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群的候鸟,不见归处。告别丰饶的土壤,梨树不再生长,绚烂的夕阳,不见我。”站在第一道阵地里面休息的士兵在那里朗诵起了诗歌,他们是通过这种行为来压制内心深处真正的恐惧。
其中一位萨尔贡士兵拿出了一个金甲虫装饰,在沙漠地带,这种昆虫被视作沙阿之神的化身。
他们希望这样的装饰能够为自己带来幸运,他们围绕成一团,在那里祈祷着神明,却不知该向神明许愿什么,只能机械般的朗诵,平时阅读的经文。
夜晚的风吹着秋天的叶进入到了营地之内,恍然之间,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将还未飘的叶子斩成两半,降落在了朗诵经文的人群之中,那明亮的篝火在黑暗之中格外显眼。
跳动的火舌像是恶魔的面孔在那里狰狞的吞噬着周围的空气,寒冷。
雪花从天空中降落在火箭之上,化作水雾,迷住了廖望元的镜片,也迷住了聚集在一起的士兵们。
那干净的雪,明亮的水,还有那显眼的火汇聚在一起化作了人。
然后不计其数的子弹如雨点一样降落,将这些人打做血色的泥。
“有敌袭!”
反应过来的哨兵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刺刀斩断了脖子,在头颅滚落在地上之前,不计其数的人就踏过了他的尸体,冲向了第一道防线。
跟随着齐齐部队的还有天空中滑落的炮弹,畏惧寒冷的萨尔贡人终于为自己的大胆与胆小付出了代价,当萨尔贡的士兵们抄起武器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在黑暗之中穿行如梭的十月党人,如同摘棉花一样轻而易举的摘下了他们的脑袋器官,还有手中的步枪,手榴弹。
雨水,黑暗,还有寒冷就已经足以摧毁萨尔贡战士战斗的心态,再加上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尸体所发出来的血腥味,外加着敌袭的恐惧,留守在西北高地之上的战士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们疯狂的向后撤退,即使是有督战队在后面,他们也不想再留在这个注定死亡的阵地上了。
这个他们付出了上千条人命才拿下来的阵线,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拱手还了回去。
亚历山大在听到敌人反攻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提刀上落冲出了营垒:“让所有的部队立刻撤下来,巩固在山腰下面,不得再后退半步!现在立刻让四连五连的士兵上去充当殿后部队,掩护山上的友军下来,然后让炮兵连准备轰击!”
亚历山大原本是萨尔贡宫殿的禁卫军首领,拥有着比毒蛇还要可怕的直觉,他魔动的刀在冰天雪地之中格外显眼,但是他无所畏惧,仅仅只是稍微转动一下手腕几个冲的较快的萨卡兹战士就被砍下了脑袋,一个红发的萨卡兹试图其重剑转击他,但是被他一拳击退。
“这个人,好强!”
“看他脖子上戴的装饰,应该是个将军!”
“哎呀,赫雷德没有想到这趟跟你了还真跟对了,这个大宝贝儿是我的!”
“聒噪之声,真是烦闷。”亚历山大双拳捶地,瞬间将萨卡兹三人组击退,w的炸弹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你们三人的水平连给我挠痒痒都做不到,放下武器,立刻投降。还有...”亚历山大迅速感觉到了一股绝不亚于自己的气息正在从天而降,赶紧将双刀抬起正面挡住了黑骑士的双锏。
这轮碰撞就好比两座山脉对碰,顷刻之间,惊天动地。
“手段不俗,报上名来!”亚历山大拔出了自己的第二把刀说。
“十月党人,黑骑士,锏。”
黑骑士看着这个胡子拉碴浑身漆黑的将军,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你的实力放在所有跟我战斗过的对象之中也能排进前三。”
“是吗?你恐怕连前五都排不上呢。”亚历山大将自己的黑色墨镜摘下放进口袋里说:“想必你就是普沙普尔现在的最高统帅吧,如果我将你斩杀在此,普沙普尔的守军会举手来降吗?”
