。詹徽赶忙跟上,二人刚走近,就听到工坊里传来阵阵忙碌的声响,有伙计们搬运货物时的吆喝声,还有工具碰撞发出的叮当声。
进入工坊,只见里面一片繁忙景象。
林天正在指挥着几个伙计搬运一袋袋的水泥,额头上满是汗珠,瞧见老黄带了一个人来了,便停下手中动作,迎了上来。
林天正在指挥着几个伙计搬运一袋袋的水泥,额头上满是汗珠,那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划出几道痕迹。
他正忙得热火朝天,一抬眼瞧见老黄带了一个人来了,便赶忙停下手中动作,抬手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脸上瞬间黑一道白一道的,活像个花猫,却也顾不上这些,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林天看见朱元璋后,眼睛一亮,咧着嘴打趣道:“呦,老黄你怎么又来了,今日还带来了一个生面孔呀,莫不是有啥好事儿惦记着我呢?”说着,还伸手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那动作熟稔得很。
朱元璋见状,佯怒地瞪起了眼睛,指着林天就开口骂道:“怎么了,他娘的,老子不能过来看看吗?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又皮痒了,整日没个正形儿!”可那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旁人不易察觉的亲昵。
林天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双手作揖连连点头,嘴里应着:“能来能来,老黄您这可是稀客呀,走走走,里面招待室边喝茶边聊,这位也别站着了,一起进去说,可别在这儿站着受累了。”说着,就大大咧咧地把手搭在朱元璋肩膀上,另一只手还热情地招呼着詹徽,带着二人一同走向招待室。
詹徽在一旁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心里直犯嘀咕:“这还是我认识的朱元璋吗?这怕不是个假的皇上吧,我啥时候见过有人敢这么跟陛下说话呀,还把手搂在陛下肩膀上,就这么并排着走,跟老朋友似的。虽说陛下也骂了这林天,可明显能感觉到陛下那不是真生气呀,而且看样子陛下跟这年轻人还特别熟悉。这可奇了怪了,陛下向来是杀伐果断的洪武大帝呀,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我这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詹徽一边想着,一边恍恍惚惚地跟着二人去了招待室。
到了招待室,詹徽一打量,这里布置得倒是挺别致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看来应该是专门会客用的。
只见林天和朱元璋跟回了自个儿家似的,大剌剌地就坐了下去,那架势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詹徽却站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心里纠结着:“我这是该站着还是坐着呀,陛下都没发话呢,可这林天又热情地请我坐,这可咋整呢?”
林天瞧见詹徽站着不动,赶忙起身,笑着伸手拉詹徽,说道:“这位,你也别客气呀,快坐着说,站着多累得慌呢。”
詹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朱元璋,只见朱元璋微微点了点头,还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仿佛在说“坐吧,还要我请你吗?”。
詹徽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对林天说了声谢谢,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了,可那坐姿还是端端正正的,透着一股拘谨。
林天笑着给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才开口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今日跟老黄过来所谓何事呢?”
说罢,眼神在詹徽身上打量着,心里琢磨着:“这老黄带来的人,看样子也不是一般人,也不知道今儿个是啥事儿,难不成真有啥大买卖要关照我这小工坊?”
来的路上朱元璋可是跟詹徽交代过,可以跟林天说自己真实身份,但是不能暴露他的身份,还说他二人跟李善长都认识,经常一起喝茶,今日来这里就是想了解一下水泥。
詹徽稳了稳心神,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丝谦逊的微笑,对林天说道:“林老板,我乃工部尚书詹徽,跟老黄也认识很长时间了,那可是老交情了。
这不,前些日子得知韩国公李善长在您这儿买了水泥去修路,听说那水泥修路不仅速度快,而且质量也特别好,可把我给惊着了。所以今日便跟着老黄一同前来,就是想好好了解一下这水泥的作用和用途,若是合适的话,工部往后也打算采购一些呢。”
说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朱元璋和林天的那番奇怪互动。
林天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赶忙起身,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朝着詹徽行了个大礼,嘴里说道:“哎呀,原来是詹尚书大人啊,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恕罪呀。”
詹徽赶忙起身,伸手扶起林天,笑着说道:“林老板,您这可就太客气了,今日我又没穿官服,就是以私人身份来了解了解情况,您可别这么拘束,快请坐,快请坐。”
林天这才又坐下,脸上带着些许拘谨,又透着几分兴奋,搓了搓手说道:“詹尚书大人,您这可真是问对人了。这水泥呀,可真是个好东西,它的用处可大了去了。就比如说修路吧,您也知道了,用它修路又快又结实,而且还特别平整光滑,不像以前用的那些材料,费时费力还效果不佳。
除了修路,要是用来建造房屋呀,那墙体也能建得坚固无比,防潮防水的效果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还有呀,要是修桥筑堤啥的,用上这水泥,那工程的质量和进度都能提升不少呢。”
林天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眼神里满是对水泥的自豪之情,心里想着:“今儿个要是能把这生意做成了,那我这工坊可就更有盼头了。”
詹徽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里暗忖:“这水泥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神奇,看来若是在工部大力推广,日后诸多工程定能受益不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