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妧清满心愤怒,强烈的恨意如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她无比渴望能杀了那位黑袍男子。
她一次次奋力发起攻击,然而,无论她如何竭尽全力,所有的攻击却只能穿过那黑袍男子的身子。
陆妧清的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和绝望,她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仇人离去。
等那位男子转身缓缓离去后,陆妧清满心的愤怒与无奈无处宣泄,只能不知所措地飘向父母和兄长身边。
看着他们毫无生气的面容,悲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的眼中不知不觉流出了血泪,那鲜红的血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凄美,她的眼睛慢慢染上了血色,整个人被一股浓郁的黑雾所包围。
突然,陆宅大院中间出现了一个阵法的图案,起初还若隐若现,渐渐地却越来越明显。
那神秘的图案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等陆妧清发现院中那个阵法时,阵法中间突然出现一颗珠子。那颗珠子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吸引着陆妧清的目光。
陆妧清犹豫了一下,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强烈的好奇心和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着她,最终她还是飘向了那颗珠子,伸出玉手轻点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珠子。
瞬间,一股巨大的灵力从那颗珠子里面散发出来,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四周扩散。
陆妧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灵力冲击得措手不及,她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脑袋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
接着,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感觉她正逐渐陷入一个无尽的深渊之中。
“妧清,你去沧澜宗真的可以带上我吗?”陆妧清刚刚从恍惚的思绪中慢慢回笼,这急切而充满期待的话语便如一阵风般传入她的耳中。
她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迷茫之色,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季言卿。
季言卿站在那里,满脸的急切与渴望,见陆妧清迟迟没有回答自己,心中十分焦急。
他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再次追问道:“妧清,你还记得自己答应我的吗?”
陆妧清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嫌弃之色。她用力地从季言卿的手中挣脱出来,动作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
此时,陆妧清的思绪渐渐清晰,她反应过来,现在已然是她被带去沧澜宗的前一天。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占据她身体的那位女子,因对季言卿疯狂地爱慕,竟然以自杀来威胁父亲母亲。
那女子声嘶力竭地声称,若想让她去沧澜宗,就必须让季言卿一同前往。
最终,父亲母亲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厚着脸皮请求老祖也收下季言卿。
不然,以季言卿那平平无奇的三灵根,在修仙界中实在是毫不起眼,又怎么可能会成为沧澜宗的内门弟子呢?
陆妧清缓缓抬起眼眸,那眼眸中满是鄙夷之色,语气中尽是不屑地说道:“就你?也配?”
季言卿听到陆妧清如此绝情的话语,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痛苦,不明白为何曾经对他温柔有加的陆妧清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在皇宫中的生活。他虽是七皇子,可他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宫女,凭借着一时的机遇爬上了龙床才有了他。
所以,他的父皇极其厌恶他们母子。在那冰冷的皇宫中,他度过了十多年人不如狗的日子。
那些日子里,他遭受着无尽的冷眼与欺辱。
后来,陆妧清的出现就像黑暗中的一抹亮光,瞬间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
她说她爱慕于他,想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可是,现在为何一切都变了呢?
陆妧清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受挫的模样,那平静的神情似一潭深水,没有一丝波澜。
她缓缓抬起玉手,那只手洁白如玉,如同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她温柔地抚摸着季言卿的脸,那动作轻柔得似乎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季言卿满脸希冀地看向她,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就像在黑暗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她却用最为温柔的语气跟他说了一句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人不能一直想着依靠别人,如果不想被当成废物,就靠自己的本身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陆妧清的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的种种画面。季言卿因为靠着她的关系进入了沧澜宗,却在那里被沧澜宗的弟子看不起、数落。
那些弟子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就跟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而季言卿面对这些嘲讽,却无法反驳,只能默默忍受。
只有周芷安愿意接纳他,给予他一丝温暖。所以啊,也不怪他移情别恋,毕竟占据她身体的人挺蠢的。
“想要别人看得起自己,就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说完,她没有再管季言卿,转身从后门回到了陆宅。
那背影决绝而坚定,也是在告诉季言卿,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依靠的人。
季言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感觉她好像变了个人。
陆妧清一路追寻着自己的记忆,缓缓走过那熟悉的石板路,穿过错落有致的回廊,终于走到了父母的院中。
抬眼望去,那熟悉的院中风景映入眼帘,曾经的花花草草依然生机勃勃,角落里的那棵老树依旧挺拔苍翠。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熟悉的气息,她的心情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她的脚步急切而坚定的来到了门外,那扇熟悉的房门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回忆与温暖。
轻轻推开门,踏入房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父母和哥哥身上时,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看着被许淼淼折磨得有些劳累的父母和哥哥,陆妧清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
父母的脸上带着疲惫与沧桑,那曾经明亮的眼眸中也多了几分疲惫与无奈。
哥哥陆怀风的神情也有些憔悴。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与心疼,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他们。
房间中的三人看到眼睛红着进来的陆妧清,陆怀风最先反应过来,他从父母身边走到了妹妹身边,轻声开口道:“清清,父亲已经跟老祖说了会带上季言卿的,别难过了。”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充满了对妹妹的关爱。他深知自己的妹妹对季言卿的感情,也怕自己的妹妹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陆妧清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她猛地扑到了兄长陆怀风的怀里,娇声娇气地说道:“哥哥,我不想去沧澜宗了,我想去灵霄剑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陆怀风微微一怔,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妹妹,心中满是疑惑。
他从未见过妹妹如此坚决的模样,以往的陆妧清虽然倔强,却也从未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表现得这般笃定。
上一世,陆妧清在修真界飘荡那么些年,她知道了灵霄剑宗其实是修仙界排不上名号的宗门,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宗门,后来却来到了修真界,以惊人的实力把常年霸占三大宗门之首的沧澜宗挤到了第二名。
虽然只是跟沧澜宗有一名之差,但两者之间却是天差地别。
陆妧清深知,如果能在六十年之内寻求到一个金丹大圆满的强者庇护,那么陆家将会躲过一劫。
毕竟她不可能六十年之内到达能打过金丹大圆满的实力,不过该怎么获得强者比的庇护,那她绝对会去搏一搏的。
而沧澜宗最强的也才金丹前期,相比之下,灵霄剑宗的宗主却是元婴期。
这个差距犹如鸿沟,让陆妧清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
这个灵霄剑宗,她必须去闯一闯了。她不能再次眼睁睁地看着陆家陷入危机而束手无措,她要用自己的努力为家人争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