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日,矿场之中风云乍起。那平日作威作福的场长,此刻竟满脸堆笑,神色谄媚至极,一路小跑,迎向一位不速之客。
竟然还是陆妧清的老熟人——慕白
只见慕白一袭黑袍随风而动,身姿冷峻,仿若寒夜孤星,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寒之气。
他面若寒霜,双眸深邃幽沉,犹如古潭深不见底,又似寒刃锋芒内敛,周身冷意似能令周遭空气凝结。
他对那阿谀奉承的场长仿若未闻未见,径直昂首阔步,行至矿场最高之处,负手而立,俯瞰众人,犹如主宰苍生的神只,冷冽之态尽显无遗。
陆妧清乍见慕白,心内不禁一凛。
魔使?一个普通的矿场怎么可能劳驾魔使亲自来查看。
此前虽对魔界建矿场之举有所疑虑,然慕白之现身,却如一道惊雷,令她更为笃定,魔界此举背后,定是包藏祸心,其目的绝非寻常挖矿那般简单。
在一瞬间慕白似乎察觉到了陆妧清的视线。
刹那间,他身躯微微一僵,那双阴鸷如鹰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眼神晦暗不明。
旋即,他视线缓缓下移,冰冷目光如刀,逐一打量着在矿坑之中辛苦劳作的矿工,似在探寻着什么隐秘。
陆妧清心下一惊,忙敛神低首,手中矿锄挥舞不停,佯装专心挖矿。
一瞬间慕白所有目光都向陆妧清那忙碌的身影靠拢。
嗯?这才多久啊,陆妧清竟然已经到了极品灵根,还顺利进入了修仙界,可真有她的。
不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白微微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轻声问道:“可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场长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堆满笑容说道:“魔使您放心吧,在我管理之下,这里一切都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慕白听完他的回答,突然从高台上纵身跳下,动作极为敏捷,落地时也是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晃动。
齐翊皱起眉头,对陆妧清说道:“清清,你瞧瞧那个人,看着真让人觉得别扭,太能装了。”
陆妧清立刻回应道:“我可不认识他。”
齐翊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犹豫:“啊?我也没说你认识他呀。”
慕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旁边一心想着抱大腿的场长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他赶忙走上前,从高台边缘向下望去,这一看,他那恐高症差点就犯了,心里直犯嘀咕:这魔使怎么癫癫的。
不过,虽然心里各种吐槽,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脚步缓缓地朝着台下走去。
慕白迈着步伐,看似在矿场里随意闲逛,实则暗暗施展魔力,那魔力如同无形的丝线,悄无声息地向矿场的各个角落蔓延开来。
他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而锐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高冷气息。
哎哟喂,strong哥。
齐翊偷偷又余光瞟了好几眼慕白,她可以接受人装,但是不能比她还能装。
齐翊瞧见慕白的脚步缓缓朝自己这儿走来,心里“咯噔”一下就慌了神,心里直犯嘀咕:“不会吧,难道他听到我吐槽他了?” 他站在那儿,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齐翊提心吊胆的时候,慕白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齐翊刚要松口气,可下一秒又绷紧了神经。
因为他发现,慕白停在了陆妧清的旁边。
齐翊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俩,只见慕白神色冷峻,如暗夜寒星,正低头审视着陆妧清。
陆妧清呢,胡子拉碴的,活脱脱一个糙汉子形象,那模样和慕白站在一起,真有点滑稽。
这时,场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一看慕白站在一个矿工模样的人旁边,想当然地以为是这个矿工冲撞了慕白,立马跳起来指着那矿工就骂:“你是不是瞎了眼啊!这位可是魔尊使者,你也敢凑上前,是不是不想活了!”
陆妧清心里清楚,此刻绝非抗辩之时,于是默默低下头,任由场长在那儿滔滔不绝地数落,面不改色,仿若未闻。
慕白见陆妧清毫无反驳之意,只觉兴味索然。
他轻轻抬起手,示意场长住口,而后指向陆妧清问道:“他是何时来此的?”
场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赔着笑脸回应:“约摸一月之前吧。”
近来修仙界众修士对魔族防范甚严,抓人极为不易,陆妧清乃是这半年来唯一被擒获之人。
慕白听闻,眼神幽深难测,凝视身前低头不语的陆妧清片刻,旋即转身朗声道:“此后,他便归我了。”
“什么!”齐翊不禁脱口惊呼。
慕白此语一出,在场四人尽皆惊愕。
场长满脸狐疑,目光在慕白与幻形后的陆妧清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暗自思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慕白怎会看上这般一个貌不出众的矿工,甚至懊悔自己今日精心装扮,若是早知魔使有此癖好,何必多此一举。
齐翊不假思索,一步跨出,将陆妧清护在身后,大声道:“Strong 哥,你想对我的清……”
话未说完,江肆已瞪大双眼,慕白亦转身注视面前的“矿工”。
陆妧清在齐翊身后,急得使劲拉扯他的衣衫,差点将其扯破。
齐翊心中一凛,暗叫不好,“咳咳,亲兄弟齐冬强干什么!”
幸好他聪明,反应过来了。
慕白看着面前的矿工: 死状哥?竟敢咒我!好好好。
慕白似笑非笑,眼中却透着一丝寒意,看着齐翊说道:“他叫齐冬强,那你又叫什么?”
“隆冬强!”齐翊硬着头皮答道。
慕白继而指向一旁的江肆:“他呢?”
“齐冬隆!”
“齐冬隆、齐冬强按道理来说他们才是亲兄弟,你又算怎么回事?”
齐翊稍作思索,觉得慕白所言似乎有理,可又马上警醒,怎能被魔族轻易蛊惑。“我们三个就是亲兄弟!”
“呵。”慕白瞧着躲在隆冬强身后的陆妧清,忍俊不禁。
“既如此,你们三个便一同随我去吧。”
江肆气得紧握双拳,心中对齐翊的莽撞之举懊恼不已,这一番折腾,竟把她们三个都推进了火坑。
一旁的矿场场长早已呆若木鸡,他看看眼前三个浑身脏兮兮的矿工,又瞅瞅细皮嫩肉的慕白,满心困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