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动了动手指,想牵她的手,梁依沫没有拒绝,主动将手放在她手心。
叶婉看她的眼神,就像想透过她看另一个人,瞬间红了眼眶,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梁依沫心中酸楚,\"伯母,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司家兄弟见到这一幕,都纷纷移开了视线,他们怕自己一个冲动,将她就是司淇的事情说出来,可他们又不愿强迫妹妹。
叶婉苦涩地笑着,低哑的嗓子吐出一句话,\"我的淇淇如果还在,一定跟你一样漂亮。\"
梁依沫垂眸,她喉咙有些发干,鼻尖的酸涩蔓延,不敢看她的眼睛。
叶婉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渐渐放开了她的手,转头对司墨青说:\"墨青,上次从无法寺回来,就是她救了我。\"
司墨青和司家兄弟同时震惊!
司霆恩不禁想起那天的情景,他竟然就那么与妹妹错过了!
\"沫沫,谢谢你。\"司墨青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心底不由地为她感到自豪,她女儿竟然如此优秀。
\"作为感谢,不如我们邀请他们夫妻俩到家里吃顿饭吧?\"司霆恩提议道。
\"我觉得可以。妈妈也可以直接回家休养,我可以在家照顾她。\"司霆烨也附和着。
单慕宸眼瞅着这三个男人,暗戳戳地在引诱梁依沫回家,心底有点不爽了。他偏头看着小女人,只要她表现出一丝为难,他就会帮她拒绝。
梁依沫抬眸对上叶婉眼底的期盼,没有多想,\"好,那就叨扰了。\"
司家兄弟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这是沫沫迈出的一大步,他们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翌日中午,
单慕宸开车带梁依沫来到司家别墅区,一下车,梁依沫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
走进别墅,梁依沫看到了一个花园,果然看到了两棵巨大的金桂树,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不远处还有一堵蔷薇墙,现在是秋季,已经没有什么花盛开了,但是梁依沫却能够想象出,春末夏初的时候,这里会有多漂亮。
司霆恩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沫沫,慕宸,快进来吧。”
司墨青也跟着走了出来,他温和地说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边吃边聊吧。”大家走进餐厅,围坐在餐桌旁。
席间,司家兄弟和单慕宸谈着工作上的琐事,气氛还算融洽。
而叶婉则一直打量着梁依沫,眼中充满了慈爱。
饭后,梁依沫陪叶婉聊天,叶婉拉着她的手,说起了司淇小时候的趣事,梁依沫听得很认真,偶尔插上两句话,两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
\"沫沫,我要带妈上去换药,很快下来。\"司霆烨不舍地打断她们俩的谈话。
梁依沫点点头,看了一眼叶婉额头的纱布。
\"沫沫,你别偷偷走,一定要等我。\"叶婉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她喜欢这个孩子。
\"好,我不走。\"梁依沫微笑着说。
待司霆烨和叶婉走后,
“沫沫,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房间,或许能找回一些小时候的记忆。”司霆恩提议,他不想让沫沫为难,但又希望她能主动留下。
司墨青也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梁依沫,征询她的意见。
“是啊沫沫,去看看吧。\"
单慕宸朝她点头,给了她一记鼓励的微笑。
梁依沫跟在司霆恩身后上了楼。
走到二楼一间房门口,门上有好多可爱的布偶娃娃,一推开门。
梁依沫就像来到了一片户外公园,墙壁是粉色的,天花板是浅蓝色的,还有白云,小鸟,都是直接画上去的,房间地毯上还有很多没拼完的拼图,床上整整齐齐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玩偶。
窗台边还有一个小型书桌,桌面上还摆着画笔和画本,梁依沫的视线落在画本上,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了,呃……她小时候画画都是抽象派的吧,几个圈圈,几个星星还有雨滴线条似的,她根本不知道画的是什么。
\"那是你画的旋转木马,是妈妈抱着你坐的,你开心了好久。\"司霆恩给她解释着。
梁依沫了然,继续环顾着这间房间,整洁明亮,童真满满,看得出很用心。
梁依沫顺着往里走,又看到了床边角落里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盒子。
“这些是往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们送你的礼物。”司霆恩解释道,“我们所有人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梁依沫默默地拿出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淇淇八岁生日快乐。
\"我可以拆一个吗?\"
\"当然,这本来就是你的。\"司霆恩急忙说,妹妹想拆礼物,他高兴还来不及。
梁依沫轻轻撕开包装,打开一看,是个音乐盒,她转动了一下音乐盒底部的发条,悦耳动听的叮叮声响了起来。
“沫沫,慕宸说的很对,如果我们真的爱你,只希望你过得幸福快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来。一切都不会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几个爱你的家人。”
叶南依轻轻应了一声,转过身看向司霆恩,“她的病……很严重吗?”这两天她倒是感觉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司霆恩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梁依沫点头。
\"这才是我们最担心的,她把所有的坏情绪都压在了内心最深处,不再对我们诉说,一旦那些情绪她无法消化,或者因为一件很小的不好的事情影响,她都会立即崩溃,焦虑,自责自罪,情绪低落,感知错失……甚至自残。\"
梁依沫不由得握紧拳头,指甲嵌入了掌心,她该如何做呢?
“放心吧,有大哥在,妈妈不会有事的。”妈妈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而大哥只能治标不治本。
“嗯。”梁依沫知道他只是在故作轻松,抑郁症,哪儿那么容易根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