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之局,恰似风云诡谲之沙场,英雄豪杰齐聚,一争高下。
首轮角逐,陈岁安黯然退场,继而第二轮,柳庭风和江肆亦未能在这唇枪舌战中坚守,双双败下阵来。
至第三轮,局势愈发紧张。谢淮舟与陆妧清应对自如,话语如潺潺溪流,顺畅而出,尽显其才华与机智。
反观齐翊,却是满脸纠结,眉头紧锁如乱麻,眼中满是焦虑与无措。
“啊啊啊啊,我想说的都被说完了,还能说什么啊!”齐翊在心中叫苦不迭。
忽的,他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光,竟小心翼翼地唱出:“怎……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此声一出,宛如平地惊雷,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有书院学子面露愤然之色,欲上前反驳这荒诞之举,却被院长抬手拦住。
院长目光深邃如渊,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其阻拦之举,似别有深意,令人捉摸不透。
飞花令继续,第四轮开启,宛如命运之轮再次转动。
懵逼的齐翊听闻自己未被淘汰,满脸诧异,仿若大梦初醒之人:“啊?我这也能算过?”对这突如其来的幸运充满了怀疑。
而后,他似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鼓舞,“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歌声渐起,且越唱越自信,那声音在空气中悠悠回荡,带着几分奇异的欢快之感。
第五轮,齐翊再接再厉,“菊花残~满地霜~咳咳咳”,他唱到激昂处,却因调起高了而咳嗽起来,边拍着胸口边嘟囔着:“艾玛调起高了。”
一番折腾后,尘埃落定,陆妧清、谢淮舟和齐翊成功通过考验,其余三人则未能通过。
未通过之人看向齐翊,满脸不甘与愤懑:“不是,这凭什么啊?”
齐翊却昂首挺胸,自信地展示自己:“可能人格魅力就摆在那里吧。”
其厚颜之态,令人咋舌,真真是有够不要脸了。
而后,通过考验之三人被引入书院之内。
未通过者则被带出,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书院,心中满是惆怅。
此时,天色渐晚,余晖如金纱般洒在大地。
柳庭风回首望着身后书院之门,眉头轻蹙,似有千般思绪萦绕心头:“现在怎么办?”
江肆面色一沉,手握成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怎么办?软的不行来硬的啊!”
言罢,她身形如电,左手抓住陈岁安,右手拉住柳庭风,直接带着他们飞进了轩松书院的屋檐上。
江肆立于屋檐之上,神色不屑,似对之前众人的艰难进入嗤之以鼻:“这么简单的事情被他们搞的那么复杂。”
她身后的陈岁安和柳庭风互相搀扶着苦笑。
“咕噜噜噜……”突兀之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什么声音”江肆顿时警惕起来。
陈岁安尴尬一笑,挠挠头:“应该是我饿了。”
也是,以他练气一期的修为,不吃不喝两日,已算难能可贵,此时腹中空空,发出抗议之声也在所难免。
随后,他们三人寻至那三人之房间。
一推开门,屋内灯火通明,便见陆妧清、谢淮舟、齐翊桌前摆满了一大堆吃的,珍馐佳肴,香气扑鼻。
三人正吃得欢快,那画面似一幅温馨之图,欢声笑语在屋内回荡。
陈岁安一个箭步来到齐翊身后,猛地抢走他手里的鸡腿,愤愤道:“我们在外面忍饥挨饿,你们倒在这里吃香喝辣。”
陆妧清见状,连忙拿出几双筷子,热情地招呼江肆他们一起来吃,尽显其善良与大度。
“你们怎么进来了?”谢淮舟看向柳庭风,眼中透着好奇。
“直接就飞进来了,多简单啊!”柳庭风笑着回答,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
齐翊听闻,不禁咋舌:好家伙,这样显得他们之前费那么大力进来很小丑。
“你们可有查到什么线索?”江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陆妧清无奈摇头,神色略显凝重:“这个书院管教极严,宵禁之后不可随意出门。”
顿了顿,又道:“明日我们还要去上课,调查书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齐翊一听上课,顿时头痛欲裂,烦躁地揉着头,就像听到了世间最可怕之事:“怎么修个仙还要上课啊!”
