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居然在鲛人的声音里听到了深深的惆怅!
时间线重置是完整的走到献祭以后才能算是一次,
之前李昭那种还没有走到 百分之十的进度就把公西进杀掉的那种,只能算是修复bUG。
李昭估计水晶里的能量最多就只能再多重置几次,
如果时间线的开头是公西进来真水村,那么仔细一算,其实鲛人也已经在这里度过了整整五十多年的时光。
五十多年,反复地对着一个不会回应的,跟尸体没什么区别的植物人,
李昭不仅还真的要感叹一句,这个鲛人还真的是爱公西进啊。
“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那个问题,公西进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
虽然鲛人提供了其他的重要信息,但是李昭还是没有被带歪自己的思路。
听到李昭还是在追问上一个问题,虽然不想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但是鲛人还是老实的回答了:“第三次重置后”
既然说都已经说出来了,不好的回忆也已经回想起来,现在再避开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没有等李昭继续追问,鲛人就老老实实的把全部细节告诉给李昭。
“第三次重置的时候,阿进在献祭的时候不知道借助了什么力量,突然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他跟水晶说了几句话后,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那个时候的我是剩下了一抹灵魂,没有办法救他,
还是在第四次的重置后,我才能借着湖水的力量把他安置在这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鲛人的声音还是十分的难过,又一次当着自己的面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甚至她还没有任何的办法挽救,这种打击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十分的大的。
但是李昭感觉她现在可能也是快要油尽灯枯了,不然不至于刚才情绪一激动这座宫殿就颤抖起来。
了解到这里的时候,再结合着之前的线索,其实公西进的愿望是什么,
李昭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甚至鲛人自己也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公西进是在献祭之前得到的妹妹去世的消息,本来定好的计划马上就更改了。
原本他只需要把真水村的人献祭给水晶就能带着水晶回到京都的本家。
最多可能里面还要加上鲛人的性命,至于公西进会将鲛人带回本家这个可能,李昭从来就没有想过。
但凡公西进对鲛人有那么一点的在乎,这件事情就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公西进的愿望一定跟他的妹妹有关,至于是什么关系,看这个不断重置的时间线就知道。
公西进一定是想让水晶将时间线重置好,回到妹妹还没有死亡的时候将她救下来。
公西进妹妹死亡的原因虽然李昭暂时还是不知道的,
但是猜也能猜出来跟本家的乱七八糟有关。
一个女孩子,还是封建时期的女孩子,唯一的亲人还不在自己的身边,
过成什么样子完全要看那个家族的风气,但看公西家族为了能够弄出长生药,
不惜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就知道,这个家族肯定不好待,她在里面会经历什么,可想而知。
之前那么多年都活的好好的,眼看公西进就要完成任务了,突然妹妹就死了,
这里面要是没有所谓的家族争斗,李昭就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
其实想到这里事情也已经十分的清楚明了了,公西进来到真水村的目的,
毋庸置疑只有那么一个,就是为了完成本家的目标,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帮助真水村致富,
李昭觉得应该也是水晶所需要的条件之一,种种的原因叠加在一起,最后造成了真水村现在的样子。
前因后果现在李昭已经是完全了解完了,但是诡异到底是谁?
是水晶吗?感觉也不是很像,是鲛人吗?似乎也不是。
思来想去,似乎使所有人陷入困境的,正是宫殿内如同睡美人一样的公西进。
李昭凝视着她手底下的公西进,因为担心鲛人会有什么别的手段,
所以李昭一直不敢让公西进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眼前的公西进即便已经沉睡了这么多年,他的容貌仍然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仍然保持着年轻时候的样子,皮肤也依然是细腻有光泽的。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已经非人的事实。
因为掌控身体以后从水晶那里得到了无法再将妹妹复活的消息,
所以干脆自暴自弃的将自己陷入无尽的沉睡吗?
公西进不像是那种人,因为自己不善于经商就能果断的哄骗无知的鲛人为自己付出,
甚至为了让鲛人不要逃脱 自己的掌控,在这些年的时间里不断的精神控制鲛人,
能够将如此凶猛的野兽驯服成看门狗,在得知妹妹死亡的消息后,
马上就将献祭转向了另外一个方面。
信任他的真水村村民直到现在都还在无边的荒原中痛苦的游荡得不到解脱。
这样的人,李昭不相信他会放任事态这样子发展。
李昭更愿意相信他再用沉睡的方式来达到某种目的。
至于这个猜测是不是真的要验证也很简单,
只要李昭对现在的公西进出手自然就能够得到答案,
至于之前对鲛人的承诺?开玩笑,李昭根本没有承诺鲛人任何的诺言,
一切都是鲛人自说自话,李昭只不过是顺便听听罢了。
至于鲛人在失去公西进以后会不会发狂,李昭已经做好了准备。
想干就干,没有任何的前摇准备,李昭深知时间拖长了就是在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只见李昭手起刀落,银光一闪,公西进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反抗的被割了喉。
李昭的手法很好,精准的割到了公西进大动脉,鲜血喷涌而出建设在鲛人所化的宫殿上,
似乎是根本没想到李昭会这么突然的对公西进下手,鲛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爱人的鲜血溅在了身上。
鲛人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李昭相信她一生中可能都没有发出过如此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