“首先,想杀我你还不够格。其次,就算我死了,普沙普洱的部队也会继续抵抗的。”
“真是一支意志坚定的军队呢。”
“对我来说,敌人的赞美没有任何的意义,敌人就应该全部躺进坟墓之中。”黑骑士看着那把镶嵌着黄金与钻石的刀,心里有些羡慕,但转念一想又不知道羡慕在哪。
也许把这把刀缴获了,当掉,能够多买几头大雪兽来吃吧。
“轰隆!”
亚历山大只是微微将刀抬起,碰上了黑骑士的巨锏,巨大的声浪和冲击波冲散了周围的沙石飞雪,也让双方的士兵根本不敢涉足这宛若天灾巨兽的战场。
“真是令人愉悦呀,这样的战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体验过了呢,如果现在不是在战场上的话,我一定要跟你分一个胜负。”亚历山大一个蓄力将黑骑士逼退之后说。
“我认出你了,莱塔尼亚没有法术的力量之王,没有想到你在被大骑士领追杀之后会选择加入卡兹戴尔的正义,不过想想也是皆是被泰拉这片大地所抛弃之辈,互相抱团取暖也是情理之中。”
“你说的话可真难听,看看周围吧,你的部下现在已经被我屠杀殆尽了。”黑骑士说道:“这场战争,你们已经输定了。”
“这场战争,它甚至都还没有真正的迎来开始。”亚历山大挥舞的刀所形成的刀锋风墙甚至阻挡了黑骑士后面的援军的继续追赶,整整两个营的部队被限制在了这第一道防线之中,没有办法反攻进敌人的营垒。
“哼,那个黑老头好强啊!看来我的炸弹还需要加大剂量才行啊!”w心有不甘的说。
“我认得他,他好像是萨尔贡的皇家近卫,曾经伴随穆罕默德三世苏丹远征过乌萨斯,我作为雇佣兵在远处看过他一眼,他的确很强。”赫雷德说道。
槐琥关注的点却是在黑骑士身上:“我与那个骑士之间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吗?我的父亲,能够战胜他吗?”槐琥思考的念头只持续了半个瞬间,下一秒钟她就一拳先翻了前面几个试图追击的萨尔贡士兵,在轻松躲过一排子弹的扫射之后带着部队撤退到了后面的战壕里。
“黑骑士你的力量确实是强不可当,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血泪可汗的时代了...你的血肉之躯能够扛得住投石机和火绳枪甚至是重机枪,但是扛得住榴弹炮吗?”亚历山大的副官在这个时候下达了命令。
整整一个连的炮兵,以集火目标的形式安装上了瞬发引线的榴弹,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这一轮齐射会将12发炮弹同时射出,狠狠的砸在黑骑士身上及其周围。
在亚历山大的计算下,即使是黑骑士这样的冠军骑士也绝不可能在这样的攻击之下毫发无损。
“咦?”
“看你的表情非常的惊讶呀,你在好奇为什么你的炮兵部队没有听你的命令发射吗?”黑骑士悠闲的将武器举起来说:“我怎么可能毫无准备的来到敌人的阵地上面呢?”
“轰隆!!”
这种声音听上去有点像装满燃油的卡车被引爆的声响,短短的几个刹那,空气之中就弥漫着令人恶心的臭油的气味。
“怎么可能?!”亚历山大这时才预感不妙:“撤退!”
“现在撤退,恐怕太晚了呢。”黑骑士的眼睛看着亚历山大军装上面的金星说:“萨尔贡的将军,是吧?我劝你现在乖乖的举手投降,还能免受皮肉之苦,要不然接下来...我可就要全力以赴了。”
“大言不惭!”