说完,他便如脱力般走到床边倒头就睡,那动作一气呵成。
陈岁安来到他身旁,戳了戳他:“你今晚难道就打算睡过去?”
“今天的事能拖就拖,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哀家乏了,退下吧。”齐翊不耐烦地挥挥手,那语气慵懒至极。
江肆看向陆妧清:“你怎么看?”
陆妧清尚未开口,却见陈岁安已躺到齐翊身边,嘴里还念叨着:“你说这床谁发明的呢,怎么躺上来就这么得劲呢,谢道友柳道友快来一起试试。”
谢淮舟和柳庭风听闻,竟也跟着躺床上了“你还真别说,一趟上来感觉这几日的劳累都没了。”
柳庭风惬意地说道,那神情,似已沉浸在这舒适之中。
陆妧清江肆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好嘛又带偏了一个。
最终,陆妧清和江肆也认命地躺上那个大通铺。他们六人就这样躺在床上,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有那微微的呼吸声。
“你们说,为什么要修仙呢?”齐翊剑眉微蹙,眼中透着深深的不解,他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轻轻回荡,似是在询问众人,又似是在叩问自己的内心。
他觉得,若能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那亦是一种美好。若身旁有爱人温柔相伴,有朋友赤诚相陪,朝朝暮暮,欢声笑语,如此一生,便再无他求,堪称世间至美之事。
陈岁安静静地坐着,双眸紧闭,神色安然,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想活得更久。”
那声音虽轻,却似有千钧之重,每个字都在空气中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齐翊听闻,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打趣道:“你还真挺怕死啊。”
他眼中含笑,目光戏谑地看着陈岁安。
陈岁安但笑不语,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似有万般思绪藏于心中。
谢淮舟温润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坚定,缓缓开口:“我想变强,然后去保护想保护之人。”
他的目光清澈而明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透着无尽的真诚。
齐翊笑意更浓,眼中满是好奇:“你想保护谁啊?”
谢淮舟毫不犹豫,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深情而郑重地说道:“你们都是我想保护的人。”
他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自小孤苦,身边唯有陆妧清一人相伴,而后又被困于那阴暗潮湿的柴房,受尽苦难。
如今能遇见这群生死之交的朋友,实乃有幸,他又怎会不想护他们周全。
谢淮舟的回答,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众人的心间,让众人不禁有些感动。
柳庭风一拍胸脯,朗声道:“谢弟出事了跟我们说一声,齐翊命都给你。”
那神情,豪迈至极,尽显兄弟情义。
“诶不是……”齐翊顿时无语,瞪大了眼睛看着柳庭风,那模样煞是好笑。
随后,柳庭风神色变得正经起来,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我就想炼丹,若能在修仙界炼丹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此生便足矣。”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
陆妧清微微皱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前世的种种经历,那些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良久,她轻声说道:“我想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去寻找心中的答案。”
她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齐翊等了半天,却不见江肆开口,心中好奇难耐,于是直接开口询问:“师姐,你呢?”
江肆微微皱眉,似是陷入了沉思。她在努力地回想自己修仙的理由,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
江肆的回答简洁明了,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江肆在他们之中可谓是最厉害的,无论是修为还是实力,都远超众人,然而她却连为何修仙都不知。
江肆微微闭上眼睛,回忆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从我有意识起,家族便一直督促着我修行,他们对我寄予厚望,想要我变强,成为家族的骄傲。我便如提线木偶般,一股脑地去成为他们想要的江肆,这么多年来,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到底为何要修仙。”
“为了自己。”其他五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说完,大家皆是一愣,随即相视而笑,那笑声在空气中飘荡,清脆悦耳。
“江肆就是江肆,无需为他人而活,只为自己,方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