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抓紧时间上船吧。”
江溱溱看向柳茹,阿茹说话啦?
她看起来好像没事,还对着自己笑。
于是江溱溱放下心来。
她挥挥手,“你们先去,我去楼上把我们的包拿下来。”
方才庞呈绑着他们的时候,就把他们各自背着的背包拽了下来,看了眼,便放入了他的房间。
幸好她把流彩石早早地便放到了裤袋中。
流彩石很小,就像块不起眼的小石头。只有仔细观察,才会发现石头内隐隐透出的色彩。
在使用时,流彩石才会焕发出艳丽的颜色。
她现在,不过是想把他们原本的东西拿回来。
当然,她还是很想换一身衣服的。
何谦给她装了两套轻薄的衣服,她可要好好利用,怎么能辜负别人的美意呢?
自然,她想要做的这些事,一定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她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的人,也并不自私自利。
如今眼看船已停泊在岸边,她刚才也摸清了前方的路,绝对不会耽误大家的时间的。
否则她身上黏黏糊糊的,一低头就能闻到略微干涸的血腥味,着实难受。
不等回应,她便往回跑。
江愉抬脚跟上。
“我……”
柳茹想说,她也想去。
但被楚向舟打断了。
“我们在这里等她。大家一起走。”
“好。”
齐墨点头。
好吧,反正江愉也跟着去了,废厂房里也没什么别的危险了。
柳茹放下心来。
“你怎么跟着来了?”
江溱溱正翻找着东西,头也不抬。
“主人。”
江愉眉眼弯弯。
他肯定要跟着主人呀!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三个黑包。”
江愉立刻加入寻找。
“找到了。”
二人异口同声。
奇怪。
江溱溱看着这里的三个包,和江愉那边的三个包。
包都是黑色的,外观并无不同。
“怎么有六个包?”
江溱溱皱眉。
“快把包都打开看看!”
“嗞嗞——”书包拉链声响起。
江溱溱一个接着一个,迅速把包拉开。
咦,这两个包都很正常,正准备拉第三个的时候,只听旁边江愉大声制止:“别动!”
可惜,她在他说话的时候,便已经上手拉开了一些拉链,听到这句话,她手瞬间就停下了。
“怎么了?”
江溱溱一边说着就打算松手来江愉那看看。
“别动!”
江愉再次开口,这一次他咬着牙,似是愤恨。
江溱溱一抖,没来得及思考怎么江愉突然说话那么流利了,注意力全在“别动”这两个字身上。
别动?
不能动?
江溱溱睁大双眼,目光缓缓地定在拉着拉链的右手上。
难道说这里面有东西?
而且这东西一旦触碰,就不能再动?
什么东西碰了之后不能动啊?
!
炸弹!
江溱溱僵硬地扭头,看着江愉两只手,一手一个书包拉链。
……
“你为什么要用两只手拉两个书包的拉链?”
江愉狠狠闭上眼!
还不是因为他觉得这样速度快,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里面是不是有炸弹?”
江溱溱回过头,盯着手里的书包。
“是。”
干脆利落的回答。
江溱溱看了看自己手上拉了一半的书包拉链,又看向了江愉两只手已经要把拉链拉到尽头了。
她欲哭无泪。
好一个莫。
居然算准了她会回来这里拿背包,居然故意把装有炸弹的包混入他们原先的背包中。
而且,这个炸弹的触发装置,就是拉链。
拉链内应该连着炸弹的引线。
一旦她和江愉刚才无知无觉地把拉链快速拉开,那么炸弹就会瞬间被引爆,那么他们就会变成一堆碎片。
真是一个好主意。
江溱溱磨着牙。
虽说她身上有异能,可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她也会在一开始来不及反应。
除了会受伤,重要的是,自己身上有异能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如果她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打开保护屏障,她的确会没什么大事,可是那些人和楚向舟他们,必然会发现她的异常。
而现在,还多了一个江愉在身旁。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两人手上都有炸弹,而且炸弹的引线已经被拉开。
可谓是,松手松不得,继续拉也拉不得!
她只是右手一个炸弹,而江愉,是两手都有炸弹!
莫,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会活着,再次与你见面!
江溱溱冷下脸。
“江愉,你的手给我稳住了。我可不想被炸飞,多难看。”
江愉深吸一口气。
现在是好不好看的事情吗?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当然,他的手不会抖。
抖一下,可能人就没了。
江溱溱低头,努力从书包缝里查看里面的情况。
楼下。
“怎么他们还没回来?”
齐墨皱眉,盯着楼层的窗户。
“没事的,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楚向舟打定主意,不干涉江溱溱的事情,不要过分紧张,要给她自由活动的空间。
这样,她去做什么事情,也会跟自己说了。
就像刚才她要上楼一样。
总好过什么也不说。
柳茹不知道楚向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静了,但她只是担心地看着废厂房。
里面好像真的没有危险了。
难道溱溱又去探索什么新的东西了?
楼上。
江溱溱嘟囔。
“平时不是来得最快吗?现在我有危险,又不见你来……”
算了,万事还是只能靠自己。
别人,永远靠不住。
她内心隐隐透出的那些期待,又完全被扑灭了。
她不该有期待。
期待对她来说,除了增添烦恼,什么也帮助不了。
江溱溱环顾四周。
莫还真是算好了一切。
她就说书包怎么被这么显眼地放在这个角落,周围一丝一毫的掩盖也没有。
如今看来,这是莫打造的一张网,就等着她走进来。
她还真就走进来了!
看来是她小瞧那个女人了。
也对,能够走到这里,控制江愉,还能够用毒控制别人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江愉看着江溱溱黑成锅底的脸,又偏过头看着自己捏着拉链的手笑了。
他被抓去做实验的时候,绝望过第一次。
他被丢在活死人之间被啃咬时,绝望过第二次。
他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时,绝望过第三次。
他被封存意识,昏睡在这里等待成为别人的杀人利器时,绝望过第四次……
直到后来,他认命了,觉得自己的一生,也许就这么度过了。
他也许生来就应该被抓,被囚禁,被舍弃,被挑选……
但是江溱溱唤醒了他。准确地说,是她的血液唤醒了他。
他内心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是那么小,但又不可忽视。
然而,现在……