亚历山大拉了两道刀光阻挡黑骑士后,转身就走。
“我现在让你走了吗?!”黑骑士在刚才撂狠话之前就通过对讲机往后面传递了一些情报。
如今这些情报反作用于战场之上了,数发炮弹齐射打到了亚历山大的面前,形成了一道火墙:“哼!”亚历山大大吼一生之计,硬闯炮火阵。
“我说过的黑骑士,就凭你,留不住我。”亚历山大这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浑身酥麻:“这是怎么回事?”
“一点哥伦比亚的进口货罢了,你也挺厉害呀,按照德克萨斯的说法,这种东西给大象吸一口都得睡上30分钟呢。你挺了那么久都还没有昏过去已经足以令人惊讶了。”
“你...”
“是你太莽撞了,萨尔贡的将军,本来温蒂向我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我都没放在心上,心里想着的是对方的指挥官怎么会那么莽撞冲到我的面前被我留下。哼...就让我捡到宝了。”
亚历山大看着从容不迫的带上毛巾捂住口鼻的黑骑士说:“你...”
“这个俘虏级别挺高的,得带回根据地让博士看看。”黑骑士快速转动手中的双锏,像电风扇一样强而有力的驱散了这里的笑气雾霾。
“等等,这个俘虏我建议送到巴别塔。”杜宾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以及让黑骑士也失去耐心了,黑骑士仅仅是单脚踩地,这片区域就像发生了地震一样:“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一切由我说了算,我说了送回古尔甘根据地。”
“你...”杜宾明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伊内丝拉住了。
“算了,人是他们抓住的,抓人用的武器也是他们自己的,我们没有理由要人,我们跟他们现在的关系的确只是盟友。”伊内丝这句话,话里面的话真正的意思就是。
【只是盟友的话随时都会翻脸,将这个俘虏作为谢礼还可以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商业联合会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黑骑士怎么可能听不懂这句话的弦外之音,直截了当的说:“我追随博士时,博士跟我立下的理想是统一整个泰拉大陆,那么对方的理想是什么呢?若理想都不一样的话,任何的联盟本来都只是暂时合作吧。”
“切,吹牛皮谁不会呀?”w不以为然的说:“那请问我们的最高指挥官,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继续追击痛打落水狗吗?”
w话音刚落,就看到芬、克洛丝、翎羽等人鲜血淋漓的从前面的树林丛中走出来:“团长,我们不容使命,成功缴获了敌人的一个炮兵连,不过他们的营地修的还不错,我们是打了一下,没有打动就撤回来了。”
“翎羽,你们做的非常好。”黑骑士对这些能干积极又可爱的后辈,可是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言的。
“谢谢你,团长。”翎羽擦掉了脸上的血说:“我们现在要回去继续集结部队进攻敌人的大本营吗?”
亚历山大将自己的营地选在了一片低于西北高地的山坡上,那个地方虽然谈不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也绝对是个易守难攻之地,仅靠几百人的突击队根本不可能在今晚就攻上去。
“那是当然,现在他们的指挥官已经被我们申请了,重炮阵地也被我们端掉了,今日不攻,更待何时?”
黑骑士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场战斗会进行的这么顺利,自己甚至都已经做好了退守木鹿的打算,可这仗打的才三天,对手的先遣队就已经濒临崩溃了。
归根结底还是萨尔贡军队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差了,只是进攻受挫就会出现了士气崩溃的情况:“可是团长现在敌人在南面也有部队啊,你不害怕他们渡河支援,切断我们的退路吗?”
“我还怕他们不来呢。”黑骑士信心满满的说:“今天晚上先把这个团敲掉,明天就去收拾他们。”
“哼一个满脑子只有肌肉的军官就是这样子,对自己不确定的东西妄加判断,可是非常致命的。”杜宾表示不屑的说。
杜宾显然是高估了萨尔贡这种商周式国家的反动和落后,南面的安息二团在得知北面的亚历山大遭受攻击之后,立刻摆出了一个不动如山的姿态。
【原地待援,莫要轻举妄动。】
这是托木,委托给安息二团团长的一句话。
佩佩身边的那位祭司奶奶,也是时候为自己的言论付出血的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